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陽真的不是在嚇唬段家。
別看平時南宮集團只有南宮辰一個人做主,可南宮集團根基深厚,旁系也對這個正統家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支持力,就別說平是南宮集團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旁系必須出來支持。
就說南宮辰和南宮章,這對平時相愛相殺的父子,在某些方面,有着高度的統一,就是別人不能覬覦南宮家。
而南宮辰的二叔南宮行,因爲不是大房的人,沒有資格繼承南宮集團,可是他早年棄商從軍,後又從軍界改爲繼續從商,手上的人脈,根本不是外人能夠想象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南宮辰能夠從英國一畢業就回南宮集團出任首席執行官,他自己的能力是根本不容置疑的,擔任首席執行官的這些年,他將南宮集團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是別的企業無法企及的高度。
要是真的想要打垮這個固若金湯的家族,現在,還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就算季家這樣在c城盤踞了幾百年的家族,從最開始的相生相剋,到後來不得不和南宮家和平相處,再到現在的相親相愛,這其中都是有利益關係的。
段氏實業能夠在七星級酒店的項目上和南宮集團爭一爭,就不能以爲是南宮辰覺得自己一個人做這麼個項目沒有競爭對手,錢都讓他一個人賺了多沒意思,所以弄出來的事兒嗎?
但是到最後,七星級酒店的項目,不還是南宮集團的嗎?
段家的人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席思危和慕衍之看着南宮辰他們離開,心說送走了幾尊大佛。
面對段老爺子和段易天的時候,雖然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可南宮辰的話都擺在那邊了,一旦段家的人敢拿這件事說事兒,就是公開和南宮辰叫板,後果,腳趾頭都能夠想到。
“段老先生,段總,今天的事兒,實在是很遺憾,段太太所有的住院費用,以及營養費,我們全部支付。”慕衍之最後還盡着一個酒店老闆該有的態度,其實心裡不知道多想吐槽。
估計段易天還在思考南宮辰之前的話,不知道究竟該從哪裡得到一些好處,這件事總不可能這樣了了。
“衍之,我先走了,去醫院接桑桑。”席思危很不開心,今天的訂婚宴,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行,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你也該和桑桑去桑家解釋解釋。”慕衍之故意把這事兒說的很嚴重。
段家的人好像也就偃旗息鼓了。
兩人先後離開了這邊。
南宮辰和舒心走到了門口,因爲南宮辰晚上喝了點酒,不能開車,就讓了司機過來。
南宮淼走過來,安慰了舒心幾句:“嫂子,這事兒你別放在心上,段家的人存心是要膈應我哥,你不過是撞上了。哥哥會解決的,我們都相信你。”
“謝謝,我沒事的。”舒心點點頭,南宮淼像個小天使。
她還給了舒心一個擁抱。
隨後,蒙齊就送南宮淼回家。
就剩下季君陽了,他還是痞痞的,說:“妹子……”
南宮辰瞪了季君陽一眼,剛纔在裡面叫舒心“妹子”也就算了,這叫叫也就算了,他還打算一直叫?
“嫂子……”季君陽在南宮辰的眼神中,改了口,“有事兒你開口,我這還有一個條件欠着你呢,你一句話的事兒,我分分鐘滅了段家,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膈應你。”
“你就惦記着那個條件?”南宮辰開口,合着剛纔裡面那些話,只是爲了那個條件。
“那可不行,我要好好用用你給的這個條件,要用在刀刃上,蘇錦年的事兒,本來就不是我的錯,不能浪費了。”
“嫂子你真狡猾。”季君陽誘敵政策失敗,只能悻悻的離開。
等到季君陽離開了,舒心臉上的輕鬆,才收了起來,和南宮辰一起上了車。
上了車,南宮辰就吩咐司機將隔板升了起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南宮辰的吻就印了上來。
好吧,這個時候還能夠想到親吻的,估計也只有南宮辰了。
她也沒有拒絕,剛纔維護她的南宮辰,實在是讓舒心覺得很感動,就將這些感動,化爲對南宮辰的吻,越發的激烈。
直到被吻到快要沒氣的時候,南宮辰才放開了她。
他只是撫着她的脣,說:“以後再發生這種事,站在我身後,交給你丈夫來處理,明白?”
他不習慣舒心自己去解決那些事,就算是之前她將段家的人說的啞口無言,可他還是不喜歡段家的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個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欺負的一樣。
在他心裡,舒心吧,只能他能欺負。
“可畢竟自己闖出來的禍,哭着也要自己解決。如果我能夠早點出來,就不會和蘇錦年說話,其實她的孩子沒了,我還是有一點點的責任的。”蘇錦年雖然是誣陷了她推她,可孩子畢竟還是無辜的。
“有種人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也說了,之前段易天的女兒也和那誰爭執過,那誰的孩子保不保得住,也是個問題。”南宮辰的話和段易天女兒的話,不謀而合。
“你怎麼知道段易天女兒的話?”她根本沒有和南宮辰說過那些話。
南宮辰頓了一下,然後才說:“親身經歷吧!”
他輕描淡寫的說着,意思是當初,他也是有想過不想讓amy生下南舜的,那個時候,南宮辰只有八歲啊!
“老公,你八歲的時候,都是怎麼過來的?”八歲,承受自己的父親對家庭不忠的事實,在母親去世的時候,看到父親抱着私生子開心的笑,在八歲的南宮辰心裡,得留下多麼深的傷害啊!
“你應該問,八歲之後,我是怎麼過來的。”南宮辰不太願意回憶那段時光,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可憐的孩子,以後我對你好,要成爲全世界對你最好的人!”舒心抱着南宮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其實剛纔那一瞬間,南宮辰是以爲舒心要繼續問下去的,問問他過去那些時間都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經歷了沒有愛的童年青年,成爲一個問題少年等等。
可她只是說,要成爲全世界最疼愛他的人。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直白的寵溺。
在他的世界裡面,男人好像並不存在被人疼愛這一說,好像一出生來,就要承擔自己該有的責任,在他過去三十年裡面,不管是爺爺,父親還是叔叔,都是這樣告訴他,他只能茁壯成長,不然就會優勝劣汰,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是不是應該被疼愛。
當他三十歲的時候,一個叫舒心的女孩子告訴他,以後的生活中,她負責疼愛他。
真的很……幸福。
舒心以爲自己說的很煽情,回去就能夠免於仰臥起坐的折磨,結果他好像還來勁兒了,說什麼也要舒心做十組,每組三十個。
舒心做的時候,心裡就在想,剛纔的情話都白說了,我要全部收回來,全部!
第二天的還是還被南宮辰拉起來晨跑,舒心想,要是早年就遇到南宮辰,說不定自己的體育成績能夠一直保持在八十分以上,也不用次次低分飄過,大二的時候還掛了。
對於他顯示自己體力超羣的這一點,舒心已經不想正視他。
每天都要證明他體力真的很好,一次兩次就算了,次數多了,舒心都想問問南宮辰,是不是隻有體力好了!
不過也因爲南宮辰魔鬼式的訓練,舒心的體育補考才能夠順利通過,她也能夠順利的拿到畢業證書。
雖然授課方式有些過分,但結果是美好的,舒心也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是在蘇錦年住院了好些天,舒心纔去看她,不單單是去看她,還想要質問她,爲什麼那天在宴會上要說謊。
出於禮貌,舒心還是買了一束花去的,到了單人病房,並未在裡面見到任何的陪護,甚至在病房裡面都沒有看到鮮花和水果,裡面乾淨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居住的地方。
舒心想到自己以前因爲闌尾炎住院的時候,醫院天天都有家屬陪着,不是母上就是老舒,親戚來的時候,都是提着水果營養品,那段時間,舒心在醫院裡面住着,回家之後,竟然還長了幾斤肉。
但是看看現在的蘇錦年,只能用可憐來形容。
躺在牀上的她,還在用筆記本電腦工作,見到舒心來了,啪的一聲就合上了電腦,臉上露着冷色。
“你來做什麼?”蘇錦年看着舒心手中的百合,只是覺得刺眼。
舒心將花放在了茶几上,隨後站在牀尾,並未站在牀頭櫃那邊,兩人現在的關係,也不允許舒心站的那麼近。
“來看你笑話。”舒心答了一句,實在是尖酸刻薄。
蘇錦年現在的確像是一個笑話,生病了沒人照顧,像她說的,段太太的身份,不過是個掛名而已。
“你——”蘇錦年被舒心的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
“你那天爲什麼要誣陷我?我應該和你無冤無仇,如果非要說有仇怨的話,也是你欠的我,你還要指鹿爲馬,你也是挺會顛倒黑白的。”舒心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是無限的寬容容忍。
可她始終也不是聖母,蘇錦年現在這樣,已經侵犯了她,她必須爲自己打算!
“我沒有誣陷你,明明就是你推了我,我的孩子是因爲你纔沒有的,我到現在的地步,也是因爲你,舒心,你別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我會讓你爲我的孩子付出代價!”
舒心覺得今天自己這趟算是來錯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無可救藥。”舒心搖搖頭,轉身離開。
本來想要勸她離開段易天這樣的男人,一個爲了利益可以將她丟下的男人,怎麼值得託付終身?
可她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