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求票,沒注意這麼快這就月初了啊。..??)
書接上文話開兩支,話說天才少女陳曉雪見得林家宅院就在山腳,即便哇呀呀一聲叫,按下雲頭,待降在那林府家丁面前,做了個揖,口中道:“小女乃貴府千金在那番邦蠻夷求學時所結姬友,今特來投靠,煩請小哥通報一二。”那家丁見得來人眼眉兇惡,不敢多說,邁步來得後堂,見到林家老爺夫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然後陳曉雪那熊孩子就趁人不注意自己溜溜達達找到她媽了。
誒媽呀,可算把文風轉過來了,不過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她說自己是我在巴伐利亞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同學!而且宣佈她在巴伐利亞的時候就暗戀本大小姐半年之久了,”在精神連接中,林雪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她逮着我家裡一切女性生物叫姐姐——除了我媽,但包括我!”
我:“……其實她沒包括你媽說明她還孝順……”
“本小姐拼着被老爹揍滿頭包也要過去咬你一頓你信麼?”大小姐陰測測地說道。
我趕緊乾咳兩聲:“咳咳,曉雪那孩子太不像話了!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
“反正我知道她是你放出來的。”大小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因此想必曉雪現在就在她身邊,而且各種搞怪狀況層出不窮中。再怎麼說那也在自己閨女。哪怕中間省略了十幾年的養育過程,我也早就輕易摸清了那姑娘的行爲模式,她在林雪那絕對不會安分守己的。只不過平常都是我和林大小姐一起壓制,曉雪還算聽話,現在只有林雪一個人了,而且那熊孩子還正處於初次到外公外婆家的興奮狀態,我真不敢想象那孩子會熱鬧成啥樣——或許剛纔我真應該讓她炸美國大使館去……
“那就這樣吧,我暫時看着這傢伙。嘛,只要她不繼續搗亂就行,”大小姐那邊沉默了一會,可能是在忙着制止曉雪拆自己家房子,“這次先給你記下——另外我在這兒可不方便教育孩子,等閨女回去之後你千萬記着好好修理她一頓!”
大小姐掛斷了通訊,繼續她水深火熱的天倫之樂。我扭頭一看,發現客廳裡大人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成一圈。基本上全都是充滿期待的神情——你說我們這一家子多壞呀。
我把天才少女陳曉雪的近況跟大家說了說。淺淺聽的悠然神往——她最喜歡湊熱鬧了,而現在林雪那顯然非常熱鬧。姐姐大人則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你小時候就比她強點有限。”
我感覺挺不服氣,自己小時候比較調皮這個我承認,再怎麼說當年也和淺淺一起組成過老城雙害二人組來着,但要說自己跟曉雪一樣熊孩子,是不是誇張了點?結果我剛拋出這個疑問,姐姐大人就開始回憶我小時候和淺淺一塊完成的各種惡作劇。具體內容不便說明,反正連冰蒂斯這個敢當着所有老師的面砸校長玻璃的神界一霸都聽得悠然神往……我小時候真那麼壞呢?
正在這時候。珊多拉突然湊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阿俊,一會吃完飯跟我去趟影子城。”
我看看珊多拉。又看看正嘻嘻哈哈的一大家子,慢慢點了點頭:該工作,還是要工作的。
於是午飯之後我沒跟以往一樣,和莉莉娜一起掛在陽臺上進行光合作用,而是在珊多拉的陪同下來到了影子城司令部的其中一個報告廳,西維斯和一部分高級軍官已經在此等待。在西維斯身後,多出了一個原本並未在這個報告廳中見過的古怪設備:那是一羣漂浮在半空的破碎金屬片,漂浮物總共尺寸有半米左右,每一個金屬碎片都呈現出弧形,或許它們組合起來應該是個面積頗大的圓環。除了這羣碎片之外,現場看不到任何可能和它有關聯的外圍設備,說明這是個獨立的玩意兒。
“哦,這是我們剛剛復原出來的一種魔能設備,功能類似於固定式傳送門,但能量來源是魔能,而且支持更加‘模糊’的操作方式,這也是屬下即將向您展示的東西之一。”
注意到我臉上好奇的神色,西維斯首先指着自己身後的設備解釋道,而她說的話中有兩個字讓我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來:“魔能?也就是說,神秘系的技術嘍?”
“是的,來自屬下自己的記憶庫,”西維斯微笑起來,“它們現在異常清晰,而且很多原本在現實世界無法生效的原理也突然變得可用,概念割裂狀態解除之後的第一個直觀現象,所導致的就是您看到的這樣設備被成功復原了出來。雖然從功能上它沒多大價值,但它應該是一個里程碑。”
我定定地看着那團漂浮在半空,不斷隨機遊離或組合起來的金屬片段,在它們表面閃爍着閃閃發亮的神秘符號,這些符號僅以其形狀便能神奇地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而就在不久之前,它卻只是一堆被西維斯認定爲錯誤資料的亂碼……概念割裂的過程中我始終沒直觀地看到兩個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眼前這個東西,卻是唯一一個能讓人清楚而直觀地認識到一切已然發生的“證物”。
“概念割裂的解除是無法用眼睛直接觀察的,但我們必須準確追蹤到它究竟能蔓延到什麼地步,以及它現在可以爲我們帶來什麼價值,”西維斯一邊說着,一邊啓動了報告廳中的投影陣列,大量圖表和奇奇怪怪的設施裝備示意圖出現在我們眼前,報告廳中的其他高級軍官仍然保持着肅穆,但我能感覺到周圍的氛圍變化。因此即便看不懂周圍那些全息投影中的大部分內容,我也意識到這些東西意義必然重大,而西維斯還在繼續彙報,“塔維爾首席技師在這之前就設計了一套虛擬網絡,這套網絡在概念割裂解除之前便被下載到每一個混合型的希靈使徒記憶核心中,以追蹤所有人的記憶變動,同時,我們監控了帝國中央數據庫。以及整個新帝國精神網絡中的信息量,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中,所有‘基礎信息’都在暴增,現在已經增加將近一倍,帝國疆域內出現大量未經證實的數學體系和理論模型,這些憑空出現並可以直接被我們的精神網絡讀取到的知識經過一一檢驗,確認全部符合它們的自洽結構。也就是說——可以轉化成實際的產物。概念割裂確認被解除了,而研究者們正在抓緊時間重整帝國數據庫。塔維爾首席申請成立至少三個新的研究小組。對三個方向進行同時探索:神秘系技術的體系整理,神秘系技術和帝國現有科學技術的整合,以及最重要的將神秘系技術轉化成實際生產力和戰鬥力的最快捷手段。”
“同意,”珊多拉稍一思索便做出決定,但她補充了一條,“不過這三個小組要由研究中心和天界都市那的人共同負責,奧蕾莉亞。奧德姆修斯,還有阿賴耶三個人很適合領導這樣的工作。”
“塔維爾得改變一下習慣了。”我笑了起來,“她一直在自己的領域研究。對神秘系的技術瞭解可不多,她這次要面對的,可是個全新領域——她反而成了學徒。”
“我相信她會做得很好,”珊多拉回應道,“一個優秀的首席技師,在很多時候並不意味着全知全能,而是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讓那些更專業的人去完成團隊的目標。首席技師既是科學家,也是團隊領袖,和將軍的工作差不多。”
我看着西維斯,說出了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好,咱們暫時把這些好消息放一放,談談壞消息。根據奧蕾莉亞的判斷,概念割裂的解除會在整個虛空範圍內同步進行,現在咱們手頭的魔能設備和秘術知識都冒了出來,也就是說……墮落使徒那邊也一樣。”
“是的,”西維斯點點頭,這位有着凌厲氣質的女副官此刻也露出凝重神色,“目前帝國唯一的優勢是我們有所準備,在概念割裂解除之前便準備了大量空閒的生產和研究團隊,還秘密設置了試驗宇宙,而墮落使徒那邊,即使察覺這一切,他們也必然會在這些技術的成型上慢我們一步,但這種籌備上的優勢是有限的,而且一旦敵人在這個時間段對我們發動攻擊並消耗了我們的精力,新帝國就將失去提前籌備所換來的優勢——因爲新帝國從基礎設施到所佔據的世界數量上都落後於墮落使徒,在這方面,我們經不起消耗和波折。屬下要彙報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這點:前去偵查墮落使徒邊境的間諜小隊已經偵測到相當於新帝國直屬疆域一點五倍的世界,卻仍未發現敵人的邊疆盡頭在哪,他們的黑暗帝國最深處隱藏在舊帝國廢墟里面,那裡充斥着扭曲混亂的東西,即使沒有遭遇敵艦隊阻截,我們的偵察隊也難以進入那道屏障對面……”
“等等,”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對方,“你說,我們的偵察部隊已經靠近墮落使徒的大本營?他們怎麼做到的?敵人的動靜如何?”
“我的陛下,那是您親自下令組建的偵察部隊……”西維斯措辭委婉地說道,一邊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本來就毫無破綻的指揮官制服,“成員是曉雪殿下從原墮落使徒軍團中成功‘勸降’來的精銳指揮官,他們瞭解墮落使徒的部分邊境世界,而且知道敵人的行動習慣,一直以來他們都在墮落使徒的疆域外巡遊,七天前,他們抵達了虛空最深處,無法繼續前進,塔維爾首席根據傳回來的情報推測,偵察隊伍可能已經接觸到舊帝國邊境,那些毀滅的世界殘骸組成了一道扭曲糾纏的屏障,被稱爲‘混亂牆’結構。現在偵察隊大部分已經返航了,只有少數特種觀察艦仍然在相對安全的地帶監控墮落使徒的一部分已知疆域。”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我趕緊擺擺手,心說自己應該還沒糊塗到這個地步呢,“我只是沒想到,他們的進展竟然這麼大……竟然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摸到了對手的內陸。”
“其實根據司令部判斷,墮落使徒應該已經察覺到自己邊境存在這樣一羣或幾羣偵察部隊,”西維斯皺着眉頭,“偵察隊已經多次發現敵人在加強他們邊境世界的信息屏障。而且在世界屏障外增設了虛空哨塔和巡遊部隊,因爲這些東西存在,我們的偵察隊始終無法確認墮落使徒境內的狀態,只能大致摸到他們的邊境世界位置。就如我們這邊一樣——在帝國邊境也發現過墮落使徒的偵查艦痕跡,雖然他們每次都會被打退,但恐怕這些‘遊騎兵’仍然在邊境世界附近某個地方監視着。”
西維斯提到的這些情況我也是有所瞭解的,經過多次交鋒甚至互相攻擊對方本土。墮落使徒和新帝國之間已經不是完全一無所知的狀態,我們互相能探測到對方的少數邊境世界。而且各自在對手的邊境線外設置了偵查艦。由於虛空的特殊性質。要在世界屏障之外掃描到小型的偵查艦是很困難的,而且即便能掃描到對方,後者也往往能輕易再次隱匿蹤跡:只需要修改一下自己的“信息表徵”,就可以瞬間越過十幾個世界的邊境。虛空中的交鋒和對峙就是這樣一種古怪的“默契”狀態。不過依靠這些手段收集來的情報並不會直接左右形勢,不管是墮落使徒,還是新帝國,都不會允許敵人的偵察兵探測到自己世界內的情況。虛空偵查艦能收集到的只有目標世界的座標和規模,卻對其內部情況一無所知。因此這不足以引導一次戰爭。
在邊境線上,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戰鬥。絕大多數情況就是邊境世界的駐軍在驅逐或者追捕間諜飛船,但這種戰鬥的規模從未上升到艦隊戰的級別,而這種沉悶的情況,已經持續將近一年了。但我估計,這種平衡即將出現動搖,而動搖原因就是突然而來的母星融合。墮落使徒方面對此可能有兩種反應。第一種,就是他們認爲自己莫名其妙地獲得了大殺四方的能力,手頭從天而降一大堆了不得的知識,於是迫不及待地打上門來,要找新帝國玩命;第二種,就是墮落使徒會意識到發生在自己境內的鉅變和新帝國有關,然後無論如何都要前來查明情況。不管哪種可能,雙方都不可避免地要再次爆發戰鬥,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會爆發全面戰爭,而後者,可能意味着局部奇襲。綜合考慮到墮落使徒並不是缺心眼,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很高。
而不管敵人因什麼原因出現在帝國的邊境線上,都是我們現在不願意看到的——你憋科技樹的時候願意看到家門口出現一圈圍觀黨麼?
珊多拉當然也能想到這點,因此一邊下令加快對新資料的整合,她也下令加強了邊境線上的警戒級別,並讓第一第二軍團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但在這之前,我們最好還是想辦法儘可能推遲可能到來的戰鬥——新帝國有史以來第一次在科技樹上獲得些許優勢,但這些技術還沒轉化成實際的軍事力量,因此我們需要時間來把這點優勢擴大——至少擴大出一支可以戰鬥的施法者軍團。
或許……是時候主動在敵人的邊境線上製造一點小麻煩了。
“要拖住敵人的行動。”我和珊多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這次又想到一塊去了。
“咱們現在有辦法在敵人的邊境造成點小麻煩麼?”我說道,視線落在珊多拉身上,她對我露出了笑意:“你是說,擾亂他們的視線?”
“差不多,製造各種假象,讓他們搞不清新帝國到底在想什麼,”我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可以用不疼不癢的方式騷擾他們的邊境,增加間諜部隊和小股艦隊的數量,做出要奇襲某個邊境世界的假象——當然,這些假象很容易被識破,但頻繁做出這種舉動應該能讓敵人摸不着頭腦。現在墮落使徒對自己境內出現的大量神秘系技術資料應該很困惑,他們應該能把那些東西出現的原因聯想到新帝國身上,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是咱們主動做的——因爲他們也是既得利益者,換句話說,他們並不知道在這次異動中,新帝國始終掌控着局勢。所以我們要做出自己真的沒有掌控局勢的樣子,讓墮落使徒以爲新帝國正在手忙腳亂地阻撓他們研究那些技術——於是墮落使徒就會認爲在這些技術出現之後佔據先機的其實是他們……反正不管他們產生什麼想法,一時半刻是肯定想不到來攻擊帝國的——除非對方一大半軍官都是熱血的衝動分子。只要這些行動有效,帝國這邊就有足夠的時間組建起施法者軍團——而且是秘密組建。”
其實我的想法是很簡單的,那就是通過欺騙和假象,讓墮落使徒以爲現在是他們憋科技樹的好時機,坑蒙拐騙也要讓他們在家裡狠命研究那些秘術知識——但是不管他們怎麼研究,只要沒來新帝國這邊強行騷擾,他們的研究進度就肯定已經落後於我們了。
珊多拉麪帶微笑聽我說完,點頭評價道:“是個可能會有效的主意,起碼在一段時間內,墮落使徒的注意力會被擾亂,暫時想不到前來強攻我們。那……第六軍團,這件事情交給你們。”珊多拉把頭轉向會議桌盡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軍官:“你的軍團是付墮落使徒的行家,去挑選一批速度最快最擅長偷襲的部隊,化整爲零高調出現在敵人邊境。但記住:你們不是去打正面戰的,所有艦隊不準直接衝擊敵人的軍事據點,任何行動開始之前都要找好撤退路線,我可不希望他們在這種騷擾戰上損失太多人。我只要他們不斷出現在敵人的雷達屏幕上就行——讓墮落使徒聽着警報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