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締造王國
童琴生對小提琴手說:“你先拉一下旋律,我們聽聽。”
小提琴手拉動琴絃,柔美的旋律響起。
林若雲一聽,就說:“這首歌不叫《夜歸》,我們同學都叫它《回家的時候》。”
孫雪娥忙問:“你會唱嗎?”
林若雲剛想回答,童琴生正站在她背後,輕輕捏了她一把。
林若雲多機靈,連忙將剛到口邊的“會”字嚥了回去。
“你到底會不會啊?小祖宗!”孫雪娥急得掉淚。
童琴生說:“孫老闆,你先說說,她不會,怎麼樣?她會,又怎麼樣?”
“她不會,你幫我出臺圓圓場,她如果會,今後,競價的收入一半歸她。”
“以後都這樣嗎?”
“當然,我孫雪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童琴生回頭問林若雲:“你會唱嗎?”
“我只能說,試試看,才學會不久,有些句子我沒把握。”林若雲說。
“你哪怕只會一句,這場面就撐得過去。”孫雪娥說,“誰叫洪老闆點得這麼刁鑽,這老狐狸,分明是有意爲難我!”
“快上吧,閒話少說!”童琴生指揮若定:“小提琴準備!”
他一邊扶着林若雲往前臺走,一邊囑咐她:“記住,先跟洪老闆賣個關子逗逗他,他以爲你不會唱,肯定會提價!”
林若雲立刻心領神會,笑嘻嘻地點點頭,走到臺中央。
鬧哄哄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睛全集中在她身上。
林若雲故意怯生生地說:“洪老闆,你能不能另點一首,這首實在是太生僻了,再說我剛學,沒有把握。”
“沒關係。”一個肥頭胖耳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你哪怕只會唱一句,我也照付一萬。”
“洪老闆,您老福大財大,就別給我難堪了,求您換一首吧,等會我給您敬酒。”
“敬酒也沒用,今天我是點定了,我就喜歡這首歌,如果你能把它全部唱下來,我出兩萬,絕不食言!”
衆賓客看着他們一來二去,幾個回合下來,洪老闆已經把價碼加了一倍。
有的說:“洪老闆這不是故意找孫老闆的碴嗎?”。
有的說:“信不信,洪老闆在孫雪娥那裡肯定碰了釘子,今天是藉機報復來了。”
“就是啊,哪有點歌點得這麼刁鑽的!我這個老聽歌的也沒聽說過這首歌!”
“他們倆飈上了勁,最倒黴的,還是臺上這個小姑娘,叫人家小姑娘怎麼下臺?”
“是啊,人家唱得那麼好,生生地給他們倆毀了!”
“這孫雪娥也真是的,幹嗎這麼黑心,搞什麼競價點歌!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嗎?”
他們在臺下議論紛紛,林若雲在臺上則無奈地說:“既然洪老闆不肯通融,我也只能勉爲其難,唱錯了可不能笑話我呀!”
“我承認,這首歌既冷僻,又難唱,你如果能唱那麼一句兩句,我已經很滿意了,兩萬塊錢照給,還要給你喝彩、獻花!”
“太感謝洪老闆的寬宏大量了,那林若雲我就獻醜了!”提琴師站在林若雲的側後方,拉起前奏,在悠揚的琴聲中,林若雲輕啓朱脣,歌喉頓開,用純正的英語,把一首《夜歸》唱得如思如慕,如泣如訴。
聽得洪老闆搖頭晃腦,雲裡霧裡,聽得衆賓客如癡如醉,飄飄欲仙。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不絕如縷,半晌,聽衆們才從歌曲的意境中回過神來,掌聲轟然而起,喝彩聲連綿不斷。
洪老闆捧起鮮花快步上臺,略略作出一個半跪的姿態,把花獻給林若雲:“真是享受啊,若雲姑娘果然有能耐,難度這麼高的歌,你居然一字不差地唱了下來,當年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最喜歡這首歌了,聽了無數遍,就是不會唱,可見若雲姑娘小小年紀,既聰明,又有才華,我認定你是雪娥夜總會的臺柱子,今後前途無量,我洪某人一定會經常來捧你的場。”
說着,他把寫好的兩萬元支票交到林若雲手上。
林若雲雙手接過:“謝謝洪老闆的厚愛和獎賞。”回身把支票交給了已經站在她身後的孫雪娥。她對洪老闆行了一個優雅的屈膝禮,引來全場一片喝彩聲。
孫雪娥急忙接過話頭:“謝謝洪老闆對若雲的厚愛,對我雪娥夜總會的捧場,叫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啊!”
“哪裡哪裡!一點小意思嘛,跟若雲姑娘的金嗓子比,實在是個小數。”
“等散場後,我和若雲準備了精緻點心,請你吃宵夜。”孫雪娥豈能放過這麼一個大財主,趕緊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