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德羅斯告別伊甸園,回到星辰之中的時候,他的屬神伊安,終於耐不住內心的思念,來到星空之中見他。
剛見到他,伊安便散發出無比的熱情,對他癡纏不已,彷彿要將幾十年沒有在一起纏綿的時間一次補回來。
纏綿之後,阿德羅斯撫摸着她白玉一般的肌膚,對着她柔聲說道:“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衝動而又熱情?”
阿德羅斯很清楚,自己的小侍女,可一貫都是冷性子的人,要是沒點特殊情況,必然是不會像這次這樣,簡直比冥後珀耳塞福涅都要瘋狂的求索。
“我找回了伊西斯的記憶。”
其實在來到埃及神域之後,伊安就感覺到,時常有一些不輸於她的記憶出現在她腦海之中,讓她深受困擾。
後來她帶着伊西斯的部屬們,開始了對赫梯神域的大戰後,在戰鬥之中,這些記憶更是越來越多。直到她成爲主神的那一刻,關於伊西斯的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出現在了她腦海之中。就像伊西斯與她,本來就是一個人一樣。
伊安的聲音微弱無比,甚至還帶有一絲顫抖,但是聽在阿德羅斯耳中,卻讓他吃了一驚,就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停。
隨後,阿德羅斯繼續輕輕撫摸着伊安的後背,說道:“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是要與我脫離主僕關係嗎?我們反正是沒有簽訂契約的,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伊安馬上一翻身,將阿德羅斯壓在下面,狠狠說道:“絕不,我這一輩子,都要做你的侍女。”
說完之後,嘴角掠過嫵媚的笑容,對着阿德羅斯耳邊說了一句話,讓阿德羅斯眼睛一亮,然後伊安化身女騎士,直接對着阿德羅斯開始征伐。
其實自從知道伊安是伊西斯的轉世之後,阿德羅斯便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不管任何神靈,給自己留了後手復活,很少會將自己的記憶抹去的。就算短期內不恢復,等到實力足夠的時候,也必然會重新憶起過往的。
不過伊安剛纔對他說的那句話,信息量卻有點大。
她說伊西斯與奧利西斯還沒有成婚,就被賽特將奧利西斯給殺了,後來奧利西斯復活之後,下體就一直沒找到,只是安裝了一塊木頭。
至於荷魯斯,說是在奧利西斯復活的那個晚上懷上的,其實奧利西斯哪有能力,他是伊西斯抱養的一位先天神靈。
她還告訴了阿德羅斯,伊西斯上一世一直到死,都沒有與任何男神發生關係。所以,阿德羅斯是他兩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終於,第二次戰爭結束以後,伊安慵懶躺在阿德羅斯的懷中,口中喃喃說道:“主人,以後不要再說出不要我的話了,我會很害怕的。”
阿德羅斯撫着她的頭,對她溫柔說道:“好了,只要你願意,永遠都是我的小侍女。不要說主神了,就是你成爲了主宰,照樣得給我暖牀。”
說起主宰暖牀,阿德羅斯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整整十年的時間替人暖牀,可是讓他痛並快樂着十年啊。
“我那兩個孩子,荷魯斯與阿努比斯,不願意投入埃及神庭之中,想要和你見一次。你看這件事情,什麼時候安排?”
大戰結束,伊安終於說起了正事,她本來是打算過段時間再和阿德羅斯說這事的,但是埃及神庭成立,冥王奧利西斯與太陽神阿蒙合作,她部下神靈已經走了大半,已經無所謂與阿德羅斯暫時保持距離了。
當初阿德羅斯讓她保持距離,只是擔心部屬不滿意,現在部屬都差不多走光了,也就沒這個必要了。
荷魯斯與阿努比斯,那可算是兩位天賦絕佳的神靈了,現在還可以算是阿德羅斯的兩個義子了,阿德羅斯倒是有點期待與他們的見面了,正琢磨要不要認這兩個孩子。
“等到以色列人出埃及之後吧,這段時間,我與埃及神庭,將會大戰一場。”
阿德羅斯心中想的,卻是讓這兩位冥界神靈,先清楚他的實力,然後再好好和他們溝通。
忽然,阿德羅斯看到伊安如白玉一般的肌膚,想到如果將翅膀放到她背上,或許會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於是,他取出那道雅威所贈的白光,向伊安介紹起來。
“力量之源嗎?倒是有點意思。”
伊安美眸看了看這團白光,直接將手伸出,把白光融入了自己神魂之中。隨後,在她後背之上,一雙白色的美麗羽翼伸出。
她看着這對羽翼,體悟着帶來的力量,忽然笑了笑:“或許可以換一個顏色。”
這話一說完,白色羽翼開始變幻起來,由白色變聲血一般的紅色,天空一樣的藍色,又變成了詭異的紫色,厚實的灰色,神秘的黑色,一系列顏色不斷變動着。
“你喜歡哪個顏色,主人?”伊安的目光帶有濃濃的媚意,讓阿德羅斯感覺,恢復了伊西斯的記憶,倒是也有些好處,最少伊安變得有情調多了。
“隨便哪個,你開心就好,當然,如果在陪我的時候,肯定是變着玩更有意思了。”
伊安嬌俏地白了一眼自己的無良主神,真不明白他哪來的這麼多古怪想法。
阿德羅斯拍了拍伊安豐潤翹起的部位,感受了一下那裡的觸感:“好了,翅膀也有了,你便以天使的身份,去幫我辦一件事吧。”
“爲什麼要以天使的名義過去?”伊安很是不解。
“之前在卡俄斯神域研究人類成神之法的時候,我曾經創造了一種信仰封神的法子。但是卡俄斯神域之中,卻不適合流傳開來,我看摩西,就是一個極好的人選,試驗這種辦法。但是這老頭太過執拗,西西弗斯想要傳他神火成神之法,也被他拒絕了。這一次你便以天使之名去,也別說是不是雅威派的,直接傳他就好了。”
“另外,你那個弟子西坡拉,也已經到了半神的境界,你這個當老師的,也該去教導一下了。”
阿德羅斯本也沒意料,當初隨意碰到的少女西坡拉,竟然有着極高的修行天賦。數十年的時間,就已經成爲半神了,關鍵是她還需要花時間教導孩子,與反感她修煉的丈夫周旋。
伊安目光微動,她從來沒有關注過那個隨意碰到,教導過幾天的希伯來女孩,主要是因爲女孩對雅威太過信奉,讓她沒有多少教導的熱情。
要記得當初,無論是自己的侄女黛拉,還是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坐下的阿塔蘭忒,亦或者是半人馬喀戎的弟子阿喀琉斯,她都是很樂意教導的。
伊安還不知道,那位曾經無比敬奉尊崇神的小女孩,如今已經不見了。在西西弗斯的點播之下,已經完全成爲了一個想要依靠自己做成神靈所做的事情的女戰士。
“主人,下一次來的時候,我把貝斯特一起帶上,你可要好好等着我啊。”
伊安臨去之時的一句話,讓阿德羅斯心中一動,想起了那隻可愛的貓女。真可惜,她化身成貓的時候,沒有多玩幾下。不過變成人身也好,據說她和伊安的前世伊西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倒是有點意思。
······
摩西回到他岳父流珥那裡,雙目流淚,對他說:“求你容我回去見我在埃及的弟兄,看他們還在不在。”
在米甸之地,流珥有着說一不二的權威,他學到了埃及人詭異的法術,依靠這種力量庇護了米甸之地上百年。所有人都敬奉他,如果沒有他的同意,摩西幾乎不能走出這片地域。
對於逃難來此,已經在這裡呆了四十年的女婿,流珥也爲他的遭遇感到同情,於是流珥對摩西說:“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去,甚至帶上西坡拉一起回去看看。”
摩西已經到了八十歲了,雖然看起來並沒有特別的衰老,但是流珥還是擔憂他的身體會出問題。反而是他的幼女西坡拉,沒有學到他的法術,但是卻從數十年前的兩位路人那裡,學到了另外一種方法,擁有了接近神靈的力量,一直維持在妙齡的容貌。
得到流珥的允諾之後,摩西便來到妻子西坡拉這裡,和她商量自己的打算。
西坡拉正在照顧自己的小兒子,這是年前所生的,也是摩西身體最後的餘熱了。要是讓摩西再次擁有生孩子的能力,那看來是不再可能了。
摩西也很疼愛自己的小兒子,他期待着,自己這個兒子能夠成爲一個純粹的以色列人,純粹的信神,而不像他的母親與哥哥一樣,學什麼成神的方法。
西坡拉與兒子嬉鬧着,聽着摩西訴說今天的一切,包括他遇到雅威,並接受雅威交待的任務。
說完之後,摩西本來以爲自己眼前這個,依然如青年女子一般美麗的妻子會大吃一驚的,可是,西坡拉只是微笑嘆道:“終於來了。”
“什麼終於來了?”摩西疑惑不已。
西坡拉悠悠說道:“在四十年前,我就曾夢見耶和華神,那個時候的我,也和現在的你一樣,全身心敬奉着神。他入我夢中,說我要嫁給從埃及而來的外鄉人。要不然你以爲,我當時怎麼會嫁給四十歲的你呢?”
白了丈夫一眼,西坡拉又嬉笑說道:“要是我早幾年遇到老師的話,估計就算神讓我嫁給你,我也是不會嫁的。”
摩西微笑着,伸出自己已經皮膚褶皺的手,撫摸着西坡拉的俏臉,對她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西坡拉溫婉一笑,但是笑容之中又有一些愁意:“都已經四十年了,談什麼委屈。我只是在擔心,總有一天,你的生命會走到終點,而這個世界上,終究會只剩下我一個人。”
四十年的相濡以沫,不管開始之時是怎樣的心思,但是這些年的相處下來,摩西無疑已經銘刻在她心裡的最深處了。
“那沒辦法啊,我可不能像你一樣,得到如神靈一般永生的力量。”
摩西也是一嘆,雖然對於生死早已看淡,但是真要到這一天,對於妻子還是會極爲不捨。
西坡拉頓時埋怨道:“也怪你,早就說讓你跟着西西弗斯大人修行我們的方法,你偏偏不要。”
摩西沉默了一陣,才嘆道:“你知道的,那是你們的成神之法,並不是我的。”
“可是這世上,哪有其他的成神之法啊?埃及那些祭司,研究了幾千年,還是沒有從他們的術法之中找出道路,更不用說我們以色列人了。我們無論是身體的錘鍊,還是精神的鍛鍊,都沒有特殊的方法,使得我們在前期就要落後一些。”
“要是這世上,存在一種方法,不用錘鍊身體,也不用鍛鍊精神,直接通過意志便能成神就好了。”
成神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它需要的是身體、精神、意志、法則與靈魂的相互配合與協調,最終經歷一場蛻變,達成生命本質的提升。
不說成神了,就連半神也多半與這五者關聯甚大。在已有的各種成爲半神的方法之中,卡俄斯神域的點燃神火之法最早是錘鍊身體,磨鍊意志,獲取法則成爲傳奇,然後進一步點燃神火成爲半神;而無論卡俄斯的法師與術士,還是埃及神域的祭司,都是先提高精神力,然後在這基礎上錘鍊意志與靈魂,進而成爲半神的。
就摩西的年齡來說,他雖然早期有着不錯的身體與戰技,甚至精神力也比常人突出不少,但是因爲缺少系統的鍛鍊,以及方法的引導,絕頂的資質其實已經算是廢掉了。
對八十高齡的他來說,唯一遠勝常人的,或許就是他堅強的意志力了。這一點,不單是西坡拉,就連西西弗斯都自認不如。
“誰說沒有直接通過意志成神的方法?”
一道潔白光芒照亮夜空,在摩西與西坡拉頭頂之上,一位身披潔白羽翼,頭頂金色光環的天使現出身形,隨着她的出現,夜空之中,隱隱傳來吟唱之聲。
皎潔的月光之下,一位唯美的天使虛空而立,顯得聖潔而又美麗。
“空中的神使,你是帶着神的使命而來的嗎?”
摩西見到天使的樣子,又想起這些年時常入他夢的米迦勒與加百利,下意識便認爲這位天使也是雅威的部屬,帶着使命而來,對他有所教導。
空中的天使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我主感嘆人間成神之法太少,特意創造了一種憑藉意志力,收集人間信仰,成就神靈的方法。如今人間之中,我主認爲摩西你是最適合的人,特意讓我將這種方法贈你。”
摩西還沒來得及反應,頓時從這位美麗的天使手中,一道白光朝他射來,正中他的眉心。
眉心一陣劇痛,然後大量的信息從他腦海之中劃過,如何收集信仰,如何用信仰錘鍊精神肉體,如何將信仰之力化作法則神力,甚至如何劃分信仰,藉助信仰自己的神靈的力量成爲主神,裡面都有着描述。
一時之間,摩西沉浸在這些內容之中,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一臉喜悅,對着空中的天使大叫老師。
他也不知道,這位天使馬上隱去了羽翼,將他的妻子拉到旁邊,對她進行教導。
西坡拉驚喜不已,在這位天使出現的一瞬間,她便認出了這是自己消失數十年的老師。但是老師傳音讓她噤聲,她便忍住喜悅之情,看着老師傳授自己丈夫另外一種成神的方法。
“老師,你怎麼變成了我們神的使者了啊?”
驚喜之餘,西坡拉也十分疑惑,明明跟自己一族信奉的神靈不是一路的伊安老師,怎麼突然變成了天使。
伊安輕笑一聲:“使者確實是使者,但是是我的主神星辰之主的使者,並不是你們那位雅威神的。”
“來,把你懷中的孩子放下,我要看看你這些年跟着西西弗斯那傢伙學習,有什麼長進?”
月光之下,西坡拉受到自己老師的悉心教導,將自己這些年疑惑的東西盡數向老師詢問。西西弗斯雖然一直都在,但是他畢竟不是自己的老師,西坡拉很少過去請教,因此攢下了不少疑問。
······
“果然,只有偉大的神靈才能創造出這麼神奇的方法,在指引衆生走向正道的同時,讓自己的實力也得到成長。要是世上所有的神靈都用這種方法就好了,神靈們一起動手,讓人類都找到信仰,這樣世上就不會有作惡之人了。”
當太陽升起之時,摩西終於睜開了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感嘆這成神方法的神奇。
“好了,你既然已經醒了,我們現在就出發了,不要耽誤了神的事情。”
在他面前,他的妻子西坡拉抱着幼子在旁,他的長子革瞬牽着三匹毛驢正慢慢過來。
西坡拉昨天也問過伊安這種成神方法的事情,但是她卻覺得麻煩,還要到處宣告信仰,然後從奉獻給神的信仰之中取出一部分給自己用,這得多費勁啊。
不過她也知道,對於敬神勝過愛己的丈夫摩西來說,這還真是一種很好的成神之法,或許他還真可以藉助這種方法,和自己一樣,成爲永生的神靈。
摩西就帶着妻子和兩個兒子,一起騎上驢,回埃及地去。摩西手裡拿着神施過術的杖,心中充滿了忐忑與希望,這種感覺矛盾極了,但卻是他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當摩西在路上住宿的地方,天使拉結爾,也就是記憶之主摩涅莫緒涅遇見他,想要殺他,說他不守祖輩與神立下的約,然後眼光一直看着他的幼子。
摩西不明所以,感覺委屈極了,他一直守着和神的約,從來沒有半分背棄。但是西坡拉馬上反應了過來,她拿一塊火石,割下他們幼子的陽皮,丟在摩西腳前,說:“你真是我的血郎了。”這樣拉結爾才放了他。西坡拉說:“你因割禮就是血郎了。”
摩西這才反應過來了,當初他們祖先,多國之父亞伯拉罕曾與神立約,所有男孩纔出生之後都要受割禮。因爲長子出生之時,西坡拉還是嚴守與雅威之約,直接就將他的陽皮割了,摩西都不知道。
至於次子,因爲西坡拉已經無所謂了,也沒有提醒摩西。直到今天米迦勒降臨,她才頓時反應了過來。
拉結爾回到伊甸園之中,拜見雅威之後。雅威微笑說道:“我忠實的朋友,你擁有着讀取記憶的能力,你可否告訴我,星辰之主的那位使者,傳授給摩西的是什麼東西?”
雅威並不是無緣無故讓天使去找摩西的麻煩,只是因爲當阿德羅斯來找他之時,他已經推知,阿德羅斯所言的那位天使沙利葉,已經傳授了摩西一些東西。
他甚至已經推算知道,天使沙利葉就是他曾經見過的,星辰之主阿德羅斯的侍女,曾經的埃及主神伊西斯。
但是,伊西斯傳給摩西的內容,他卻無法探知,這一切隱秘,再一次被無盡星光所籠罩,很顯然這位星辰之主還不想讓他知道內容。
雅威並不想宣示神諭,讓摩西不可學那假天使的法,因爲這樣一來,每當有天使降臨,他的信徒們都要考慮這天使是真是假,這會礙着他的威。
於是雅威派剛剛成爲他部屬的天使拉結爾,也就是與阿德羅斯有着瓜葛的記憶之主摩涅莫緒涅前去,利用她的記憶神力,直接讀出摩西腦海之中的東西。
摩涅莫緒涅搖了搖頭,她告訴雅威,這些內容被鐫刻在摩西的大腦深處,她可以讀取出來,但是這樣會損害摩西的大腦,他很有可能由此變成一個白癡。
雅威搖頭一笑,也不管摩涅莫緒涅所說的是真是假,淡淡說道:“那便就這麼算了,就讓摩西去學他的法吧,我也想知道,信仰之力,是如何讓一個八旬老翁成神的。”
本來,以雅威的打算,摩西死後,在他的天國之中,一定會給他的靈魂留下一尊大天使之位。但是既然阿德羅斯插手了,他也想看看,摩西成神之後,會做怎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