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爲水銀燈不願意跟着我們過來純粹是還沒有做好在這種情況下和自己的妹妹們相見的準備,但現在看來,我明顯忽視了一幫無節‘操’的帝國領袖對一個薔薇少‘女’潛移默化的節‘操’流失影響。
那小個子純粹是因爲怕捱罵……
當從房子裡衝出來的,名爲翠星石的小小人偶用一個特大號的噴壺“催生”出大量藤蔓向我和淺淺發動攻擊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了這一點。
那個惡作劇的傢伙,之前給自己的妹妹們寫了一封含義模糊的“威脅信件”,聲稱要將她們送到另一個世界——這不坑爹的麼你換誰都得誤會吧?
藤蔓,聲‘波’,紅薔薇,活動起來的布偶,這些平常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東西現在都異化成了武器,再加上一個揮舞着金‘色’剪刀的英氣少‘女’,以上攻擊在翠星石“逃”回去報信不到幾秒種後便從眼前的房子中蜂擁而出,然後繞到四面八方向我和淺淺襲來,如此天衣無縫的配合以及短時間便組織起來的強大火力,顯然對方在之前是緊張訓練了很久的,爲的就是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危機”,水銀燈的小算盤這一刻昭然若揭,好好的一封邀請函被她修改成威脅信之後,讓這幫可憐的妹妹們心驚膽戰地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天。
“吶,阿俊,好像不太對勁誒。”
面對眼前襲來的攻擊,淺淺還有餘裕跟我聊天,她隨手捏住了從上方衝來的金‘色’剪刀,偏着腦袋嘀咕起來。
“呼,水銀燈那傢伙,恐怕早就知道會發生現在的情況,她肯定是怕捱罵纔不跟着過來。”
我張開了能量護盾,在身邊一定範圍內形成一個真空圈,用來隔絕四面八方的音‘波’攻擊,這些攻擊來自於站在房頂上的一個人偶少‘女’,那是一個穿着打扮給人以明亮金黃‘色’感覺的小小‘女’孩,她以手中的小提琴作爲武器,釋放出了魂雜着高頻聲‘波’的空氣脈衝,後者雖然聽上去只是很‘激’昂的提琴曲,但其中夾雜着人耳無法分辨的頻率使其成爲了威力不錯的攻擊手段——你看,即使是薔薇少‘女’這樣的世界,我們也是可以用科學的眼光來分析問題的,下面,讓我們討論一下翠星石那個可以瞬間催化出巨大化藤蔓的噴壺裡是否蘊含着金坷垃的高濃提取液,讓我們走進科學,走進希靈帝國……
“蒼星石趕快回來的說”
在那名舉着金‘色’剪刀直衝過來的英氣少‘女’被淺淺輕描淡寫地空手奪白刃之後,翠星石立刻緊張地大喊了起來,與此同時,更加密集的藤蔓開始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翠星石手中的大噴壺簡直就好像金坷垃工廠一樣,爲這些不知從何生長出來的植物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能量,好,讓我們繼續走進科學,一直走到它的犄角旮旯裡面。
感覺上,這個小人偶和那邊那個舉着剪刀不斷掙扎的小‘女’孩可以成爲被莉莉娜忽悠……洗禮的幸運兒呢。
因爲怕對方反抗太強烈而誤傷了她,淺淺還是鬆開了那把不知是和材質的金‘色’剪刀,被稱爲蒼星石的,擁有和翠星石相反的紅綠雙‘色’眼瞳的人偶少‘女’立刻退回到了自己姐妹的身旁,而在她脫離“險境”之後,一個身穿紅‘色’洋裝的金髮少‘女’也趁機採取了行動,憑空出現的薔薇‘花’瓣就好像鋒利的迴旋鏢一樣從金髮少‘女’手中噴薄而出,迅速擴張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然後龍捲風一般向這邊襲來,無疑,這是一次賭上必勝信念的攻擊:水銀燈剛被我們帶到家的時候都沒這麼鬧騰過。
散落吧,千本櫻——我應該這麼吐槽眼前的‘花’瓣雨嗎?
“可惡的說爲什麼攻擊不到他們的說”
幾秒種後,綠裙的人偶不甘心地大叫了起來。
在“戰鬥”開始的時候,淺淺便利用時間凍結封鎖了附近的事物流動,爲的是防止這場莫名其妙的誤會引發太大的麻煩,因此別看薔薇少‘女’們的攻擊華麗種類繁多,實際上它們任何效果都不會產生:周圍的一切已經被時間固定在一個無敵的狀態,別說攻擊到我們了,翠星石那些藤蔓在捲過地面的時候甚至連灰塵都無法帶起。
而我們一家三口就帶着苦惱的表情看着眼前鬧騰不已的薔薇少‘女’們,我又想起水銀燈剛來家裡的時候了——真不愧是第一人偶啊,當初那個一個人鬧騰出來的動靜幾乎就趕得上眼前這一堆妹妹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家裡一幫大小美‘女’跟着添‘亂’。
“先抓住一個。”
感覺鬧騰的差不多了,我一回身,直接將一個小小的軀體夾在胳肢窩下面——看到自己的音‘波’攻擊無效,於是試圖用琴弓來近戰人偶少‘女’一回合敗北。
讓我想想啊,這個身穿明黃‘色’洋裝,擁有灰‘色’的捲髮和瞳仁的小‘女’孩,應該叫金絲雀是吧?
“放開她”
我剛想起被自己夾在胳肢窩下面不斷掙扎的小小少‘女’的名字,另一個聲音突然橫‘插’了過來,擡頭,一把金‘色’的剪刀正在視線中迅速放大。
“阿俊,人家也抓住一個”
淺淺把來襲者定在空中,然後輕鬆地上前將其抱在懷裡,衝我邀功地笑了起來。
……使用金‘色’剪刀,外表看上去猶如男孩子般英勇但兼具着‘女’孩柔弱的薔薇少‘女’,與翠星石爲雙子,名爲蒼星石的“園藝師”,同樣一回合敗北。
泡泡看看我們的戰績,然後無聊地聳聳肩,雙手啪啪地拍了幾下。
“哐當”
一座八聯裝離子加農哨戒炮從天而降,宛若一輛超重型坦克般的沉重底座狠狠地砸在地上,要不是淺淺阻止了這地方的一部分時間流動,我估計它得陷下去半米多。
“房子裡面的反抗人員都聽着”威風凜凜的孩子她媽舉着個大喇叭爬上了哨戒炮,頭上頂着個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寫有“城管”字樣的頭盔,胳膊上彆着五道槓,在瀰漫着硝煙味道的獵獵東風中,白衣小蘿莉猶如潘多拉附體,“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命令你們立即放棄抵抗雙手舉過頭頂不準擅自移動反抗是沒有生路的RepeatDont movePut your hand on your head否則我們就開火了”
半分鐘後,一羣薔薇少‘女’還有一個從剛纔就沒有‘露’面的眼鏡少年乖乖地走了出來。
“孩子她爸,全搞定了。”
立下大功的泡泡從炮塔上跳了下來,一邊衝我嚷嚷一邊不斷將斜着掉下來的鋼盔扶回去,上面城管倆字在燦爛的陽光下璀璨發光。
……真不愧是平常能跟莉莉娜玩到一塊的主,這節‘操’都突破天際了。
“好了好了,別愁眉苦臉的,我們好像也沒傷害你們吧?”
我和淺淺將懷裡的蒼星石和金絲雀放到地上,看着這羣緊張兮兮的薔薇少‘女’,頭大如鬥。
一羣身高在矮冬瓜上下的小‘女’孩互相依偎在一起,眼神堅定地看着前方,相互保護的樣子宛若即將共同步入世界末日:這種微妙而魂蛋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都是水銀燈那個傻蛋……”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再次掏出懷裡的晶片:“重複一次,時空管理局,最高執政官,另外,我是水銀燈現在的養父。”
此言一出,一片寂靜。
“你說什麼?”瞬間打破沉默的是站在姐妹們最前面的少‘女’,她擁有及地的金黃雙馬尾以及高貴典雅的面容,身着優雅的英國‘女’王式的拖地長裙,淺雪藍的水晶般的雙眸中倒映着眼前三個並不被少‘女’們給予信任的陌生人,假如不計較那不起眼的體型的話,這真是一位高貴典雅的上流淑‘女’。
薔薇少‘女’世界原本的主人公麼,名爲真紅的高貴人偶。
“禮貌點,尤其是面對長輩的時候,”泡泡雙手抱‘胸’,嚴厲地注視着眼前一羣比自己還低的人偶‘女’孩,“我也是你們的長輩旁邊這個男人是我的丈夫所以我是水銀燈繼母的說”
“……明白了,你們是在戲‘弄’我,竟然還利用這麼小的孩子。”
假如可以的話請務必遠離這個無節‘操’的小蘿莉等你們被她當成宅物收集的時候就會知道這傢伙的可怕了
充滿殘念地將偷偷湊過去打算抓個薔薇少‘女’回去收藏的泡泡抓到身邊,我對眼前這幾個因爲誤會而充滿戒備的人偶‘女’孩‘露’出了苦惱的笑容:“呼,水銀燈那傢伙真能給我惹麻煩……你們應該收到了一封信件吧?”
“你們果然是敵人的吧”剛剛恢復自由的金絲雀立刻揮舞着手中的陽傘(一把小提琴是如何變形成陽傘的呢?讓我們走進科學,走進……)衝我們比比劃劃,“那個可疑的郵差大叔三更半夜闖到別人的家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還有那封夾着黑‘色’羽‘毛’的信件,果然是水銀燈發來的戰書的吧”
“不,其實那只是邀請信而已,”我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因爲要舉辦狂歡節,我讓水銀燈邀請自己的朋友和妹妹來家裡玩——但看來那傢伙會寫的字確實是少了點。”
但她其實是可以寫出一封正常信件的——這句話我沒說出來。
不出所料,一羣薔薇少‘女’都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們。
“別開玩笑了,水銀燈怎麼可能辦那樣的事”真紅仍然是一副防禦的姿態,而且隱隱約約地護着身後的妹妹們,雖然剛纔被人完美地秒殺了一遍,但現在她眼中依舊充滿鎮定。
我一聳肩:“我知道她幾個月前在你們面前失蹤了一陣子,突然出現的時候還叫了你“妹妹”,想必你很驚訝吧——其實,那段時間她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在另一個世界度過了一段時光。人都是會變的,水銀燈已經放棄了和你之間的敵視,卻不好意思親自過來承認而已。”
‘奶’爸真是個讓人心力‘交’瘁的活計,尤其是你的‘女’兒總在外面調皮搗蛋的時候,而比這更讓人心力‘交’瘁的是,她調皮搗蛋的對象還是自己的親生姐妹,然後更蛋疼的是她那些親生姐妹卻不是你的‘女’兒,但反過來那個‘女’兒卻又將你當做父親,可是你‘女’兒的姐妹卻對此毫不知情……來,讓咱列個公式,分析一下真紅應該叫我什麼……
“孩子她爸,人家感覺你已經崩壞了。”
泡泡帶着擔憂的目光看着我。
“崩壞你妹”我猛然從複雜的lun理公式中擡起頭來,臉上的蛋疼表情恐怕都嚇了真紅她們一跳,恩,還有旁邊的眼睛少年櫻田純,可惜他的存在感現在已經無限趨於零了,“水銀燈趕緊出來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伴隨着這聲招呼,衆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到我雙眼注視的方向:路邊矮牆的牆頭。
一根黑‘色’羽‘毛’正打着旋從那裡飄忽上來:水銀燈你最近在換‘毛’嗎?好像比阿賴耶早了兩天哦。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聯合圍觀下,即使是水銀燈這樣的人也堅持不了多久,伴隨着真紅的一聲輕呼,黑‘色’的哥特少‘女’從後面跳上了牆頭,然後迅捷地飛到了衆人面前,跟我相距三米遙遙對視。
“不準敲我的頭不準擰我的臉不準舉着我在空中轉圈”
我還沒開口,水銀燈就先飛快地報出了自己的條件。
“感覺你好像還佔理似的——好吧,答應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人偶少‘女’才‘露’出滿意的表情,嗖地一聲落到了我肩膀上,然後親熱地擁抱旁邊的大腦袋:順便嘗試把後者拔下來。
家裡每個小丫頭片子跟自己見面的時候都有自己的親熱方式,一般是各種擁抱,而坐在肩膀上擁抱我的腦袋就是水銀燈獨有的撒嬌形式了,雖然每次到最後她都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拔讓人有點淚目。
“跟妹妹們道歉,看你寫的那破信”
我抖了抖肩膀,在水銀燈不情不願的哼哼聲中將這個搗‘亂’的小傢伙強行扳了過來,讓她面對一幫目瞪口呆中的薔薇少‘女’們。
這一刻,作爲一個成功的調教者,一種自豪感在某元首‘胸’中油然而生。
“真紅,又見面了。”
雖然前一秒還在撒嬌一般地哼哼着拔某人的頭髮,但當轉過頭的時候,黑‘色’的哥特少‘女’還是立刻恢復了那淡漠的表情,面對前方的妹妹輕聲說道。
沒有像以往的每次一樣,和真紅見面的時候說出和對方分別的準確天數,而只是好像很普通的問候一樣打着招呼,擁有高貴典雅氣質的金髮人偶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顯然是注意到了自己這位姐妹在說話方式上的變化。
“水銀燈……”真紅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那總是充滿暴戾氣息的薔薇少‘女’現在竟然帶着這樣恬淡的表情坐在一個人類(理論上)的肩頭,用這樣平和的語氣和自己打招呼,完全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失蹤的水銀燈都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活的她現在除了‘迷’茫還是‘迷’茫,“你……”
環境會改變一切,尤其是跟着一幫好無節‘操’的帝國領袖,經歷了已經規格外的宇宙戰爭,見識了一個薔薇少‘女’永遠無法認識到的廣闊天地之和,水銀燈早就拋棄了自己和真紅之間那點“渺小”的仇恨,因此,整理了一下表情之後,帶着微微的惡作劇感覺,水銀燈看着眼前表情各異的妹妹們,輕聲說道:“狂歡節快到了,要來我家玩嗎?”
……我發現,在跟莉莉娜整日戰鬥的過程中,這個小人偶也沾染了後者的腹黑一面,比如,利用心理落差來刺‘激’別人,然後背地裡偷笑着看對方的各種可笑反應,她深深知道自己突然轉變成這種說話方式會對自己的妹妹們造成什麼衝擊,於是她就這麼做了。
“你這傢伙對水銀燈一定做了什麼吧?”金絲雀帶着驚恐的表情,揮舞着手中的陽傘在我眼前戳來戳去,“她現在看上去絕對不正常的”
“要是你知道自己姐姐剛來我家的時候鬧出多大動靜就絕對不會這麼說了——你不知道讓她變乖費了我多大功夫……誒水銀燈你別咬我耳朵”
於是,彆扭的父‘女’倆人再次鬧成一團。
“原來是這樣麼,”帶着微微上揚的語調,真紅的聲音飄進了耳朵,“看來水銀燈你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溫暖呢,雖然現在說出來已經遲了很多,但是,對……”
“不用道歉,”前一秒還在和“養父”打架的水銀燈利用長時間在帝國高層中間鍛煉出來的瞬間變換設定技能,眨眼間進入了主席模式,她背對着自己的妹妹,生硬卻不生冷地說道,“就這樣好了,今天我只是來邀請你們來家玩的,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一直在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地方,假如你們對此好奇的話,今天就可以跟過來。但是那邊的眼睛男除外傻蛋人類有一個就夠了”
人家畢竟身爲原“主角”啊,這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讓你給打入冷宮了。
我對一臉鬱悶的眼鏡少年,理論原本的故事主人公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掏出了一大摞的晶片:“小丫頭們排好隊,一人一張IQ卡,薔薇少‘女’人人有份,一共六……好吧,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