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惜玉聽到丫鬟傳來的消息時,氣得直接將桌子上的茶杯砸了過出。
現在她似乎才發現虞清珞的手段可比那個嬌蠻跋扈的岫芷,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倍,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這個狐狸精?
其實宓惜玉的心中也有苦衷,只有她自己知道嫁進王府這些年,顧瑾瑜卻從來不曾碰過她。
直到現在爲止,她身上的守宮砂依然還在。
對於她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嫁入王府十多年卻從來不曾與自己的夫君有過肌膚之親。
那個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爲只要嫁給顧瑾瑜,自己也定然可以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可是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處心積慮地保住自己大夫人的位置,可是卻沒有辦法讓顧瑾瑜真正愛上自己。
看來必要的時候必須要使出自己的殺手鐗,讓顧瑾瑜和自己儘快有個孩子。
至於虞清珞那個賤人就讓她多得意幾天,手中那些把柄也足以讓她永世不得翻身,自己的地位和男人不要有任何人想要染指,這些年的隱忍已經足夠多了。
既然虞清珞這個女人不識擡舉威脅到自己的地位,那就休怪自己無情,想到這裡密西玉臉上的表情越發狠毒起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顧瑾州收到了一封來自南蠻的密信。
太子被放逐之後,顧瑾州藉口要更好的照顧賣的皇帝在皇帝的允許之下,索性將府邸搬來了長陽。
想一方面能夠更好的瞭解朝中的動向,另一方面也能夠對顧瑾瑜有更多的監視。
不過天子腳下行事自然也要更加謹慎一些,稍有不慎便釀成大錯。
所以那個南蠻信使是來到長陽之後,顧瑾州也是對他的一舉一動秘密監視了三天之後,才決定接見那個信使。
那個信使也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不過在這種非常時期還是要小心謹慎。
那封信正是沈燁的親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另外找到一個能幫助自己,登上王位的人兒那個合適的人選就是顧瑾州。
對於沈燁在信中提出的事情顧瑾州倒是覺得非常感興趣,朝中現在沒有太子,人心慌慌各大勢力紛紛擡頭。
雖然他現在還有理由相信自己仍然是太子的最優人選,但是保不齊有人從中作梗,顧瑾瑜暫時構不成威脅,但是他也必須提防這個手握重兵的二哥。
然而沈燁所陳述的事情,正中顧瑾州的下懷。
只是這個人之前是太子的爪牙,他的話又有幾分是值得相信的,這一點顧瑾州也不能完全確定。
沈燁在信中幾乎勾勒出一個十分理想的藍圖,只要他們兩人各取所需就能達到各自的目的。
此時的顧瑾州越發的覺得沈燁的確非常有意思。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必須拿出誠意來證明自己。”
顧瑾州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波瀾,語氣也非常平靜那樣子就好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算沒有司馬浩辰給自己當軍師,還有一個沈燁在等待着自己。
那個信使日夜兼程回到南蠻之後,第一時間將消息帶給了沈燁,沈燁知道自己是時候用上原西武太子沒來得及用上的事情了。
“顧瑾州,我很期待和你合作。”
沈燁的眼睛裡透露出對權利和地位的渴望,現在他有必要再提醒一下瑾王府中的虞清珞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現在的沈燁幾乎掌握了大半個南蠻的勢力,只要時機成熟他就可以從世子變成皇帝,他所夢寐以求的生活很快就會到來了。
沈燁此時沉浸在自己的欲 望之中,殊不知日後失去的卻是他此生最愛的人。
長陽城中的司馬浩辰此時有點魂不守舍,因爲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那張讓他念念不忘的臉。
自從那日一別,虞清珞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思念就像噬骨的毒藥。
司馬浩辰決定趁着夜色去見一面虞清珞,哪怕只是在遠遠的地方看她一眼就已經心滿意足。
一個夜晚,烏雲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剛好有利於隱藏自己的身形,一想到一會就要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司馬浩辰的心就忍不住咚咚直跳。
藉助夜色,司馬浩辰很快來到了瑾王府的上空。
剛想落在房頂之上,一個冰冷的聲音卻在他的背後響起。
“堂堂逍遙谷谷主也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聽到這個聲音司馬浩辰並不覺得有多奇怪,他能查到自己的身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相反這樣纔有意思。
“見過瑾王殿下。”
司馬浩辰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膽怯,相反還有些嘲諷的意味,這是這兩個男人第一次正式的交鋒。
“你憑什麼以爲,你能永遠把她留在身邊?”
“她是我的人,現在以後都會是。”
司馬浩辰聽到這句話卻冷笑了一聲,此時他那墨綠色的眼睛發出滲人的寒光。
“瑾王殿下還是不要自欺欺人,早點認清事實對任何人都好。”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告訴你。”
“哈哈,瑾王殿下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的會面,但你是你最好說到做到,若你食言我一定會把她帶走。”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司馬浩辰知道今天他不會再見到那個讓自己牽掛的身影,繼續留下也是徒勞無功。
“我們會再見的。”
空氣中還殘留着司馬浩辰的聲音,藉着黑暗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瑾瑜回到虞清珞的房中,看着那張黑暗中的姣好面容,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撫摸着虞清珞的臉龐。
她那安穩入眠的樣子,深深刻在了顧瑾瑜的心中。
這一夜對於顧瑾瑜來說終歸是無眠,他第一次察覺到強烈的害怕,他怕有一天那個熟睡的人當真一去不復返。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經如此重要。
顧瑾瑜離開的時候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調查。
“君主,是不是把那個人直接剷除,以絕後患。”
“暫時不用,多留意就是。”
“屬下明白。”
虞清珞在顧瑾瑜離開後不久就睜開了眼睛,這一夜似乎睡的格外安穩朦朧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想到顧瑾瑜,她的臉就再一次紅了起來。
“虞清珞,醒醒不要胡思亂想。”
她擡起手輕輕敲打自己的頭,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