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一個路客送聲名,另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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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類的話題太沉重,而且在王啓眼裡的自己,還是有變化的,因爲在學院的時候永遠不知道很多事情做起來有多難。
“在大傢伙眼裡,你也是個不變的男人。”王啓是很佩服阿凱對絲塔的責任感的。
“因爲她接受我的改變,依舊給了我幸福感。”說起絲塔,阿凱面露幸福的微笑。這是很簡單的話,但是,作爲沒有婚姻經驗的王啓,不可能有體會,但他記住了這句話,因爲這是阿凱經歷的體悟。
海島上沒有多的東西,王啓取出披袍穿上,拔起插在沙裡的長劍說:“走,回城裡找個地方海吃海喝慢慢聊。”
兩個人跳上海行獸時,阿凱好奇的問他:“據說你的心劍能永久實現長劍隨身飛移的狀態。”
“……爲了練極限御劍。”王啓當然還沒有放棄,但這件事情,是他的痛。
“我還在爲御刀者努力。”阿凱苦笑,雖然帝國方面有這方面鍛鍊的有效方法,但需要從小開始打基礎,他過去練的武器太雜,根本沒有專精的方向,後來終究選擇了容易上手的刀,可畢竟時間太短。
原本各種御器者就是很難具備的力量,只是心之家裡瀟瀟是御氣者,孤遠有極限御劍,巨巨是御戟者,王啓是御劍者,連雲夕都有御棍者之能,只有曉曉不是,看起來這東西似乎很簡單。
其實很難,破壞帝國裡也只有破壞之刃編制才實現接近人人都是,因爲全都是背景出身,從小就確定了修煉的方向,一直勤奮修煉。沒有這種優勢的話,傭兵界裡是很難遇到的事情。
“不着急。”王啓的話不僅是安慰,因爲這本不是急切可成的事情,何況對於阿凱來說,來日方長。
“我怕來不及。”迎着海風,阿凱眸子裡增添了幾分惆悵。“圖紋銘刻歷史上平均使用時期只有三年,遠低於別的心兵力量。要讓絲塔和將來的子女們享有足夠好的生活,我的目標只能是封王。也只有封王的功績足以回報晨欣公主的知遇,陛下的器重。”
破壞帝國中,一生封王者都是很罕見的情況,絕大多數封王都是超過三代的積累努力。
“會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不會。我看過每一個曾經一世封王的事蹟,其實他們封王的關鍵因素有兩個,一是長期積極貢獻積累打下基礎,然後又做成了影響力足夠大的一件或者幾件事情。所以,實際上能夠一世封王的先例,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就只是三五年時間。”阿凱說到這裡,又微笑着補充說:“前者是我能努力的,後者是我能夠爭取的,但至於能否得到那種機遇,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成則成,不成則是命,當然也就不會愧對絲塔。”
王啓只能感嘆阿凱的決心,他的人生大約可以歸結爲,爲愛癡狂四個字吧。
而孤遠,當然是爲愛癡守。
隔着欄杆,看着下方街道上來往路過的人流,王啓想起了孤遠。
因爲他看見了從下面經過的孤遠。
“行雲流水劍?”阿凱顯然看過孤遠的影卡資料,而且記得。
王啓微笑點頭。“是他。”
阿凱的臉上洋溢着特別的熱情,有些像是崇拜。“他的劍很厲害!”
對,這是事實。
王啓還沒來得及接話,一條身影從他們呆的客店上面,猛然落下去,恰好擋在孤遠前方。
一旁的瀟瀟毫不詫異,而是很不耐煩地說:“快點報名快點打,我們趕着買東西!”
擋路的人比孤遠還高兩分,使兩把窄長的刀,憤憤然道:“什麼行雲流水劍!就憑你這種小傢伙,本來根本不配我出手!今天我天狼雙牙是爲兄弟報仇!拿命來——”
天狼雙牙話說完,身形動作中瞬間化出道道殘影,一對雙刀瞬間舞成如真如幻的片片。
阿凱很注意的觀看,在天狼雙牙還沒有自報名姓的時候,他就說:“六年前上過萬強榜的厲害人物。”
可是,在那人出手的瞬間,王啓卻眯着眼睛說:“他不該挑戰孤遠。”
阿凱還沒來得及推敲這話的依據,就看見孤遠動了!
他在天狼雙牙動作的同時,銀色長劍化光飛閃出鞘,瞬間人劍齊動,神劍心兵力量化作類似霸劍的劍氣,瞬間掠過天狼雙刀留下的一路光影中間的那條。
劍光,閃過雙刀,閃過天狼雙刀的胸口。
孤遠連人帶劍一掠而過,身形驟然慢了下來時,長劍已經入鞘。瀟瀟和巨巨快步追上,一行三個人頭也不回的就那麼在人羣的注視下走了。
怎麼就走了呢?
天狼雙牙明明還站着啊!
人羣裡有人覺得困惑,可是,下一瞬間,天狼雙牙胸口噴濺出一排滾熱的鮮血,緊跟着他人半跪在地上……
“神劍心兵力量並不會剋制天狼雙牙的影雙,行雲流水劍到底是怎麼看出真身的?”阿凱十分震動,孤遠贏了他不會奇怪,但是,贏的這麼簡單的話,除非有力量上的特別優勢,否則的話就只能是心兵力量有較大的剋制作用。
“因爲他是孤遠。”
阿凱的想法沒有錯,只是王啓不會透露孤遠劍光眼的秘密,在劍光眼的天賦力量面前,這種虛幻毫無意義。
所以王啓纔會說天狼雙牙不該挑戰孤遠,那如同是沒有心兵力量對上孤遠的神劍,最糟糕的是天狼雙牙的武功路數明顯也是變化繁雜,身法虛幻的類型,於是連武功本身都被孤遠的劍光眼剋制,雖然他匆忙間還是來得及招架住了孤遠的那一劍,可是在神劍劍氣面前採取招架,本身就是危險到了別無他法的廢招。
這麼多的因素綜合之下,天狼雙牙瞬間落敗當然不是奇怪的事情了。
“天狼雙牙本要報仇,結果自己也成了行雲流水劍成就萬強榜聲名的踏腳石了。”阿凱覺得很感慨,宇宙中的傭兵人物就是這樣,總不知道什麼時候成就了別人了,什麼時候陰溝裡翻船,什麼時候出名了……
“孤遠絕不會止步於萬強榜。”王啓對此很有信心,心之家的未來恐怕很難低調,這本來就足夠讓他們有很多成名的機會了。而孤遠幾十場挑戰已經聞名於破壞帝國帝都,今天又一個照面擊敗天狼雙牙這種前萬強榜人物,憑他的天分加實力,絕不會只是登上萬強榜這麼簡單。
“他是我認爲,當今宇宙實戰中劍法最不可思議的人。”阿凱的目光追着孤遠沒入人羣的背影,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那種狂熱。
這是事實,劍光眼加上孤遠自幼執着於劍的勤修,打造出來的行雲流水劍別具一格那種戰鬥中無視一切虛幻,每一擊都具備決定勝負的威脅性特徵,根本不是蓄意追求可得,也不是模仿可成。
“孤遠的劍難以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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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阿凱話鋒一轉,突然說:“宇宙三大帝都,又以破壞帝國的武鬥爭雄氛圍最濃烈,是問鼎萬強榜的好環境。”
“順其自然。”王啓笑着舉杯說:“對於一個立志於行走在路上的傭兵而言,根本不需要着急。”
“……倒也是,反正全萬強榜的傭兵團隊不算少。”阿凱只能感嘆,他需要功績,需要成名,需要拼搏。可王啓不需要這些,他的理想就是當傭兵,也已經在當傭兵。王啓的平靜從容他不懂,也沒辦法追求。
王啓笑了笑,沒說無關記錄的挑戰問題。不過,阿凱說的也是事實。新秀萬強榜組成新團的事情很難,因爲名列新秀萬強榜的人有意識的聚合在一起組團的話,第二年已經不能被統計在內,當然存在很難得的偶然性。
相較之下萬強榜沒有進入一線帝國活動第一年的限制,因此歷來有萬強榜傭兵聚集在一起,組成萬強高手精銳團。
兩個人聊着,喝着,突然,阿凱站了起來,目光微沉,盯着下方街道上一條身影說:“我得走了,改天再喝酒。”
“行。”王啓沒問,想也知道,阿凱所在的帝之右手關心的目標基本都是帝國機密。
阿凱穿上件帝都巡守隊的披袍,顯然是爲了通行方便又不引人注意,然後跳到對面建築物頂上,就那麼吊着街道上的那條身影一直去遠……
“一個人喝酒,不嫌太悶了嗎?”一把好聽的聲音突然傳過來,王啓循聲望去,看見個穿着銀色長裙,頭戴面紗的麗影過來。
王啓自討穿着披袍,不可能被陌生人認出來追問八卦,倒有些好奇這個女人的來歷和目的,也就沒有阻止她的不請自坐。
“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喝一杯?”那女子推開阿凱原本用的酒杯,緊接着取出只隨身攜帶的杯子,倒上自帶的酒,主動相邀。
這是個很講究的女人,顯然對王啓和阿凱喝的酒根本看不上眼,既然如此,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王啓盯着她手裡的酒杯,神情困惑。他覺得,酒杯上的紋路是不是太明顯了?又或者說,只是同姓的巧合?照理說,不可能會疏漏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就在這時,注意到王啓在看酒杯,那女子懊惱的一聲輕呼。“怎麼把酒杯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