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迎接功臣的不是鮮花和掌聲,不是賞金,而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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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天悅想了想,搖頭,又皺着眉頭寫下回答的光紋字:‘如果幻王用同樣的辦法幫助他脫身,那麼他會知道。但是我認爲,幻王會讓徐笑天認爲蘭妃和蘭若水真的死了,否則以徐笑天的性格,必然在星空找尋一生也不會放棄。也就不可能隱姓埋名,那麼當時放過他,還是會再次奉命拼殺。’
是啊,倘若如此,也就沒有意義了。
王啓暗暗嘆了口氣,到底蘭若水和蘭妃的生死之謎還是沒能解開,從刀天悅的敘述來說,當時幻王能做的只有那麼多,等到追殺結束纔可能有機會回去找尋,可是,時隔那麼久再回去,還想在茫茫宇宙中找到的概率基本爲零。
聊着聊着,王啓和刀天悅的話題越來越遠,說起他在千百守帝國編造的假名字:天刀。說到底還是沒忘記屬於他的過去,或者說是不甘心忘記。
‘刀前輩將來有什麼打算?’王啓寫下詢問的光紋字,當然有心邀請。
刀天悅很明白他的心思,直接說:‘本來打算能忘掉過去的刀法,不會被人看出來刀王府出身的痕跡時就大幹一場,不想辜負了氣離境界的突破。不料真做到了的時候,想法又變了,心已經老了,對東奔西走的生活沒了熱情。再者千百守這個人確實不錯,如果不是七色血咒發作,知道自己撐不了幾年,早就已經開始幫他。現在……暫時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千百回帝國生活久了,都習慣了,等七色血咒去除,也就是替千百守實現志向,也爲自己未來紮根這裡打下堅實的基礎吧。’
王啓也就不再提此事,畢竟如刀天悅的經歷,他自身的想法已經很難被別人影響,他說多無用,只是徒然惹人厭煩。然而,卻知道千百守得到刀天悅相助,又有黑夜蝙蝠這種角色,身邊的戰鬥力那可真是很強,尤其是以千百回帝國的情況而言。
兩個人談論到修煉的事情,自然談到氣離境界,刀天悅對王啓這麼年輕達到這種境界非常吃驚,直說:徐笑天當年也沒這麼快,他本以爲蘭王蘭卡已經是超越徐笑天的奇蹟,沒想到還有王啓。
‘蘭王蘭卡超越徐笑天理所當然,他的修煉是徐笑天所傳授,資質又優秀過人,理所當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倒是你——實在讓人費解。’刀天悅顯然對此事很在意,王啓覺得這件事情對他其實可以談,就寫下光紋字:‘隱姓埋名時期的徐笑天,就是我的師父……’
刀天悅眉目一沉,很奇怪的盯着王啓。‘這不可能。’
‘……刀前輩如此否定,讓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王啓只能苦笑,但心裡的困惑更深。
‘徐笑天爲了信守諾言,連命都可以不要。他成爲破壞戰神的時候發過誓,一生所學絕不傳破壞帝國皇帝許可之外的人,無論是哪一代的皇帝在位都如此。’刀天悅說着,聽王啓說:‘無意反駁刀前輩。但王老頭是徐笑天應該已經錯不了,他傳了我就是事實,而我跟破壞帝國皇族沒有關係,只是個落難孤兒。’
‘徐笑天絕不會違背諾言,這是無需質疑之事。他傳了你,那只有一個解釋,你有帝國皇族血統!’刀天悅對此非常堅持,王啓覺得,孤傭村的王老頭真看不出徐笑天的那些性格特點。
一個絕世人物,在孤傭村隱姓埋名多年,想法如果改變也沒什麼奇怪吧。再說,王老頭傳了他軟刺甲,但練功的方法,以及別的,都是指點談論的形式,而不是系統的、或者直接的招式絕技傳授。如果非要嚴格地說,徐笑天真不算是違背諾言,唯一存在點爭議餘地的問題就是,測算、並且製作了屬於王啓使用的軟刺甲。
刀天悅思索半晌,最後搖頭寫下光紋字:‘其實就算你有帝國皇族血統也並不奇怪,帝國皇族血統的人數何止百千億?總有戰場上的平凡之輩因爲各種原因回不了帝國,又或者不願意回帝國,沒被發現也有可能。那麼生殖繁衍,其後代就必有皇族血統。就如今天的我,將來在千百回帝國有後,則他們都有帝國血統,只是我至死不可能告訴他們真相。’
這也沒錯,可是王啓很清楚,刀天悅這麼說,只是因爲覺得沒有其它辦法解釋而已。因爲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麼,徐笑天怎麼能知道王啓有破壞帝國的皇族血統呢?
問題想不出答案,王啓也不想無意義的死磕。兩個人跳過,又繼續東拉西扯的談別的……
次日天亮,狐狸精沒找到王啓,跑外面喊門:“王啓,雲夕,你們兩不會還在裡面吧?什麼情況那麼複雜?就不用睡覺了?”
趴在王啓腿上睡着的雲夕揉揉眼睛,坐了起來,看見王啓跟刀天悅仍然沉浸在愉快的交流氛圍,她就說:“我出去跟狐狸說一聲喔。”
王啓點點頭答應,這麼一來還省了他跑出去,這會正聽刀天悅談論三帝國和破壞帝國傭兵生活的區別,以及各種感受,他哪裡挪的動腿!
看見雲夕睡醒惺忪的開門,狐狸精困惑的問說:“裡面就一張牀,你是剛起來呢,還是在裡面睡地板?”
“唔,不知不覺在王啓腿上睡着了呢。”雲夕的話讓狐狸精看着她,打量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麼說,儘管她早懷疑他們兩個有不正當關係,因爲經常有些動作超友誼不說,還超的自然而然,彼此毫不在意。可是,這麼公開說出來,合適嗎?何況在病人牀榻前……
“王啓肯定就喜歡你沒長心眼!但是——這麼口無遮攔的合適嗎?”狐狸精搖了搖頭,說:“跟王啓說聲,剛纔我聽到帝國催促的信號,讓他趕緊幫忙跟千百守說。我先收拾東西吃個飯,半個時辰後回來。”
雲夕答應了,進去跟王啓一說,他立馬跟刀天悅打聲招呼,追了出來時,狐狸精還沒走多遠。
“什麼情況?有那麼急?這次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狐狸精聽了,笑着說:“想我就去破壞帝國找我唄,反正阿凱一干子你的老熟人不都在嗎?”
王啓苦笑狀攤手道:“算我多心,可是你突然說這話,又說有事要走,怎麼讓我覺得特別蹊蹺,而且忍不住疑心你來千百回帝國就帶着遊說心之家的任務呢?”
“就算是又怎麼樣?”狐狸精不見否認,反而理直氣壯的問說:“破壞帝國要是火坑,我肯定不勾引你去。去了沒壞處的話,有這樣的任務我幹嘛就不能執行呢?”
“好吧,我錯了,你有理。”王啓果斷認輸,狐狸精噗哧失笑道:“任務是真的,剛接的,催促說盡快回去覆命的信號也是真的,至於是什麼事情我現在還不知道。”
“那好吧,心之家下一步去哪還不知道,既然你收到緊急命令,這就先去見千百守。”王啓本來也知道刀天悅其實已經沒事,至少不會陷入意識迷糊說胡話的處境,當然也不需要狐狸精繼續假裝已死之人。
“喂,雲夕不錯,別辜負人家。”狐狸精笑着揮手,在見過千百守後,就那麼道別。
“……我要說你誤會了,你信嗎?”
“信——”狐狸精答應的很響亮,揮着手,突然又接了兩個字:“——纔怪!”
“我說狐狸精,這麼說還有信任感嗎?”王啓哭笑不得,倒是喜歡這樣的分別方式,只是,不等於他喜歡分別。
“信不信有什麼關係呢?你再怎麼引誘,我也不可能跟你到處跑,所以呀,就算現在還不是,我仍然強烈建議你朝是的方向努力——”狐狸精揮着手,就那麼轉過走道,再沒有別的話,就這麼分別了。
不說再見,不訴離愁。
她記得王啓說過,傭兵的分別當如此。
王啓也記得她說過,囉嗦墨跡的離別場面特別糟,尤其是男人,該走時不回頭,該留時不言走。
狐狸精深吸口氣,吐出,如此反覆,這過程中她儘量讓動作不顯眼,仍然維持着平靜的神態。
分別的滋味從來都不好,感情越不一般越如此。但是,該走不走,拖拖拉拉的爲了多聊幾句又有什麼用呢?那不是她的行事風格,所以她很快收拾好了東西,直接離開了千百守的大殿,出了皇宮,在千百守一側,距離不算很遠的、皇宮外的塔樓上,見到了破壞帝國剛纔以聲音暗號傳訊的人。
一個讓她頗爲意外的人,破壞之刃一團的副團長之一,陳瑞德。
“這裡的事情完了,反對派的人都談的差不多,有我們暗中資助錢財物資兵甲,絕對能跟三帝國爭一爭。千百回在反對派裡的威望很高,加上他性格低調,一貫主張明確,他如果決定爭,又有我們相助的話,得到反對派支持不會有問題……”
陳瑞德聽完狐狸精的回報,高興的點頭說:“做得很好……”與之同時,她的手拍落狐狸精肩膀,猛然一把掐住她脖子!
狐狸精一頭藍髮正擺動時,陳瑞德微笑注視着她說:“放輕鬆點,只是需要你安靜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