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過年

春節的時候,快餐店歇業,石海川本來是要回老家,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鬱雪,就留了下來。石海川給家裡寄了兩千塊錢。

石海川和鬱雪已經有半個月沒聯繫了。在最後一次約會時,石海川曾告訴鬱雪,過年要回老家的,現在決定不回了,就想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可是,石海川卻沒辦法聯繫到鬱雪,他焦急萬分。

三十晚,街道上燈火通明,到處是鮮花和氣球,把西京城打扮的花團錦簇,一派欣欣向榮。雖然城市嚴禁放鞭炮,但是,各種炮聲還是會不絕於耳,各種彩花依然會從城市的各個角落不斷升空,把城市的天空點綴的五彩斑斕。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常。可是這一切卻都與石海川無關。他一個人躺在牀上,黑着燈,眼盯着天花板,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這會,他滿腦子全都是鬱雪的影子。他想象着,她這會會和誰一起過年呢?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了,朦朧中,石海川看到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鬱雪?他渾身一震,猛地從牀上一躍而起,一下子撲了過去。果然是她!

石海川驚喜的望着鬱雪,對視了幾秒鐘,他一把把她攬進懷了。他們緊緊相擁着。猛地,石海川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她呢,幾乎是和他一起哭的。他們就那麼抱着頭,不管不顧,放聲痛哭着,直哭的鼻涕眼淚滿面。

石海川一邊哭一邊說,妹你咋知道我沒回去!

哥!你怎麼會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孤零零過年!鬱雪也一邊哭一邊說。

石海川拉亮了燈,在屋子裡亮的那一剎那,鬱雪驚呆了。飯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豐盛極了,還有一瓶褐色的紅酒,兩個高角杯。鬱雪回過身,撲進了石海川的懷裡,於是,他們便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鬱雪淚流滿面地說,哥,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石海川回吻着鬱雪,泣不成聲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覺得你會來!鬱雪一激動,便忍不住去撥他的衣服。石海川猛地抓住了她的雙手,動情地說,妹子,別這樣,我們先過年吧!鬱雪松開了石海川,說,對,過年,我們先過年!

石海川順手拿了塊毛巾,給鬱雪輕輕的擦着臉上的淚痕,說,過年,我們應該高興纔對!臉上的淚水都擦乾後,石海川按着鬱雪的肩,定定的打量着她,她也仰起頭打量着他。他的眼紅紅的,她的眼也紅紅的。石海川哽咽着說,妹,過年了,笑起來!鬱雪也哽咽着說,哥,你也笑起來!

石海川笑了,笑的淚眼濛濛,鬱雪也笑了,笑的淚眼濛濛。他們再次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幾分鐘之後,石海川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推開了鬱雪,俯下身,從牀下拉出了一個小紙箱,迅速打開。鬱雪看見,裡面存放着各式各樣的炮。

石海川滿臉燦爛地說,我們去放炮吧!讓炮聲把我們身上所有的晦氣都炸走,讓我們高高興興的去迎接新的一年。

好,我們這就去!鬱雪也欣喜若狂,就又狠狠地在石海川臉上親了一口。

當炮聲噼噼啪啪地響起,彩花升到天空,鬱雪高興地手舞足蹈,開心的大笑着。石海川看着鬱雪開心的樣子,眼淚就脫框而出。

春節裡,王胖子一家回山東老家過年去了,說過了十五纔回來。這對他們,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終於可以有機會天天廝守在一起了。當激情之後,鬱雪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石海川,他激動得哭了。他擁着她說,我做夢都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她聽了,眼睛潮潮的,撫摸着他的胸說,你以爲我不想嗎?

那你就離開那個死胖子,變態狂,以後讓我來養活你。這句壓抑在他心中很久的話,石海川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鬱雪眼盯着天花板,沒有說話。

石海川繼續問,妹,和我在一起,你快樂嗎?鬱雪笑着道,你說呢?石海川說,既然快樂,你爲什麼就不能離開他和我在一起呢?就因爲我

沒有錢,沒有工作嗎?可是,沒有錢,沒有工作,我們在一起不是一樣過得很快樂!鬱雪道,哥,你真的愛我嗎?石海川捧着她的臉,深情地說,妹,你覺得我不是真的愛你嗎?鬱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問,那你願意娶我嗎?石海川激動地說,我做夢都想娶你呢,怎麼能不願意!鬱雪幽幽地說,我有過很多男人,我的身子很髒,你就不介意?石海川說,你是個好女孩,你那樣也不是迫於無奈!既然我已經愛上你了,我就能接受你的一切!鬱雪說,你說的是真心話?石海川說,你要不信就把我的心剖開看看!只要你想看,我現在就給你找刀子!鬱雪說,趁着這幾天,我們出去好好玩玩吧!石海川說,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說怎麼就怎麼!鬱雪說,今年是我過的最快樂的一個年。石海川說,我也是。

能有這麼天天在一起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整天都如膠似漆廝守着,形影不離,他們一起手拉手溜街,逛商場、浪公園,爬護城牆、上鐘鼓樓,攀大雁塔,到郊區看煙花。因爲有石海川,無論去哪裡,鬱雪的臉上都綻放着開心的笑。石海川也無比快樂,他寧肯他們就這樣永遠在一起下去,他希望那個死胖子永遠都別再回來,甚至希望他暴病而亡。可是,他知道,這只是他的臆想,他的一廂情願,一旦王胖子回來,他們之間還得各就各位。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在一起越是快樂,他的心底便越是沒底沒落,始終蒙着一層看不見的陰影。

其實,在這些快樂的日子裡,他們之間,也並沒少起磨擦。比如溜街,逛商場時,鬱雪見啥都愛,見啥都買,而且總還要挑好的買,這對一個窮苦出身,收入微薄的他來說便很是看不下去。這天逛民生商場,石海川剛上了個廁所,鬱雪就給他買了一件價值二千八的名牌西裝,他知道,這是鬱雪對他的一片心意,可是,那天他還是不近人情的發火了。

石海川憤怒地說,這樣的西服我穿不起,也穿不出去,你難道要讓我穿這樣的西服去送盒飯嗎?以後,你別再給我買東西了,花你的賣身錢,我心裡堵。

那一刻,鬱雪哭着跑開了。當石海川意識到話過頭了,太傷人了,他追了上去,雖然後來在他的百般道謙下,鬱雪最終原諒了他,但是,他們再在一起,就都有些不自然了。鬱雪開始變得憂鬱了,說話時,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摩擦歸摩擦,彆扭歸彆扭,卻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他們在一起的快樂和幸福。

初十的早上,他們本來說好要去興慶公園的,臨了,一個電話便把他們的計劃給攪黃了。石海川被永慶公司通知去面試。

接到電話,石海川興奮異常,沒想到會在過年的時候被通知去應聘,他摟着鬱雪吻了又吻。開年大吉,石海川覺得,老天爺開始要垂憐眷顧他了。他們要奔着幸福去了。

面試時間定在十點,石海川迅速把自己的各種證件收拾停當,又飛快的把自己的儀容儀表收拾一番,並特意穿了鬱雪給他買的西服,出門了。好西服就是不一樣,穿在石海川身上,使他顯得特別的精神,特別的帥!

臨出門,石海川興沖沖的吻着鬱雪說,你呆在家,等我好消息,事成了,我養你,讓王胖子那個王八蛋滾得遠遠的。

鬱雪哭了,她被他的話深深感動了,她緊緊摟住石海川不放,說,哥,別丟下我一個人在屋,我陪你去吧!

石海川想了想,便答應了。

永慶公司是西京最大的國營石油公司,當他們興沖沖的趕到公司時,石海川激動的心迅速冷卻下來。公司一樓大廳,人早已擁得滿滿的,喧鬧不已,足足有百十號人,他們和他一樣,都是來應聘的。

擠到招聘啓事前一看,公司只招八個人,和石海川專業對口的,僅有四個崗位,而且還聲明,有經驗者優先。領登記表時,石海川略略一瞅,和他一起競聘的足足有五十多人。見有這麼

多人和他競爭,石海川當即便泄氣了,他一下子對這次競聘沒了信心。

石海川淚喪的表情,沒能逃過鬱雪的眼睛。她拉了拉他,說,瞧你,咋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放心吧!你是最棒的,一定能行的!

石海川一把攬住了鬱雪,他爲她的善解人意深受感動,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就在這時,人羣裡一陣騷動,他們不由主的順着人們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主席臺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站了個四十多歲,戴着金邊眼鏡,穿着考究的高個中年男人。此刻,工作人員正表情生動,滿臉崇敬地介紹他.。

招聘負責人高聲說,大家靜一靜,這位是我們永慶公司的武雄飛總經理,他今天親自蒞臨面試現場,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請他爲我們講話。頓時,大廳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石海川也隨着人羣使勁地拍着手。

此刻,鬱雪直直地盯着那個中年男人,臉上微微地冷笑着,一臉的不屑。

鬱雪認識武雄飛,他是她在夢巴黎上班時的一個客人,鬱雪陪過他,別看他此刻站在主席臺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在夜總會裡,可就是另外一種情形了,他不光是個色鬼,還是個性變態。一看見他,當時,她陪他時地情形便一下子浮現在眼前,讓她猛的一陣噁心。以前和她一起上班的那些姐妹,對於他這個客人,可沒有一個不談之色變。他每次都是帶兩個保鏢一塊去的,對於陪他的人,他每次都是自己發泄一番完了之後,再讓兩個長得像公牛一樣的保鏢繼續粗暴地折騰她們,他則坐在一邊看,並不斷指揮着保鏢們變換花樣、變着法把她們折騰。在陪他時,有個姐妹曾被武雄飛他們折騰得大出血。一提起他,姐妹們都在暗地裡叫他“武閻王”。鬱雪陪過他一次之後,武雄飛便不斷糾纏她,就是爲躲避他,她才匆匆離開夜巴黎跟了王胖子的。

鬱雪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見他!武雄飛的口才很好,在他熱情洋溢,繪聲繪色講完一大番話之後,招聘正式開始。石海川面試,順利通過了,可是,下午筆試之後,從考場出來,他就變得一臉淚喪了。石海川發揮得不是很好。

石海川從試場出來,鬱雪急忙迎了上去

考的怎麼樣?鬱雪關切的問。石海川搖了搖頭,半天沒有說話。

石海川哀哀地說,我們回吧!

鬱雪故作輕鬆的說,別泄氣呀,看你那樣子,天塌不下來,不就是個破檢驗員嗎,天下好工作多的是!

石海川一把把鬱雪拉進懷裡,緊緊的擁住了,喃喃地說,妹子,這工作對我太重要了,我太需要它了,有了它,我以後纔可以養活你呀!鬱雪擡起頭,她看見石海川眼角溼溼的,她的心猛的一顫,一股暖流一下子涌遍她的全身。

鬱雪安慰他說,成績還沒出來,你咋就知道自己不行呢?也許,別人也考的很差呢!石海川無奈地笑了,說,願天保佑吧!。

鬱雪漫不經心地問,成績什麼時候出來!

石海川悻悻地拉起鬱雪的手邊朝外走,邊隨口說,後天,他們到時候打電話通知結果。鬱雪突然甩開了石海川的手說,哥,你先回吧!剛纔我的一個朋友打來電話說要跟我談點事!

石海川孤疑的看了鬱雪半天,很是不情願,但最後還是自己回了。鬱雪和石海川之間有約定,她不願說的,他不許問。他猜不出,鬱雪還會有什麼朋友和她談事,在坐車回家的路上,他一路猜測着。

在把石海川送上車之後,鬱雪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竟站在大街上哭了起來,一時間惹來不少行人好奇的目光。

幾分鐘後,鬱雪猛地一下子止住了哭,一抹眼淚,然後,便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出了一塊小鏡子,仔細把自己收拾起來。

鬱雪決定去找武雄飛,在石海川考試期間,她在休息室裡一直下意識留意着武雄飛的行蹤,她知道,他沒離開大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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