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鬆開了雙手,末端着地的碎石劍鞘立刻就搖晃了起來,下一瞬倒向了左側的通道。神奇的劍鞘已經爲他指出了前進的路線,首席刺客現在也沒有其他的好選擇,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提起劍鞘進入了左側的洞穴。
一路前行,非常幸運並沒有再次出現岔道,不過很快他的運氣就用光了,這是一條死衚衕,沒有出路。考慮到並沒有走多遠的距離,所以夏亞還是決定往回走再去看看其他的兩個洞穴,不過當他原路返回的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明明是沒有岔路,並且也是原路返回,可是當他走出洞穴返回那三股水流的時候,卻發現那裡並不是他來時候的樣子了。
旁邊的兩個洞穴全都被亂石被封死了,水流比起之前也小上了很多,顯然是收到了岩石的壓迫,而水流另一側一道不起眼的通道口還是引起了夏亞的注意,他還是回想之前來的時候那裡是什麼。雖然並沒有怎麼注意,但那裡之前應該還是巖壁吧,他心裡一邊暗想着一邊跨過水流接近了過去,或許那是另一條通路也說不定,夏亞此時可不管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這地方到處充滿着神奇的力量,就單單是那個頭頂上倒立的城市就無法合理的解釋,他只在意到底是不是出口,能不能出去。
通道的是一個仰角,地勢不斷地在升高,這暫時給夏亞心裡先吃了一個定心丸,至少他是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的,而很快一個大大的驚喜出現了他的面前,一條繩索以及一段熟悉的道路。
他記得這裡,並且腦海裡非常的清楚這裡到底是哪裡,這就是那個他和女刺客到達這裡的深坑底部,而他現在只要沿着通道繼續向前走就能達到地下城,他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女刺客之前走的路,而以這個繩索被界限,另一邊就是他一開始走的那條路,夏亞也不想再沿着自己走過路的去確定他的判斷是否正確了,他迫不及待的抓上了繩索,準備上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陽光、森林、鳥兒的叫聲,甚至下深坑之前那四具他和女刺客隱藏在附近的屍體,夏亞清楚他終於是回到了地面上,於是他坐在地上開始放聲的大笑,大口的呼吸的着森林中新鮮的空氣,不用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從下去到上來到底是過了多長的時間,只要知道回來的那就夠了。直到笑地有些累了,夏亞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的神奇,那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而這裡纔是。
將碎石劍鞘在背上綁好,又將師傅夜鷹的漆黑拳刃收進了斗篷中,夏亞這纔開始啓程返回組織,女刺客比起他出來應該早不了多久,不過就是不知道女刺客走的那個出口比起這個深坑到底哪個距離森林的入口更近。首席刺客揚起了嘴角,互相摩擦着雙手,“希拉,我們走着瞧。”
夏亞緩慢散步般的速度開始了返回組織的
路程,他必須要在女刺客的後面到達組織,或者是與女刺客一起,如果他先到,手上又沒有那柄古劍,實在是不好交代任務,他總不能說自己被女刺客給丟下了,即便因爲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經常發生在組織中,有人會相信這點,但他被困住了,卻有在女刺客之前回來這一點也無法解釋,找到一條更近的道路逃出來了?或許吧。
他是首席刺客,可以不顧其他人怎麼說,甚至可以任意處置一些多嘴的人,不過他不可能不顧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再優秀的首席刺客,返回時候沒有帶回或者完成任務目標,還是會造成懲罰的,而這懲罰就要看到處接任務的時候,任務卷軸上怎麼寫着的了。
而這一次他以散步的速度返回組織,以及必須要女刺客一起或者之後返回,原因之中也包括了這次任務失敗的懲罰,夏亞從來不關注這個,甚至很少去注意到底是怎麼的懲罰,在一開始執行任務的那個時候,還有所關注過,任務失敗的懲罰主要根據任務的重要性以及難易程度來定,比如有斷手指、腳趾什麼的,帶給你巨大的痛苦,以及難以磨滅的傷口,但卻並不影響你以後繼續執行任務,這還算的輕的,最嚴重的就是殺了,不過可不是那種直接一刀了斷的,而是關進地牢中變成一具活物實驗對象,專門爲組織實驗新制成的藥物或者武器,直到身死。
後來漸漸地就不去關注了,他對自己的刺殺開始充滿了信心,從預備刺客一直到頂尖的首席刺客之一,他基本沒有走什麼彎路,不像他還算是熟悉的一位首席刺客,左手與右手的無名指都沒有了,腳趾也沒了好幾根,顯然是在成爲首席刺客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走了不少的彎路。
事實上,夏亞根本就不知道這次任務失敗了有什麼懲罰,他就沒有看懲罰的那一部分,而女刺客的任務卷軸也就只有配合自己四個字,也沒有懲罰內容的說明,不過在他看來,這次任務應該還是成功了,當然是在女刺客返回組織並已經回報任務之後,他那個時候再回到組織,用女刺客的話來說就是一切爲了任務,他只不過是將任務目標古劍讓女刺客帶回去,而自己則留下來掩護對方而已。
走着走着,夏亞發現周圍起了大霧,雖然他暫時不着急的回去,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要知道迷藏森林本就因爲迷藏而起名、出名,如果在這裡迷路的話,那可真是一個大麻煩了,而且要比之前在地下城裡面找不到出口更加的麻煩。
能見度很快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程度,甚至首席刺客都要兩隻手不斷地向前先探索着,來以免自己撞上粗壯的樹幹,夏亞有些擔心自己真的會因爲這場大霧而迷路,所以在沒有前行多長距離後,他停下了腳步,將身體靠在了一棵樹幹上,他不知道大霧會持續多長的時間,但是他身上的食物和水還遠遠足夠,也並不趕時間,完全
可以等到大霧消退之後,再認清方向繼續前進。身心這一下都完全得到了放鬆,夏亞竟是不自覺的打起了瞌睡,不過卻沒有過上多久就是被大片的廝殺聲音給驚醒了。
在迷藏森林的巨大迷霧中拼殺實在是不多見,並且又非常愚蠢的事情,雖然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一個十分的弱小傢伙,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偷襲殺死一個要強上好幾倍的敵人,不過獲勝的一方顯然必須還要經受住之後迷霧的考驗,一旦最後在迷霧中失去了方向,那麼獲勝者的結局也只能是與失敗者同樣,一起長埋在迷藏森林之中。
首席刺客敏捷地攀上了之前身體靠着休息的樹幹,可是站得高看得遠這個簡單並且絕對正確的道理在這裡卻派不上任何的用場,夏亞環顧了周圍一圈,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就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能看到。不過廝殺聲倒是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接近。
夏亞窩在樹幹上就不準再動了,在大霧中要是在廝殺的雙方有人不湊巧來到了這邊把他當成敵人給偷襲了那就不好了,並且很快他的想法也應驗了,一小隊人馬從樹幹的旁邊穿了過去,而首席刺客的臉上突然一下也顯得恍然大悟,彷彿知道了雙方到底是什麼人在廝殺,這裡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隊從樹幹旁跑過去的小隊人裡,夏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誌,以及一個熟悉的人——展翅翱翔的翅膀,自由之翼的標誌以及那個在傭兵駐地主動上前打招呼,自稱是自由之翼團長的傢伙。夏亞已經猜到了正在與他們進行廝殺的是什麼人了,自己所在的火鷹傭兵團,他們此行一開始就玩着兼併與反兼併的遊戲,如今自由之翼的魔法師也死了,而自己也並沒有按照交易殺死自由之翼內的臥底“白馬王子”,以及火鷹的團長,不知道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局勢?而那個自稱是自由之翼團長的奇怪傢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傭兵團處在怎麼樣的位置?
難道真的如同魔法師與那個水晶球對話所說,之前他已經掌控了自由之翼,所以這個自稱是團長的傢伙也一直沒有出現,甚至一開始在傭兵團集合出發的時候連旗幟都沒有出現,其實是被魔法師給控制住了,而如今魔法師在地下城中離奇的死亡並且被美杜莎變成了石像,他才得以逃脫又重新掌權?
想着想着,夏亞又掏出了懷中魔法師留下來的金色戒指,魔法師最後是想對自己說明什麼呢,難道是女刺客能爲了古劍從而加害的他?可是,要知道他除了亂摔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將戒指中的東西給取出來,隨即又將戒指收了起來,他已經從地下城裡逃脫了出來,如果魔法師留下的是關於女刺客會偷襲之類的,對方已經做了,而且還是兩次,這些內容的話都不重要了。
突然樹幹下快速地竄出了一個人影,這讓首席刺客雙眼一凝,心裡暗歎這迷霧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