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過後顧瑾瑜低吼一聲,直到兩個人身上早就汗流浹背。
可是即便如此也並不影響兩個人依然四目相對,嗯,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除了柔情之外已無其他。
顧瑾瑜俯身看着懷中的人兒,大概人生最美滿的也不過如此。
雖然虞清珞還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不過現在她似乎確定了一點,就是固定於對自己的感情應該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的腿此時因爲酸困微微發抖,不過卻影響不了虞清珞想要問的事情。
“君主,我可否斗膽一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大概是每個女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不過這一次顧瑾瑜並沒有溫柔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個人知道的太多,很可能會莫名的消失?”
虞清珞本來滿懷期待現在聽到這麼一句話,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剛纔還柔情滿滿的,現在看上去簡直要吃人。
這也是顧瑾瑜剛纔情到深處纔會說出那些話,他好歹是個七尺男兒,他說向自己的愛人表露心意並不是件丟人的事情,不過顧瑾瑜此時卻覺得有些羞於啓齒。
畢竟要是說出從開始注意你的一舉一動開始這種話總覺得聽上去像個風流倜儻的花 花 公子。
“府中已有大夫人,我不能無緣無故的休妻希望你能理解。”
“君主放心,我不會因爲這些事情爭風吃醋,只要君主你是愛我的,對於我來說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問題。”
畢竟虞清珞也知道這裡不比現代,幾乎見不到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可是現在這樣她已經很知足了。
顧瑾瑜聞言露出欣慰的表情,再一次將虞清珞擁在了懷中這一夜他們兩個人相擁而眠,像度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與此同時一個小丫鬟扶着一位穿紅衣的女子在破曉之時走進了天啓國邊境的城池之中,那女子看上去十分有氣場。
每一步似乎都是腳下生風身上紅色的斗篷也會隨風起舞,就好像是邊關上一隻驕傲的玫瑰。
“小姐這裡就是珏城。”
“這麼多年這裡似乎一點兒都沒變,還流着當年那記憶裡的樣子。”
紅衣女子站在城門口環視着四周腦海裡翻滾起少年時的回憶,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人,還能否記起當年和自己曾立下的那些海誓山盟。
記憶裡的她似乎也總是愛穿一身紅色的衣裙,站在人羣中間也是十分的顯眼,他的父親是天啓最德高望重的將軍。
父親從小教會她十八般武藝因此她的生活也不像其他名大家閨秀那樣閒散慵懶。
她似乎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並不相同,如果她他們是溫室裡的花朵那她就是夢裡的仙人掌。
記得兒時隨父親來到珏城之中,不巧就看到了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少年,那少年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和常人不同的氣勢。
兩家的父親竟然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那個少年的影子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腦海中,好像和那個少年在一起的短短兩三個月,卻是她人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
還記得那個少年輕輕拉起她的手,一臉真誠的看着她說“紅袖以後你可一定要嫁給我。”
只是不懂事的孩童之間的戲言,沒想到自己卻當了真。
這麼多年來她的心中一直堅守着這句話,即便是媒婆將她家的門檻都要踏破了,她卻始終無動於衷。
紅袖一直相信心中的那個少年一定會騎着八尺戰馬,身穿鎧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爲了那乎遙遠不可及的一句話,這個女孩不惜以死相逼自己的父親,始終堅定自己的心,沒有嫁人。
後來那少年和他的父親一起離開了珏城,從此之後就渺無音訊。
聽父親說他們一家人都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然而紅袖卻不相信她堅定的認爲自己的少年一定會再次歸來。
幾年之後,紅袖的父親由於疾病不得善終聽說最後死相極其悽慘。
然而即便是孤身一人存活在這世上有諸多不便,紅袖還是沒有委屈自己,她始終沒有放棄過那個少年的消息。
可是紅袖卻也只記得那少年的父親他小名思芷,聽說是爲了紀念那個少年的母親。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卻始終再也沒有那個少年的消息紅袖,也曾一度懷疑,也許那少年真的已經不在人世。
可是紅袖卻有一種預感,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之中那個少年一定還好好的活在人世,一定要找到那個少年親口問問當年的話還算不算數。
“小姐小姐?”
身旁的丫鬟連着喚了她兩聲,紅袖這才從自己的回憶之中回過神來。
“小綠你帶路,我們先回老宅看看。”
那小丫鬟連聲答應下來,剛纔自家小姐發呆估計是又想起了她念念不忘的少年郎,雖然小綠口中不說可是對於這個人的存在,她也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如此一個大活人卻沒有一丁點兒消息,的確不得不讓人覺得十分懷疑。
只是小綠明白,那一丁點兒念想卻是小姐活下去全部的希望支撐,如果連那一丁點兒希望都沒有了也許小姐現在早就香消玉殞。
自從紅袖的父親離世之後,他們一家就從老宅搬了出去,然而一個忠心的老僕人卻始終沒有離開。
現在那名老僕人已經眼花耳聾,可還是堅守着自己心中的不變的初心,哪怕老宅日益荒廢,可他還是竭盡全力守護着這一方庭院。
“吳伯吳伯,你看看是誰回來了。”
那老僕人努力睜開那雙混沌的眼睛,對着眼前的人仔細的打量,沒過一會兒瞬間老淚縱橫。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嗎?”
紅袖眼見這個場景也不由得流下了眼淚,歲月實在是一把無情的刻刀剝奪着每一個人的生命。
那老僕人眼見就要跪下去,卻被紅袖一把拉住。
“吳伯,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你對我的好和父親一樣,不必如此多禮我們都是一家人。”
老婆任文言更加的激動,瞬間涕四橫流紅袖也不嫌棄,站在一旁安慰着他。
“吳伯你看看你都不讓小姐進門,哪有讓小姐站在大街上的道理?”
老僕人此時才恍然大悟,輕輕地推開了院門,本以爲院中雜草叢生,然而紅袖看到的卻依然是記憶裡那乾淨整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