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注視過於炙熱,塗橘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有一丟丟的緊張……
嵇珹強勢的擁緊了她,不許小橘子退縮絲毫,道“爲夫心悅娘子很久……很久了。”
“……”塗橘驚了驚,小眼神對他瞄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少年的眼睛裡不僅有星火,且溫度灼人,惹得她臉紅心跳,在他懷裡不安的扭來動去……
嵇珹忍不住垂下頭,奔着她嬌軟鮮嫩的脣瓣而去,但忽然想到他尚未得到她的許可,還是繞開了,蜻蜓點水般的輕觸了她羊脂玉般的額頭。
強壓着恨不能將她一口吞了的渴望,道“爲夫能吻娘子的鼻尖嘛?”
“夫君,可以吻橘兒的脣。”塗橘暗暗翻了個白眼,險些陷入愛河的心,瞬間驚醒。
呵,這個少年同老孃玩套路!
別看老孃沒談過戀愛,但亂七八的書可讀過不少。
某些男子貪花好色,行爲狡猾。
明明是饞了肉,卻不會直言。
而是,先提一個弱弱地小要求,例如:可否吻你的額頭?
額頭什麼的看似無足輕重。
但假如這個男子繼續往下問。
可否吻你的挺鼻?
可否吻你的脣?
當再往下女子情動,自然而然就會跟着男子的節奏走。
這便是登門檻定律。
宛若,拾階而上,步步往前。
嵇珹那越發燥熱的身體,猛然一僵。
大手將她的小腦袋按住,往自己的胸膛一壓。
他上輩子就聽她的話,朝小橘子的粉脣吻了過去,不成想半路就捱了一個耳光。
然後,就再沒然後了。
她對他幾乎是冷若冰霜,時刻保持距離,連上下學的不讓他送了,就算是幫她補課,小橘子都在同他虛與委蛇。
至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又是如何惹她動怒,但他知道這回自己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娘子,我心悅你,是真的心悅,你若不願,我願等到你願意,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夫君少年俊秀,宛若天上皎月,而橘兒是罪臣之女,猶如地上溝渠,幾乎不能相提並論,爲何會心儀這樣的我?”塗橘的杏眸清婉靈動。
方纔,她已經做好拎着小包裹,逃到深山老林的準備了,但卻被小和尚的珍重愉悅了。
若他只饞她的身子,她絕不是那種乖巧聽話,任由他搓圓捏扁的脾性。
她要的婚姻是自尊的,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就得尊重她,用他的心來換她的心。
她若將心交給誰,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巴心巴肺的對他好,眼裡心裡,皆只唯他一人。
是以,她這種性格的人,很容易受情傷,必須守住本心……
嵇珹勾脣一笑,風華豔豔。
“在娘子面前爲夫只是個尋常男子,當遇上心儀的女子,那纔是真正只可仰望的皎月,甚至連追慕都笨手笨腳,生怕惹惱了。“
”橘兒品性純良,情緒穩定。“塗橘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小手,暗搓搓的心虛。
他這眼裡是加了多少層濾鏡,纔有個皎月的她?
從她在房府的柴房給他送溫暖起,便巴巴地盼着他快些皈依佛門。
現在想想,她似乎是那個先撩了人家,又不負責任的那個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