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十一月二十一日,夜晚
寒風吹拂着寢宮外面紅色喜慶的紅布。
寢殿內,朱由菘好幾次都想掀開,蓋在黎秀頭頂上的紅色鴛鴦戲水蓋頭,可是好幾次,他都沒有去解開。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掀開紅蓋頭。
皇后,是自己臨時衝動選擇出來的,說得有些丟人的話,也只不過是爲了自己泡妹子而已,可是現在,當天結婚面對天地三叩九拜的時候,他卻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臭的決定。
責任,也許是婚前和婚後的想法截然不同。朱由菘現在感覺到,要對嫁給自己的三個女人負責,而不是一種犧牲品。
該怎麼辦,看着坐在牀邊一動不動的皇后,朱由菘心中不停的想到。
麻痹的,我是皇帝,皇帝三妻四妾有什麼。朱由菘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跑到桌子面前抓起酒壺咕嚕嚕的灌了幾口,這才走到黎秀面前,掀開了她的蓋頭。
朱脣圓滑,瓜子臉蛋。柳葉眉、一舉一動,一笑一語,都絲毫不差李香君。
如果李香君是自己後世就知道她的美,那麼黎秀,那就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過的那種美,一種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美貌。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看面前的黎秀,身穿龍袍的朱由菘看呆了,好一會,他才見到,黎秀從中午到現在,茶水都沒有喝一口。
“陛下,不餓。”黎秀剛當皇后,還有些不適應。說話也是有些扭捏,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成爲皇后,朱由菘的正妻。
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怎麼會不餓,朱由菘慌忙揮動手臂,隨後看了一下面前的黎秀:“你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今天陳誠不在,一切都要朱由菘親自去,他也算是能耐,直接跑到後面御膳房。直接是見到好吃的就端,好看的也端來。
因此,他一個人端來的東西,足夠自己兩個人吃一天。
“來,快吃,快吃,這是最好的了。”朱由菘提起一個盒子走了起來。
最好的,已經坐在了椅子旁邊的黎秀伸出腦袋看了一下。
她看到,皇宮的食物,似乎還沒有自己家中的平常飯菜豐盛。
裡面,不過是一條魚,一個鴨子,還有三個素菜。
“是不是感覺到跟你家裡面的還要少?‘見到黎秀疑惑的表情,朱由菘笑了一下說道。
不是少,而是少的多了。黎秀也不隱瞞朱由菘,而是點了點頭說道。
這已經算是破費了,聽到這話,朱由菘嘆息一口氣,他一向吃飯,都很少大魚大肉,一般都是四個菜一個湯,這一次,要不是自己大婚的話,估計也不會吃的這麼的好。
“這已經很好了,平常我都不吃。”說完這話的朱由菘給黎秀夾了一塊肉後淡淡的說道。
真的?聽到這話的的黎秀着實的有些不相信。
朱由菘是皇帝,可是現在聽朱由菘說起來,他吃的,還沒有自己在家裡吃的好。
“你不是皇帝嘛,皇帝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黎秀疑惑的問道。
皇帝,沒有在這個位置上,誰都說這個的好,可是,一旦當上了皇帝,纔是感覺到心中的悲哀。朱由菘心中感嘆的想到。
這種事情,朱由菘不會告訴黎秀,微微想了一下後,朱由菘轉移話題,將一些事情給黎秀說一下。
也就是,今後別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大家都是和平的,而黎秀,負責管理好後宮就可以。
反正現在,自己的後宮,就三個人,朱由菘別的不敢去保證,但是讓自己的後宮和諧,那就是最好的。
大婚三天,整個南京不少朝,就算是文武百官,也算是忙裡偷閒的坐在家中偷懶,不去上朝。
可是皇宮中的朱由菘,第二天一早,他就從皇后的旁邊爬了起來,隨後前往御書房。當然,陪同自己的還有自己的皇后,黎秀。
“陛下,閻應元昨日來信。他們已經進逼洛陽。”早就已經在書房的陳誠見到朱由菘已經進來,頓時上前一步後說道。
從佔領南陽後,閻應元在南陽休整了兩天,隨後就開始起兵,往洛陽方面推進,如今,大軍已經進入洛陽府管轄境內。
“多爾袞是什麼情況?”坐在書房端起小米粥的朱由菘看了一下陳誠後頓時開口說道。
一聽朱由菘要北京的情況,陳誠低頭想了一下。
“陛下,北京方面,自從我們簽署協議後,他們的軍隊,就集中在了山西,可是到現在位置,他們絲毫沒有進入陝西的計劃,大軍都在大同一帶停留。
奇怪了,多爾袞要做什麼,這個時候,他應該立即命令吳三桂、多鐸等人進入陝西纔是可是他爲何就停止了行動,而是觀望不去。
朱由菘想不清楚這個問題。
“地圖,既然想不明白,朱由菘打算看一下情況。
翻開地圖,朱由菘一下就看懂了。
“好尼瑪的多爾袞,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居然坐山觀虎鬥,太他麼的不是東西,這老東西可他麼的陰險了,不是好人,狗日的。”
朱由菘看着地圖是一通大罵,這讓旁邊的黎秀是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那麼斯文的一個皇帝,今天一大早的就破口大罵。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罵的是什麼。
而多爾袞,她也不知道,是誰。
“陛下,你這罵的也太直接了,皇后還在呢?”陳誠有些委屈的說道。
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媳婦還在旁邊,聽到這話的朱由菘當即反應過來,自己的媳婦,黎秀還在旁邊。
“嗯,這個這個,咳嗽了兩下的朱由菘深吸一口氣,隨後再次拍打了一下面前的地圖:”多爾袞這老東西不是東西啊,他大軍雲集在大同,如果西進,三天不到就能夠進入陝西,可是他卻按兵不動,這人狡猾啊。“
哪裡狡猾了,陳誠還是有些不懂。
不明白就算了,見到陳誠還是疑惑,朱由菘揮動了一下手臂:“給閻應元發信,大軍停止進攻,就地紮營。我到是要看看,他多爾袞能不能給老子耗下去。”
“皇上,妾不明白,你究竟說的是什麼?”一邊的黎秀見到陳誠走了出去,頓時上前問道。
哎,這就是女人的悲哀,成天在家,對於一些該知道的事情,都不知道了,聽到這話,朱由菘只能開始耐心的給黎秀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