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喜婉悅消息的空檔,喜清歡也加入了挖土的行列,最近乾的活多了,耐力見漲,不過比起喜冰歡和喜延年幾人,還是差了好多,沒一會兒,便挖得滿身的汗。
“讓你平日不跟我一起好好練功,現在知道了吧?”喜冰歡像往常一樣,沒放過調侃喜清歡的機會,再一次的舊話重提。
“好啊,只要你不怕被我誤傷,從明兒起,我重新跟你練功夫。”喜清歡反將喜冰歡一軍,笑嘻嘻的停在一邊用袖子甩着風,一邊調節氣息,她說這話並不是完全的玩笑,前世的她接受過海灘救護隊專業的訓練,身體極好,在水下潛伏十幾分鍾也是輕輕鬆的事,可現在這身體,氣息不足,耐力不足,體力不足,要不好好練練,還真的挺限制她的,要知道,在她的想法裡,養魚只是第一步,能上海捕魚纔是她的目標,大海里,多少的財富啊,可是,大海上卻也有各種各樣的危險,擁有一個好體質,纔是保障自己安全的最有利後盾。
“算了吧,我倒是不怕你能傷到我,就怕你傷了自己。”喜冰歡對喜清歡的“功夫”很是忌憚,聞言連連搖頭,惹得衆人一陣鬨笑,連喜延年也湊趣的拉住唯一不知情的江洛說起喜清歡練功時的種種糗事。
對那些事,喜清歡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之前聽喜冰歡大略的提過,此時被喜延年一說,連她也覺得臉上發熱,直追着喜延年要封他的嘴,喜延年哪裡會讓她如願,左衝右突上竄下跳的避着。
“我……能學嗎?”這時,江洛卻停下了手上的活,有些忐忑的看着喜冰歡問道。
他這一問,衆人同時一愣,剛纔的熱鬧頓時沉寂了下來。
喜冰歡這纔會意過來,自己居然說溜嘴了,她有些不安的看向大姐二姐。
喜清歡也驚訝的看着江洛,他怎麼會想到學功夫?
江洛將衆人的反應看着眼裡,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繼續去鋤地,他的失望,讓喜家幾個人都不自覺的內疚起來。
喜冰歡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她幹嘛說這個,爺爺千交代萬叮囑,說了不能讓人知道喜家會功夫的事,她居然當着江洛的面說了出來,唉,說起來也是江洛在家久了,她們都沒拿他當外人罷了。
“洛哥兒。”喜清歡見江洛如此,便走了過去,輕聲解釋道,“爺爺說過不能泄透會功夫這事兒,不然就以家規論處,你別怪三姐……你要是真心想學,那……等我找個機會求爺爺同意好不好?”
“沒事。”她這樣輕聲細語的安撫,江洛心裡的那一絲失望也頓時消散,忙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
“洛哥,沒事兒,你想學我教你。”喜延年卻大大咧咧的拍着江洛說道,“其實,我們家的基本功你也天天跟着我們在練嘛,基本功紮實了,其他的,等求了祖爺爺同意,一切好說。”
江洛微笑着衝他點點頭,不再提這些。
喜冰歡這才鬆了口氣,有些愧疚的看着江洛的背影。
“你這張嘴!”喜玉歡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喜冰歡的額頭,無聲的訓了她一句。
喜冰歡也知自己今天失言太多,衝着喜玉歡吐了吐舌,乖乖的去幹活。
“小姑姑。”喜婉悅去了近一個時辰,才空着手匆匆跑了回來,小小的臉蛋上掛着細汗。
“小婉兒,怎麼樣了?”喜冰歡一看到喜婉悅,眼中一亮,又忘記了剛剛被大姐訓斥的事,拖着鋤頭到了路邊。
“他們來看叔爺爺和爹的呢。”喜婉悅說了一句,便繪聲繪色的說起了她剛剛聽到的一切。
來的確是王木林和他的兒子山娃,不過卻不是爲了別的,而是來向喜慶靖道謝。
上次誤食了蝦虎魚中毒,雖然被救的過程太……那個了一點兒,可到底是保住了命,又喝過了大夫開來的藥,休息了幾天後便清了餘毒,只是,因爲這事,王木林一家人也成了大笑話,出門便被四鄰八舍的指點,還有那仗着相熟的人當着面問他黃湯是何滋味,讓他着實苦惱了一陣子,整日的呆在家裡不敢出門,因爲這個,夫妻兩人還鬧了不少天。
王木林自己心裡也着實後悔,沒有問清楚便起了貪念,偷了人家的東西不說還害得一家人如此下場,知道喜慶靖趕去救他們一家時,他便想着去喜家好好的請罪一番,可又拉不下面子,這一耽擱便是這麼多天。
直到前些日子,楊從金去王村看他們,閒聊時說起喜守業和喜世廉受傷的事,他才急急的準備了些東西,帶着山娃上門探望。
喜婉悅連說帶比劃的說完了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事,連喜慶靖說了什麼,李氏應了什麼,一句也沒有拉下。
喜清歡初時只是聽個熱鬧,可聽着聽着,不覺驚詫起來。
喜婉悅才四歲,口齒一向伶俐,可此時,她連說帶比劃的模仿着喜慶靖等人的說話,竟異常的像模像樣,尤其說到王木林向喜慶靖坦言如何得知彈塗魚的下落如何順走了竹筒時,那愧疚的低微的神情,竟也學得活靈活現,一番演繹下來,竟沒有絲毫停頓,可見其記憶力是多麼的厲害。
喜清歡看着這個小侄女,心裡更是喜歡,她相信,假以時日,這個小侄女定然不平凡。
“行了,你說了半天,倒是將要做的事給忘記了。”喜清歡淡淡一笑,沒有讚揚半句,她也不想小婉兒小小年紀便心生得意。
“呃……我給忘記了。”喜婉悅頓時頓住了,不好意思的沖喜清歡笑笑,轉身又跑了。
“王家居然來坦白過錯,真是奇了怪了。”喜冰歡等喜婉悅一走,便若有所思的看向家的方向,她對王家突來走這一遭深感疑惑。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興許是之前爺爺救了他們一家,讓他們心生內疚了吧。”喜玉歡倒是沒在意,她一向溫和,雖然之前也有氣惱王家偷東西的事,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她覺得,就像爺爺說的,那東西本就不是自傢俬有的,自家能攔得了誰去取?
喜冰歡卻不苟同的撇了撇嘴,衝着喜清歡擠了擠眼,大姐二姐那是沒親眼看到那天王家的糗狀,而她和小四卻是親眼所見,她就不信那個王木林能嚥下那口氣。
“管他改不改呢,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早點兒把我們家的魚塘挖成,到時候,誰愛在海里撈還是在湖裡捕,只要不來我們家塘裡順,一切都好說。”喜清歡不置可否的一笑,遠遠的看到喜婉悅提着她自己那個小木桶飛奔而來,便放下了鋤頭,拎上魚網和木桶站在路邊等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