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宮淼也說不上是生氣,就是那種覺得自己的東西好像不按照自己的意念來發展,心裡怎麼想怎麼彆扭。
桑柔說她這是佔有慾太強了,明明凌寒時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結果她的佔有慾已經忘記了兩人合作的關係,直接將凌寒時歸爲自己的所有物。
而後,桑柔問了南宮淼一個很微妙的問題:“你是真的只想要佔有凌寒時這個所有物呢,還是喜歡他了?”
當時南宮淼愣了兩秒沒有說出話來,而後馬上轉移話題。
她怎麼可能喜歡上凌寒時那個到處留情的男人呢?且不說他還有凌澤濤這個不知道孃親是誰的孩子,而且他本身也是拈花惹草成性的。
她喜歡溫文爾雅,專情最好像哥哥那樣,不管哪一樣,凌寒時都排不上。
然後,她回到了公寓裡面,因爲父親也跟她說了,夫妻間的小吵小鬧並沒有什麼,而且他們兩個從結婚到現在,都還沒有辦過儀式,還問她儀式什麼時候辦?
爲了不讓父親過多的干涉這段假的婚姻,南宮淼馬上就回到了凌寒時那邊,不讓自己的父親多想。
不過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傭人和凌澤濤都不見了,其實南宮淼說不上不喜歡凌澤濤,她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而且凌澤濤就算是那麼小,也是非常討人喜歡的,也特別喜歡她。
所以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凌澤濤,還有點想念呢!
倒是凌寒時的房間裡面,透露着一些微光。
南宮淼打開了客廳的燈,脫了外套,去敲了凌寒時的房間門,但是裡面沒有任何的響應。
“凌寒時,我進去了?”說完,南宮淼便打開了門,就看到凌寒時躺在牀上,房間開了冷空調,這纔是四月的天氣啊,他竟然就開了冷空調,而他呢,縮在羽絨被裡面。
他也算是極品了!
南宮淼關了空調,打開了窗戶,讓房間裡面的空氣得以流通。
再走到他牀邊,打算叫醒他,但是看他的臉色,好像非常的不好,像是感冒發燒的那種。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
“凌寒時,你感冒了啊?我送你去醫院吧!”南宮淼有些擔心,這傢伙肯定是因爲開了冷空調所以感冒的。
但是她的手剛剛抽離他的額頭,就被凌寒時抓住,貼在他的臉上。
“別走……”他氣息孱弱,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現在的聲音那麼的若,肯定是非常嚴重了。
“鬆手啦,我送你去醫院,不然嚴重的話很有可能燒成肺炎。”南宮淼想要抽手,已經將手機從口袋裡面拿了出來,準備給慕衍之打電話,讓他派車過來,她一個人肯定是不能將凌寒時弄到醫院裡面去的。
手機剛剛拿出來,就聽到凌寒時的聲音:“不想去……醫院……不去……”閉着眼睛的凌寒時搖頭,非常抗拒去醫院。
南宮淼頗有些無奈,“但是你病的很嚴重,不去醫院怎麼弄?你萬一死了怎麼辦?”
“不去醫院……”他十分的堅持。
南宮淼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不去醫院的話我讓阿衍哥過來,給你開點藥什麼的,我真的不會照顧生病的人。”
她有些詫異,要是沒有慕衍之,那麼她就是要照顧凌寒時的咯?潛意識裡面已經在考慮這件事了嗎?
她搖搖頭,趕緊給慕衍之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他說馬上就來,來之前先讓南宮淼給凌寒時做一些簡單的物理降溫。
但是,他握着她的手。
“媽……媽媽……”閉着眼睛的凌寒時握着南宮淼的手,低語呢喃,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詞語,媽媽。
這大概也是戳到了南宮淼心中的軟肋,她的母親也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和南宮辰一樣很少得到來自母親的關愛,但是幸運的是,她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但是南宮辰沒有。
那天聽到凌子時和凌寒時的對話,凌寒時的母親也算是一個悲劇的人物,而凌寒時在那樣的家庭長大,估計也是飽受傷害的。
她蹲在牀邊,看着陷入半睡半醒中的凌寒時。
但其實不得不說,桑柔說的很多,凌寒時的確是生了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特別能夠讓人陷進去,所以他纔在圈子裡面以花心出名吧,怎麼說也有點資本。
“哎,你父親都已經那麼風流了,你怎麼還學他?就不怕你母親從墳墓裡面爬出來教訓你嗎?”南宮淼不由得感嘆,既然凌寒時爲了自己的母親覺得不值,爲何又走上了他父親的老路,整日流連花叢中,來者不拒。
“看吧,凌澤濤就是你第一個私生子,說不定接下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好在你母親是去世了,不然真的被你活活氣死!”
可是南宮淼越說,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怎麼聽着酸酸的?
大約是被南宮淼的絮絮叨叨給吵着了,凌寒時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並不是他夢裡的母親,而是活生生的南宮淼。
這人幾天都沒有回來了,就挑在這一天回來,可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的力氣,卻發現自己握住了南宮淼的手,他有些尷尬的鬆開。
南宮淼也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那個……凌澤濤在什麼地方?我沒有看到他!”
話題轉移的那麼生硬,南宮淼覺得自己也是醉了。
凌寒時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因爲沒有力氣,失敗了一次,南宮淼也不能光看着,就伸手扶了她。
那麼近的距離,她也能夠聽到他沉沉的呼吸聲,大概是感冒了,連呼吸都有些不暢,而在她脖間的氣息,多少讓她有些心癢。
就在她幫凌寒時靠坐在牀上的時候,他卻抱住了她,措手不及的南宮淼,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愣了一秒,繼而要推開他。
那天晚上的吻都已經是喝醉之後的意外了,難不成今天還要來個生病之後的意外?
始終是病人,凌寒時被南宮淼推開,他只能看着她匆匆出了房間。
他想,她是生氣了吧,可是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就在她靠近的時候,就想着要把她擁入懷中,大約是生病了,所有的行爲都不經過腦子吧!
南宮淼出了房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來是做什麼的,可是剛纔,生病的凌寒時還抱着她。
那是在那天吻過之後,她又一次的失了神,腦子裡面想着的,全部都是桑柔的那句話——你不會喜歡上了凌寒時吧?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喜歡上凌寒時呢?
她是因爲感情受挫,而凌寒時大約正好長得比較賞心悅目一點,而且最近一直朝夕相處,所以纔有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這不是喜歡,不是!
她拍拍胸口,終於想起來自己出來是要做什麼的,給凌寒時拿冰塊做物理降溫。
她到廚房裡面拿了冰塊,放在了塑料袋裡面,再拿了毛巾包起來,回到凌寒時房間的時候,他依舊是靠在牀頭的。
因爲剛纔的尷尬,南宮淼直接走過去,將毛巾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但是因爲他是坐着的,所以毛巾會掉下來。
“你躺下吧。”
“你別走。”
兩人同時開口,表達各自對對方的請求。
“我說讓你躺下。”
“我說讓你別走。”
兩人再開口,大約是重複剛纔的話。
“好,我不走。”南宮淼妥協,就當是生病的人神經都特別的脆弱吧!
但是聽到南宮淼說這句話的時候,凌寒時的表情是愉悅的,是真的開心那種,在他病怏怏的眼睛裡面,都可以看到花火。
就真的這麼開心?不過是因爲她的一句不走?
她重新給他將毛巾放在額頭上,卻不見他躺下去,真是不聽話的病小孩兒。
在她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聽到他說:“我說不要走,是不要去法國。”
聲音有些低,帶着生病的特有的鼻音。
時間似乎就在那一刻聽了下來,南宮淼的手也停在了凌寒時的額頭上面,一時間抽不開。
他說的不要走,不是讓南宮淼不要離開這個房間,而是,不要離開去法國。
她去法國,接下來便是離婚,如果不去法國,那邊是不要……離婚?
南宮淼一些意外的看着凌寒時,那種居高臨下的看着,帶着三分的意外,七分的驚訝。
然後,就看到凌寒時伸頭過來,碰到了她的嘴脣!
如果說上一次的接吻是兩人都喝了酒神經有些不正常,那麼今天呢,怎麼解釋,南宮淼是清醒的,凌寒時是生病的。
可她今天沒有推開凌寒時又該怎麼解釋?難道是因爲傳染了凌寒時的感冒嗎?
他將她拉了下來,她便靠在了她的懷裡,應該說是坐在了他的腿上,由原來的低着頭,變成了仰着頭,應着凌寒時的吻。
她應該推開的,可腦子裡面一直想着桑柔的那句話,該不會是喜歡上了凌寒時?
所以現在根本推不開他嗎?
南宮淼現在腦子裡面一團黑線,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思考,似乎……陷入了他的吻裡面。
也不知道他生病了究竟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可以把她抱到牀上,然後呢?似乎走上了最後那一步。
兩人之間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抽掉,她能夠感覺到他身上高於常人的體溫,因爲生病,又或者……因爲動情?
天旋地轉之間,南宮淼只感覺到了凌寒時探入衣服裡面的手,以及遊走的吻。
她是不是應該推開她?還是……應承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門鈴響了!
可,凌寒時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攻勢越加的猛,全然不顧門鈴聲響。
南宮淼從凌亂的吻當中抽身過來,門外的是慕衍之吧!
她匆匆推開凌寒時,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不由得面容一紅,她,又差點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