可淡馬錫就達不到這個標準了,那裡華人數量,最多能佔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還有百分之二十其他民族,這裡面絕大多數的馬來人,另外還有不少天竺人,巴基斯坦人,當然也還有少量白人,想要加入大明,還得至少讓華人增加到百分之九十或者讓這些人減少到百分之十,這可是項大工程。
“怎麼達到標準我不管,但這個標準是不能變的。”
楊豐很肯定地告訴他。
其實方法並不複雜,要麼趕走一大批其他民族,要麼再拉幾十萬華人來,這樣一衝就可以很容易達到了,不過真要做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這就得看淡馬錫那些華人怎麼玩了,反正他們也還有時間。
比如說讓老陳出面,再從李同志那裡移民一些人過來也挺不錯,反正他在李同志那裡還是很受尊敬的。
“那如果達到了,我們將以什麼樣的形式加入大明?”
老陳拋開這個問題,接着問起另一個主要問題,這個問題比前一個問題更重要,前一個問題好操作,但這個問題就沒得操作了,只能看楊豐是怎麼決定,反正他們這些人沒有跟楊豐討價還價的資格。
“這個有多種方式可供你們選擇,第一像婆羅洲一樣,直接加入大明帝國,然後變成帝國的府縣,類似於應天府和下屬各縣,同樣各府縣百姓也享受應天府百姓同樣的待遇,免費住房,免費醫療,免費教育,總之就是都一樣的。
第二,以自治加盟方式,帝國只負責國防和外交,地方上在服從帝國法律的前提下,其他完全自治,只需要承擔部分義務。比如說兵役,國防預算之類,當然細節上還需要完善,但是帝國也不會爲自治共和國的百姓負擔各項福利。比如說免費住房這些,要搞就得你們自己負責了。
第三,就是以屬國形式,每年只需要給帝國納貢就行了,你們可以有自己的軍隊。但沒有外交權,就像以前的澳大利亞一樣,你們遭遇侵略的時候,帝國會出兵幫助你們,同樣帝國遭受侵略的時候,你們也必須出兵幫助作戰,至於帝國出兵侵略別人,這個你們可以看着辦。
這三種你們可以任選一種,無論你們選哪種,我都是非常歡迎的。”
楊豐慢悠悠地說道。
實際上他很希望淡馬錫選擇第二種。畢竟他這種統治方式,只適合小國家,一兩千萬甚至幾百萬人口的,總之人口越少越好管理,但人口多了就很麻煩了,更何況高福利也是要花錢的,別的不說關鍵是免費住房,他能夠直接吞下婆羅洲,是因爲他在那裡早就完成這些了。
所有在他手下企業工作的,都享受和應天居民相同的福利待遇。反正他有鋼鐵廠,水泥廠,工程機械製造廠,發電廠等所有與建築相關的工廠。剩下無非就是把錢從左手交到右手,額外多花的也就是點建築工人的工資而已。雖然看上去爲幾百上千萬人配套住房,像是一個很恐怖的投資,但實際上在圈子裡轉到最後他花的根本沒多少,更何況解決了這些後顧之憂後,那些工人會敞開了花錢。然後他們的錢又通過汽車,電視等等各類工廠大部分迴流到楊豐手中。
實際上這筆帳,到最後已經沒法計算。
但如果淡馬錫直接加入,那他就得需要額外投資,來爲那裡的無房居民提供免費住房,這對他來說並不划算,當然他之所以擺出這些方式,就是斷定淡馬錫的資本家們,肯定會選第二種,因爲第二種他們更自由,應天府高福利的背後可是高稅負,稅率遠遠超出其他國家。
尤其是在對待富人上,光一個個人所得稅階梯徵收,就讓很多資本家抱怨不已了,用報紙的說法楊元首是在劫富濟貧,不過抱怨歸抱怨,跟着楊豐發大財的他們,也最多隻是抱怨一下,反正有每年鉅額收入支撐,誰也不會真在乎那點稅的。
“元首,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老陳說道。
他是代表淡馬錫的所有華人問這個問題的,當然也得回去跟所有人商議,再說這時候談這個問題還早呢,不列顛人還沒走呢,正努力維持他們那搖搖欲墜的統治呢!
當然,他們的離開也只是早晚問題,這一點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知道,東南亞的主宰者已經不是他們了,至於接下來會變成誰,看看這位曝兵百萬,同時支撐三處戰場,卻天天跟沒事人一樣的元首大人就知道了。
現在只要不是傻子,就都清楚東南亞這場大混戰的勝利者是誰,一個同時支撐三處戰場,卻依然在不停向高麗戰場上聯軍出售各種物資,甚至就連奢侈品生產都沒有受影響的國家,和現在連吃飯據說都開始緊張的天竺,爪哇等國,誰會是勝利者還需要猜嗎?
只要大明再打贏這場戰爭,那麼楊元首在東南亞,就是真正的主宰者。
兩天後,北高麗西海岸小城東林,這裡距離鴨綠江口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公里,美軍二十四師二十一團一營的士兵們,正端着加蘭德步槍,就像散步一樣,悠閒地在雪後的道路上緩慢行走着,在他們中間一輛輛配屬作戰的潘興坦克緩慢行駛,車上坐滿了昏昏欲睡的美軍士兵。
營長史密斯中校同樣悠閒地坐在一輛麒麟產的猛士軍車上,叼着菸捲和他的士兵一樣悠閒地用望遠鏡看着遠處起伏的羣山,鴨綠江,他們的目的地就在這片山巒的後面。
很顯然第一個到達鴨綠江的榮譽馬上就屬於他了。
但願這能洗刷他曾經的恥辱。
好吧,這位倒黴的營長就是當初第一支進入高麗的,那個在烏山被北軍擊潰的史密斯特遣隊的史密斯,很顯然是他開啓了美軍在這片遙遠半島上曾經的潰敗之旅,然而很不幸,今天美軍的第二次潰敗之旅,還是由他來負責開啓。
這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乘坐着猛士軍車的史密斯中校,當然不會知道這些。
“威爾,這車真不錯!”
他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對他的司機說道。
“可惜麥克阿瑟將軍不給我們買!”
司機很隨意地說道。
這輛車是不列顛人的,原本是不列顛軍第二十七旅當前鋒,但到達定州後,第二十七旅認爲自己一直當前鋒,這次該換美軍在前面了,所以前鋒換成了在他們後面的二十四師。
這又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史密斯中校出於好奇,同英軍一名中校做了交換,暫時借用這輛足夠威猛的軍車,從東南亞趕來的英軍二十七旅,幾乎所有軍車全是就近從大明購買,而這個交換最終挽救了史密斯中校的生命,使他第二次奇蹟般逃脫了戰死的命運。
史密斯中校聳聳肩。
“威爾,加快……”
他話還沒說完,驀然間頭頂一聲刺耳的呼嘯。
“迫擊炮!”
中校閣下驚叫一聲,幾乎同時一發炮彈正落在右側,巨大的爆炸聲中,座下的猛士狠狠向上一掀,防彈玻璃上瞬間出現多處擊打的痕跡,然後重重地落了下來,抱着腦袋的史密斯中校,愕然的擡起頭,密集的迫擊炮彈正在急速落下,在爆炸的火光中他的士兵們一片雞飛狗跳,甚至可以看到被直接炸飛的身影。
“正北山後!”
同車的通訊兵尖叫道。
“坦克,呼叫坦克!”
史密斯中校吼道。
不用他說,同行的十幾輛潘興坦克炮塔已經開始轉動,速度最快的甚至都瞄準了遠處,但問題是他們看不見敵人的炮兵陣地,這是迫擊炮,坦克炮的直瞄對它們可沒用。
“該死,那兒至少四公里!什麼六零炮打這麼遠!”
史密斯中校恨恨地說,與此同時潘興坦克開動起來,帶着車上的步兵直接衝向目標,在坦克後面大批美軍士兵端着步槍乘坐卡車跟隨,而車內通訊兵則呼叫最近的空軍戰機前來提供支援,而迫擊炮彈在這時候,卻依然不停地落下,不時有美軍士兵在爆炸聲中倒下。
好在機械化推進速度,遠遠超出迫擊炮的火力調整速度,很快目標在望,就在這時候,隨着士兵的歡呼聲,兩架野馬出現在他們頭頂,緊接着向前面山丘背後俯衝下去,然而幾乎同時,歡呼聲戛然而止。在濃密的山林中,驀然拉出了六道長長的火線,一架飛得太低的野馬,猝不及防下立刻被其中兩道同時擊中,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撞在右側山峰上化作一團烈焰。
“這些該死的混蛋!”
史密斯中校悲憤地說道。
另一架野馬被嚇得急忙拉起,但就在它拉起的時候,通訊兵突然驚叫道:“坦克,它發現坦克!”
史密斯中校的冷汗刷一下子冒了出來,很顯然這是一個陷阱。
“撤退,立刻撤退!”
他毫不猶豫地吼道。
然而晚了,在右側不足五百米的一處山谷中,緩緩轉出了一個捆綁着樹枝的黑洞洞炮口,下一刻熾烈的火焰從炮口瞬間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