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5

正在不知名的房間裡的厄洛斯, 忽然感到心臟一陣疼,翻了個身,坐起來, 有些難受, 透不過氣。

出乎意料的, 克洛諾斯竟然時隔三天之後竟然出現在這裡, 厄洛斯盯着緩緩靠近自己的克洛諾斯, 挑眉問,“難道是又有什麼新消息,或者說, 你又想讓我去做什麼戰士,鍛鍊一下自己的戰鬥力, 成爲你的傀儡?”

克洛諾斯聞言, 輕聲笑了, 擡起厄洛斯的下巴,“真是不能小看奧林匹斯山上那些愚蠢的天神, 竟然真的讓人找到了愛洛斯,不過……好戲纔開始,厄洛斯,你知不知道背叛的滋味,我想你應該會很享受這個過程, 嘗一下, 被背叛的滋味吧。”

“你在打什麼主意?”

“過不久你就會知道了, 厄洛斯, 和我一起看着那些人背叛你, 背叛你的信仰,你一直恪守的信念, 你想要守護的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厄洛斯心裡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盯着克洛諾斯不說話,眼神透着倔強,克洛諾斯得意的笑道:“再過幾天,我帶你去看看奧林匹斯山上那些愚蠢的天神是如何把你遺忘的,厄洛斯,你只是一個替代品,你永遠都是假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捏着的下顎骨有些疼,厄洛斯顧及不到這些,緊緊盯着克洛諾斯離開的背影,腦袋裡閃過一絲念頭,想要追上去,手腳忽然不能再動,從牀的四周冒出的鎖鏈把他的手腳全部拴住,動彈不得。

難道說——

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念頭穿上心頭,厄洛斯睜大眼,不敢想象如果這個可能成真,那麼,那麼奧林匹斯山。

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克洛諾斯的陰謀絕對不知這樣!忽然腦袋一沉,失去了意識。

創世神,愛洛斯。

對於創世神的印象,僅存於那些估計的記載和別人口中知道,可親眼見到一個神族出現在自己面前,對於阿波羅來說,是一個衝擊。

愛洛斯的甦醒讓阿波羅感到意外,難道說,愛洛斯本就只是沉睡,不是死去了。

“你就是愛洛斯?”

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光〡裸的人眼裡無神,彷彿被抽離了靈魂,阿波羅奇怪地皺起眉頭,走進身上散發着金色光芒的人,卻發現眼前的人眉目之間和厄洛斯的如出一轍。

盯着眼前的人,阿波羅繼續道:“你是誰?”

眼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阿波羅不知從哪弄出一身衣服,給木訥的人披上,見這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木偶。阿波羅把人給抱起來,驚訝的發現,不止是這張臉,竟然連身量與厄洛斯都差不多。

眼前這人的狀態讓阿波羅不得不先把他帶回到奧林匹斯山,或許宙斯能夠有辦法讓他醒過來,這樣才能知道一切。

抱着回到奧林匹斯山的阿波羅,迎面遇上阿芙洛狄忒,阿芙洛狄忒吃了一驚,望着阿波羅懷中的人,“厄洛斯!我的孩子,終於找到你了!厄洛斯、厄洛斯……我的孩子,你怎麼了?”

阿芙洛狄忒見厄洛斯一點反應都沒有,木訥的樣子,驚恐的看着阿波羅。

“他不是厄洛斯。”

“不,怎麼可能,他和厄洛斯一模一樣,而且——”阿芙洛狄忒盯着眼前的人,搖頭道:“這就是厄洛斯,阿波羅,你在哪裡找到他的?”

阿波羅皺眉,低頭看着懷抱裡的人,眼神漸漸渙散,眨了眨眼,“我在世界的盡頭找到他,他不是厄洛斯,不會是厄洛斯。”話裡的堅定已經不如之前那樣,盯着愛洛斯的眼睛裡也出現了一絲疑惑,如果,真的是厄洛斯……

兩人來到神殿中,宙斯已經等在那裡,竟然連赫爾墨斯和赫拉也在,瞧瞧,只要有一些關係的天神們都在這裡。

雅典娜是第一個看到阿波羅懷中抱着的人是誰的,驚訝的看着阿波羅,又看向跟着一起進來的阿芙洛狄忒,不明白爲什麼阿波羅臉上的表情會是那樣。

“厄洛斯?”

“……父親?!”

“既然人帶回來了,那就回去休息,等他體內的神力甦醒過來,能夠自由控制,會是奧林匹斯山的戰士。”

“可是——”

“阿波羅,記住你是誰,還有,他的意識已經被抽走,如果再不他休息,我也沒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宙斯握着手中的權杖,一道金色的光從權杖頂端射出,籠罩着整個神殿,阿波羅懷中的人被包裹在其中,整個人騰空,身體軟軟的飄着。

金色的光芒消失,人緩緩落下來,阿波羅張開手抱住他。

這人……和厄洛斯一模一樣。

“他就是厄洛斯,帶回去。”

“——是。”阿波羅沒有在反抗宙斯的話,抱着懷裡的人離開了神殿。

回到宮殿裡,阿波羅把人放在牀上,坐在牀邊一言不發的盯着眼前躺着的人——真的是厄洛斯嗎?可是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的熟悉感和生命力,死一樣的沉寂,真的,會是厄洛斯嗎?

“太陽神大人,雅典娜女神在外面。”

“恩。”阿波羅站起來,“好好照顧他。”

“是。”束手而立的侍女推開站在一邊,爲阿波羅讓開路,目送阿波羅離開,隨後看向牀上沉睡中的人。

來到外面時,阿波羅見雅典娜坐在凳子上,問道:“來這裡做什麼?”

“是厄洛斯嗎?”

阿波羅沒有回答,而雅典娜卻已經知道了答案——阿波羅自己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厄洛斯。阿芙洛狄忒和宙斯信誓旦旦的話,在告訴阿波羅,這就是厄洛斯,阿波羅卻找不到一點的熟悉感,他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厄洛斯。

但宙斯和阿芙洛狄忒有什麼理由要欺騙他。

“阿波羅,相信你自己的感覺比什麼都重要。”雅典娜離開前的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而阿波羅卻坐在那裡,一個人呆到了晚上。

相信自己的感覺?

讓侍女退下,阿波羅坐在牀邊,凝視着牀上的人,再一次陷入疑惑之中,眼前的人,真的會是厄洛斯嗎?如果不是——

伸出手,輕輕的觸碰着臉上的肌膚,熟悉的感覺回到身體裡,阿波羅瞪大眼,正在猶豫時,牀上的人驟然睜開眼睛,眼珠四處轉了一下,瞥見阿波羅時,眼中只剩下疑惑和不解,“你在做什麼?”

“厄、厄洛斯……”

“使不上力氣,很難受的感覺。”

“你被抽走了意識和一些神力,你很虛弱需要休息。”阿波羅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摸了摸厄洛斯臉頰,眼神認真,“真好,你回到我身邊了。”

厄洛斯眨眨眼,“抱歉,讓你擔心了。”

“很好的是,你沒事。”

“不會有事的,儘管過程很難受,但至少我回來了不是嗎?”厄洛斯繼續笑,“可真是折磨人的地方,比地獄還有恐怖,我以爲不會活着見到你,誰知道又在弄什麼鬼把戲,難道又是什麼奇怪的咒語。”

阿波羅眼神一緊,“不會的,只要我在,不會有事的。”

“別擔心,阿波羅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你確定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嗎?”厄洛斯好心的提醒着,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我不介意你暫時睡在這裡。”

“你還是這樣,難道我們不該睡在一起嗎?”

“我是個病患。”

阿波羅在厄洛斯身邊躺下,見厄洛斯閉上眼睛,兩手放在身側,伸出手握住厄洛斯的手,緊緊扣住,這才閉上眼——回來了,還好,在自己身邊。

深夜睜開眼睛時,阿波羅發現身邊的人體溫低到不像是常人,出聲喊了一句,“厄洛斯?”

空蕩蕩的房間中沒有聽到厄洛斯的答覆,阿波羅坐起身,把厄洛斯給抱起來,卻發現對方的身體軟得就像是一灘泥,眼裡出現一絲驚慌,皺起眉頭——厄洛斯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神力,像是被掏空了內裡,只剩下軀殼的人。

下午的時候,厄洛斯不是這樣的。

“厄洛斯!”

回答阿波羅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難道厄洛斯又變成了剛見到時的樣子?克洛諾斯到底對厄洛斯做了什麼?阿波羅腦子裡一個疑問接一個疑問,都沒有答案。

抱着厄洛斯睜眼到天亮,阿波羅感覺到懷裡的人,體溫正在一點一點的回來,一直到天邊的太陽照出第一抹光,厄洛斯忽然睜開眼,不解的盯着他。

“難道你不需要去完成自己的職責?”

“放心,那幾匹馬很聽話。”

“……你醒來這麼早,又不用去,想做什麼?”厄洛斯靠在阿波羅身上,手腳依舊有些無力,軟軟的,“我的身體,是不是有異常?”

“恩?”

“別想瞞着我,我自己知道。”

阿波羅抿脣你不語,將厄洛斯安置在牀上,下牀穿衣,“我出去見宙斯,你在這裡好好休息。”說完盯着厄洛斯,見厄洛斯點頭,這才放心出去。

厄洛斯的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