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顧瑾瑜竟然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辦法想起眼前的人到底和他有怎樣的糾葛,但他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不一般。
因爲碰到了瑾瑜打亂了司馬浩陳先前所有的計劃,沒有辦法只得驅使馬車,朝着兵營的方向走去。
兩軍大戰之後各有損傷,無極趁亂逃走算是輸了一成。
無極身上的傷勢也並不算輕,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那個小個子士兵到底是誰的人。
雖然他行事卑鄙,可是這樣非君子的做法,也讓無極開始徹底的懷疑起來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要挽回又談何容易。
衆目睽睽之下自己軍隊中的士兵偷襲了顧瑾瑜,這件事無論怎麼解釋恐怕都說不清,那也只能將錯就錯。
北召派出人馬日夜不停的尋找顧瑾瑜的線索,然而卻什麼都沒有收穫。
將領消失西武軍心危在旦夕。
雖然北召派出去了很多親信來安撫底下士兵的情緒不過他自己的心裡也沒了底,這裡的是天啓的境內,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北將軍,軍營外有人求見。”
“軍事重地豈是別人說見就見?”
那名通報的士兵還沒走出去,跟隨顧瑾瑜的那個軍官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北將軍快不要猶豫了外面的馬車上坐着咱們的大將軍還有小夫人!”
北召聞言差點驚掉了下巴,不說聽到顧瑾瑜的消息顯然是虞清珞的出現讓他更加覺得意外。
北召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將馬車接進了兵營。
司馬浩辰剛想從馬車上下來,卻被北召直接攔在了一邊。
“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可入內。”
“北召休得無禮要不是司馬哥哥,我也不會活着來到這裡。”
北召聞言眼角抽了抽不過看在他們將顧瑾瑜安然無恙的送回來的份上,也只好作罷。
“這位夫人和這位公子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北召你去安排兩間營房,讓他們二人暫時住下。”
聽到等於對自己的稱呼,虞清珞的神色再次黯淡了下去。
“小夫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你要是有個閃失我們……”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拖累你們,記得找軍醫來再看看君主的傷勢,雖然我簡單處理過,但害怕沒有處理乾淨引發其他的病痛。”
北召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總覺得這次見到虞清珞時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一旁的司馬浩辰只覺得十分尷尬,好像自己是個多餘的外人一樣。
不過跟隨他們一同前來的那個軍官,顯然不知道這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因此沒有猶豫,帶着幾個士兵朝着司馬浩辰跪了下去。
司馬浩辰顯然也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想將那幾位軍官扶起。
“這位公子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恐怕君主今日早就橫死街頭,我們先在這裡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衆位將士快快請起,也是因爲你們的小夫人跟我親如兄妹,因此我也算幫她完成了心願,你們不必如此謝我。”
這些軍官哪裡知道司馬浩辰的心一直在滴血。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深愛的女人送到別人的懷抱之中,偏偏那個人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司馬浩辰決定過些天找個機會,好好再試探顧瑾瑜一番。
如果發現那個男人是裝出來的,也能讓虞清珞看清他的真面目,那個時候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
虞清珞的眼睛一直跟隨着顧瑾瑜從來沒有移開過一秒。
跟着北召走進營房虞清珞就看到自己的畫像,立在書桌之上,不知道那畫像是顧瑾瑜什麼時候畫的。
“小夫人,君主每日對着你的畫像拼命的回想,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有關於你的任何事情。”
“我傷他太深,忘了我或許也是件好事。”
若是以前虞清珞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現在北召卻徹底的感到震驚,兩人心中都有彼此,可誰也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其實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俗話說患難見真情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小夫人你也不要太過自責,畢竟我們中了奸人的圈套也怪我沒有保護好君主。”
軍隊裡的醫生對顧瑾預的傷勢仔細檢查了一番,那傷口被虞清珞處理的十分到位,現在只需要每天換藥就可以了。
虞清珞暗自出了一口氣看來顧曦交給自己的那點東西,自己還沒有完全忘記。
“北召你出去讓她來給我換藥。”
北召不敢忤逆顧瑾瑜的意思連忙走出了營房,離開時還不忘記遣散了守在營房外的士兵。
他們二人實在太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
虞清珞走到顧瑾瑜身邊,輕手輕腳的幫他拆開了繃帶,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撒了上去,顧瑾瑜的眉毛忍不住再次皺緊。
“疼嗎?”
“這點小傷還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聽了顧瑾瑜的這句話虞清珞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這個男人到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逞強。
可是這樣的逞強,卻讓虞清珞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了幾分。
自己偏偏不能早一點認清自己的內心,讓他擔驚受怕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是他卻已經忘記了自己。
“爲什麼要哭?”
虞清珞輕輕搖了搖頭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想想顧瑾瑜對自己那些不經意的號,只讓虞清珞悔的腸子都要青了,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表達自己做了些什麼,一直都是默默的完成了所有的事。
哪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個細作,還是願意爲自己出頭。
然而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他的心,虞清珞只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你……很在乎我?”
顧瑾瑜失去有關虞清珞的記憶之後,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缺少了什麼一樣,那種感覺讓他好像變了個人。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餘生來陪伴你。”
也許是自責和愧疚,虞清珞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了一句絕對以前不會說的話,可是現在她也顧不了許多。
還有什麼比抓住愛人更重要?
“我不記得這對你不公平。”
“我可以等。”
不知不覺顧瑾瑜也紅了眼眶,自從母親葬身火海好像再也沒有人對自己說過可以一直等。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可是氣氛卻也變得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