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喬發現,他突然開竅了,這開竅的結果就是,在他腦海裡出現的各種風景人物,城牆啥的,竟然是一個連續的畫面,還好像感覺很熟悉。
是很熟悉,這不是清明上河圖跟千里江山的合體麼。
這,不是楊喬所需要的,可,他還是想把這個畫面給畫下來。
這,提起筆來,楊喬發現,他又沒法下筆了。
“你在猶豫什麼,是害怕完不成任務,而受懲罰麼,我跟你講,你越是不下筆,越是受懲罰。”
也許,這話癆提醒了他,懲罰,就懲罰吧,反正,又不會死人,所以,很快的,楊喬把筆一扔,就地打坐,念起了道德經。
“道可道,非恆道……”
緊接着,應該是楊喬兩眼放光站起來,結果,竟然出人意料,楊喬竟然雙目無神,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順手拎過毛筆,隨手就往面前桌子上的紙張上畫了下去。
雖然,這人是晃晃悠悠的。
“小子,宿主,你……”
這話癆剛要開口嘲笑,突然,它閉口了,它發現,楊喬的這晃悠,竟然是有規律的,而且,這律動,好像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還有一股自然的氣息,還有,怎麼感覺,他這晃動,跟楊喬所練的太極拳能夠聯繫起來麼,可,自己爲啥會這麼想,不就是一個晃動麼。
當話癆在用它那機械腦快速的思維,翻看資料的時候,楊喬的手,已經動了起來,雖然,這手,跟筆,同樣隨着身體在一起晃動,可,這筆,下的卻剛勁有力。
而且,話癆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楊喬的眼神,竟然沒有落在紙面上,這畫,竟然是盲畫。
很快,在楊喬筆下,就畫出了一幅山水水墨畫。
那個,絕世名畫,是不可能的,這第一次下筆,就畫出絕世名畫,那是什麼人,神人。
這畫,怎麼說呢,能看,不過,仔細看的話,會很有感覺,越看,越會感覺,自己,好像就是處在一片黑白山水之間,一股清新的自然氣息,撲面而來。
好吧,這誇張的太過了,所謂自然氣息,那楊喬選的墨塊好,本來,就是鬆墨,還別說,裡面還有松香的味道,不是自然氣息,是什麼。
“嗯,不錯,如果閉上眼睛看,這是大師的作品,可,睜開眼睛看,也不錯,對於作畫,你已經初摸門徑了,而且是山水畫,這個,我估計,你很快,就能夠達到大師水準,可,要想達到家的水平,還需要多練習,咦,你捲起來幹嘛,一直以來你練習的紙張,不都是很快給毀壞了麼?”
“爲什麼捲起來,這是我的第一次畫畫,也是第一張成品,自然,一些圖紙除外,所以,我要好好的保留着,用來做個留念,也許,在後世,要是挖掘出來,說不定能夠賣上個十億八億的呢!”
楊喬說笑着,就把這幅畫給放進了邊上的書架上。
楊喬不知道,這畫,還真讓他預言對了,在千年以後,他的這畫出土了,然後,竟然拍賣了幾十億,這是一幅,唯一的,沒有題跋,沒有印信,沒有畫畫人的名字,甚至,上面連一個字都沒有的畫,甚至,水平還不怎麼高的一幅古畫,竟然賣出了一個最高價。
這價格,高在哪裡,起初,出土的時候,人們以爲,這是古人的一幅習作,可,越是研究,越是感覺熟悉,好像,有好幾個流派的山水畫,裡面都能夠找到這幅畫的痕跡,經過仔細的推理,最後的結局就是,這幅畫,應該是這幾個流派的始祖,於是,這一下子,這畫的價值,立即成了無價之寶了。
可,爲什麼不是這幅畫學的別的畫派呢?
明顯,那些畫派裡面,缺少了這份自然的氣息,這就是區別,而且,明顯,那些畫派,是儘量的想學這自然氣息,可是,他們卻是都學不來的。
其實,就是楊喬自己,在好長一段時間裡,也沒有再畫出這麼一幅這麼自然的畫來了。
可,這畫,是怎麼保存下去的!
怎麼保存的,這都是媳婦的功勞了,這楊家,這書畫,文化方面的事情,不都是媳婦負責麼,而且,楊喬的這書房裡面,也只有媳婦,能夠進來,甚至,連打掃,都是媳婦親手來做的,侍女啥的,是別想進來了。
就是研墨,也是楊喬親手作爲,就算是有外人來拜訪,想看楊喬的什麼書啊,畫的,都是楊喬,或者媳婦,從裡面拿出去,給人觀看,欣賞,還有,在書房外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這是與人交流的場所,在牆上,有很多楊喬自己的書法,對聯,也有友人的書法,畫什麼的。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楊喬捲起來的畫,或者書法,都是他認爲好的,可,以後,他不會再看的,那麼,媳婦都會給封存起來,因爲,這都是楊喬隨性畫的,寫的,這紙張,不一定好,說不上,隨手抄起什麼紙張,就用什麼紙張,而有的紙張,很脆弱,如果不封存的話,也許,很快就會損壞了,這就是保存下來的原因了。
…………
因爲學畫,楊喬最近,又交了兩個朋友,一個叫做閻立德,一個叫做閻立本,他們兩個,是親兄弟,此時,閻立德是將作監將作少匠。
將作監,一個主皇室建築服飾等的部門,而這少匠,則是裡面的一個職務,此時,這閻立德,可是名聲初顯的時候,他,參與了很多的宮廷建設,服飾設計,以及畫作。
不過,他還是比不上他的兄弟閻立本有名,在後世,這閻立本,那可是歷史上著名的畫家了。
而此時,楊喬跟他們交好,自然,也是想參考一下,他們畫畫的一些經驗,其實,要說他們的畫作,楊喬還真不需要他們的畫作,要知道,在楊喬的腦海裡面可是有他們最盛時期,流傳到後世的著名的畫作,所以,此時,他們兄弟倆的無論是筆法,還是畫作,還有些稚嫩,這,也足夠楊喬學習的了,而且,還是他最需要的。
不過,他是怎麼跟他們認識的呢?
“孔師,不知道,我們大唐,此時,誰畫畫畫的最好?”
好吧,一句話就夠了,很快,這孔穎達就帶着這二人來拜訪楊喬了,而且,這二人,也很想跟楊喬認識一番,他們是從哪裡認識到楊喬的呢,自然,是從那福祿壽財四神像上面,要知道,最初,有一部分,可是楊喬親自雕刻的神像,不說很久之後了,就是此時,楊喬親手雕刻的這部分雕像,就已經上了一個很高的高價,可,也沒有人會出售。
而他們兄弟倆,就是無意中得到了這麼一尊神像,當時,就對雕刻這神像的人有了神往。
這,其實就是楊喬自己,還有話癆都想不明白的所在了,爲啥,這四神像,楊喬會雕刻的那麼好,裡面竟然連一點匠氣都沒有,太自然了,太神奇了。
“小子,這兩位呢,是將作監的,是親兄弟倆,他們呢,比較崇拜你的那四神像,而我呢,也沒有得到一尊,你看,我連老桃木都帶來了,要不,你現在親手雕刻一尊,讓這兄弟倆見識見識,而且,也補上老夫的那一尊神像。而你們二位,也給這小子畫上一幅畫,讓他見識見識。”
這老孔,越來越跟楊喬沒大沒小的了,而且,楊喬比較喜歡他的這個率性,這老孔,也難得在人前卸下那面具,所以,他比較喜歡跟楊喬交往。
而這兄弟倆就不一樣了,這,是自己認識的老孔麼?
“那好,就請兩位閻師指教了。”
“不敢,不敢,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這二位,趕緊起身,要知道,此時,雖然楊喬沒有什麼官身,可,他的名聲,在外,可是大的很,估計,就是以後,他們兩個真正出名了,也是比不上楊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