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是處於被動防禦,部隊太少能顧及的地方少,兵力過於薄弱也會被各個擊破。”桑虞不改初衷:“大肆徵兵或許會影響到民生,可兵力不足未來都沒有了,顧及個什麼民生?”
劉彥認可這個道理,他看一眼紀昌。
紀昌溫和地說:“部隊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是烏合之衆無甚用處。”
城外上演的那一幕都被看見了,面對部族武裝這樣的部隊,那些被糾集起來的僕從軍、新附軍、奴隸兵根本就沒有膽子與之對抗。這樣的演示其實不能用來作爲例子,可也足夠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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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優苦澀地說:“我們拿不出更多優質部隊。”
人口限制在那裡,再來就是崛起的時間終究是短了一些,有現如今的底蘊已經難得,無法再奢求更多。
的確是的,漢部在接下來面臨的是被動防禦,至少三個關鍵節點需要有足夠的兵力進行鎮守,再有更多的區域也是需要投入部隊,兵力上面異常捉襟見肘。
“輸入更多的奴隸勞力,再次抽調部衆?”桑虞試探性地問:“若是奴隸過多,腹部駐防部隊可以彈壓?”
漢部可是有每年針對青壯操練的政策,桑虞特別瞭解過這一點,評價是“絕妙”。他認爲現在是讓這個政策發揮作用的時間了,只是也清楚衆人的顧慮。
“作爲輔兵沒有參戰經驗並非難題,那批轉正的輔兵不是因爲多次上陣才能轉正爲戰兵嗎?”桑虞真的是不明白還有什麼好顧慮:“對於民生產生破壞……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君上有更多的援軍能夠調動。”紀昌說着看了一看劉彥見其只是愣了一下沒有反駁,才繼續說道:“因爲一些原因無法一次性調動到位,會陸陸續續前來增援。”
“修成侯?或是代國國主?”桑虞目光炯炯地看着劉彥。
“其實……可以讓修成侯遣軍來助。”田朔弱弱地嘀咕:“我們不是缺兵馬?再怎麼也是一萬五千人。”
沒人搭理田朔,除了有所猜測臉色平靜的紀昌,所有人都是盯着劉彥再看。
“是部族武裝。”劉彥做出大咧咧表情:“只要不是一次性被石虎趕下海,隨時會有新的部族武裝參戰。”
這一下大多傻眼,他們無數次好奇劉彥哪來那些精銳部隊,問了多次沒有答案,後面也就成爲一個潛規則不再多問。
今次卻是不行,桑虞就直白問:“君上爲什麼不一次性調動到位呢?”
“因爲辦不到。”劉彥斟酌着說:“最多可一次性調動一萬五千,剩下的……難以辦到。”
“有多少?”桑虞顯得急切而又正式地問:“有補充限制?”
“沒限制。”劉彥儘量讓語氣自然一些:“只要我不死,勢力不滅,沒有限制。”
其實還是有限制的,例如資源枯竭什麼的,但那些劉彥怎麼去述說?
那一刻,所有人都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在看劉彥,不解之中帶着狂熱,彷彿是在看一個能夠撒豆成兵的天神。
桑虞深呼吸一口氣:“便是如此,職依然認爲參戰數量不足。”
劉彥卻是對衆人不深究鬆了口氣,他清楚衆人內心裡都有天大疑問,只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潛規則讓他們忍耐下天大的好奇心。從某些方面來講,不就是因爲劉彥以一種難以解釋的手段不斷召來精銳,才奠定絕對的權威嗎?漢部纔會是一個結構穩定的勢力,越是靠近核心位置對劉彥的信心更足夠也更忠心耿耿。
曹巖的臉色無比詭異,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所謂部族武裝的事情,一直以來就好奇劉彥哪來這種對軍令絕對服從的士卒,多次嘗試瞭解卻無法從其他人嘴裡瞭解更多。其他人看劉彥或許是在看待天神,他看劉彥卻好像是在看一個妖孽,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心情。
“哪怕不增加戰兵,輔兵數量也該增加到至少八萬。”桑虞試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放鬆了非常多,笑道:“全面裁撤掉價值不大的奴隸兵補充地方勞力,大量增加輔兵!”
也就是漢部這種男性青壯衆多的勢力才能這麼搞,換做正常一些的部族,二十五萬怎麼可能武裝起超過十萬的戰士?
最後劉彥還是妥協了,戰兵不是想增加就能加,裁掉真的沒有多麼用處的奴隸兵,結果是備戰部隊爲三萬五千的戰兵,再加上七萬輔兵、五萬新附軍,不算系統部隊總數十五萬五千參戰部隊。
“虧得是我們,要不哪怕能集結起這麼多人,該是讓士卒兩手空空踏上戰場。”田朔略感自豪,他不斷掃視同僚,吹噓道:“其實哪怕是再翻一倍,我們仍然可以做到人手一柄鋒利的兵器。”
對於田朔的傲嬌,看到的人都是迴應善意。
漢部不缺乏糧秣和軍事器械的確是一個令所有人都值得驕傲的事情,不管這樣的底蘊是怎麼來的,其中絕不缺乏田朔的功勞,誰都無法否認這一點。
新的行政指令下達,後續的部隊和物資都會在規定的時間到位。
在此之前,漢部該做的就是先將三個軍事重鎮建設起來,難以建造出城池的話,就先從子城入手。
不得不提的是,隨着又是增加三千人口上限,劉彥可算是將系統農民的數量維持在三千人。三千的系統農民除了五百左右在遼東狹隘半島用於耕作,其餘皆是被調過來石碣趙國境內。
升級到“城堡時代”過後,劉彥還有了新的作弊功能,以前物資還需要長途運輸,可能夠建造城鎮中心之後,城鎮中心那麼造下去就可以短途獲取物質,爲建設效率增加可不是一點半點。
搞明白這一點,劉彥那時候是直喘大氣,除了腦海中的地圖,城鎮中心可以省略運輸,有了這兩個作弊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被什麼難倒。
整個東方目前都是在進行戰爭或是緊鑼密鼓準備戰爭,緊張的氣氛要是能夠成爲實質,絕對要稠密得連天空都凝結。
事實擺在那裡……
慕容燕國還在大肆征討遼東周邊的國家或勢力,橫掃高句麗之後跑去教訓扶餘國,似乎已經將扶余人驅趕到深山老林?下一個目標就是宇文鮮卑。
朝鮮半島之上,漢部與百濟、新羅一直在欺負高句麗,隨着劉彥抽調一部分軍隊回到中原,漢部對高句麗的參戰力度有所下降,可百濟和新羅依然像是打了雞血似得不斷往被北推進。
拓跋代國與匈奴鐵弗部的戰爭從鹹康七年(公元341年)就開始,進行到建元元年(公元343年)已經到了決勝階段,戰火在塞北草原上燃燒,似乎是已經蔓延到了河朔區域?
幾個局部戰場之上,石碣趙國征討塞北進入尾聲,石斌徹底擊敗鮮卑斛斯部落,開始在幽州附近進行屯田。除開石斌征討鮮卑斛斯部落,冉閔在西北的平叛已經結束,可張氏涼國卻不斷與石碣趙國有局部衝突。再來,石碣趙國在與東晉小朝廷邊境上的摩擦越演越烈,眼見就要演變成爲全面戰爭。不得不談的是,青州剛剛結束的那場戰事,僅是規模大一些,交戰烈度真沒有比一些叛亂激烈多少。
東晉小朝廷在邊境上招架着石碣趙國,又是在壽春和淮陰方向屯兵,不但是如此,他們還需要對東南方向進行壓制,似乎還在交州那邊不斷平叛。
看上去似乎也就成漢顯得消停一些?李壽先是與石虎達成盟約,後面受到勸諫不想着平分江南。可成漢也不是沒有在爆發戰爭,他們除了與東晉小朝廷邊界相鄰之外,與石碣趙國也有邊界線,再來就是西邊上的高原羌一直沒完沒了侵襲。
誰都有各自的麻煩,放大了整個“天下”局勢而言,青州那邊其實就是一小塊地盤,僅僅是牽扯到了石碣趙國關於慕容燕國和東晉小朝廷纔算是顯得重要一些。
季節進入了夏季,漢部對佔領區的清掃行動稍微告一段落,大批不合作的家族被像釘子一般地一顆又一顆拔除,給予漢部“貢獻”了大批的奴隸。
按照商議,奴隸將會被送往各處充當主要勞力,解放出更多的青壯用於參戰。
徵調青壯的事宜一直都有在做,要說沒有影響絕對是假的,但就像桑虞所主張的那樣,不管是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眼前這一關總是要先渡過。
在今天,劉彥再次見到了離開了大約兩個月的宮陶先生,比較期待東晉小朝廷那邊到底是怎麼回覆,對於要求冊封至少一個州的刺史或州牧啥玩意的有沒有被滿足。
事實證明東晉小朝廷對於慷他人之慨沒有磨嘰,就是對冊封王號死咬着不放,武職上的冊封也是盡顯小氣。
其他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管,劉彥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的迫切,幾乎是不要臉地從宮陶先生那裡搶似得拿到晉·青州刺史和晉·兗州刺史的印綬,但一拿到手卻是滿臉愣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