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從岸上轉移到了水上,如火如荼。
大湖之上,被慘叫聲籠罩。
一個個起義軍在木刺與菜刀之下,如同被叉中的死魚,魂喪他鄉。
轉眼之間,這些方纔還準備屠城的流寇們,被盡數殲滅。
對岸,南大街之上。
齊彥名遠遠望着這頭詭異的大敗,久久不能回神。
慘敗……
想他自起義後,從無敗績,卻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況。
不過僅僅一個眨眼的光景,他的兩千騎兵精銳,就被沒了十之八九!
不要說在海津鎮這樣巴掌大的小地方,即便是他這些年吃的虧,通通都累加一起,都沒有這一瞬的多。
還有他的得力干將馬金龍,明明是身經百戰的悍將,怎麼會折在一個無名無姓的少年手上!
若是那曾經驍勇絕倫的雷指揮使,倒是有些可能,可爲何會是一個不知名的黃毛小兒!?
既然,眀軍有如此強悍的底牌,爲何要留到現在?
難不成是爲了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給自己送上致命一擊?
一個小小的海津鎮,不……是海津鎮的區區一角而已,即便是對方戰略準備再充分,也絕容納不了上萬的大軍。
不過,是那詭異的炸藥厲害,慌了他家弟兄的心神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他發狠一般的下令,道“集兵,再戰!爲兄弟們報仇!”
“報仇!”衆人依舊高呼,只不過不再如同方纔那種肆無忌憚了。
聽在耳朵裡,莫名少了些勇氣與底氣。
齊彥名心知肚明,卻沒有責罵手下,而是決定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
他將城內能蒐集到的船,通通都給扒拉出來。
連接成船橋供他們的兵馬通過。
齊彥名又是派了兩千輕騎過去。
這回可是家裡的老底了,之後,他手上騎兵不過幾百。
未免上次的意外,還特意派人去前路查探,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齊彥名剛剛纔看着自家的人馬過了船橋,尚未來得及展開兵力,對岸的那個少年就率領着護衛與精壯豁然出現。
他心裡突突直跳,暗道不好,卻又說不出有哪裡不好……
嵇珹率領自家護衛與精壯整齊劃一的立在岸邊,旌旗招展,迎風獵獵。
他勾脣一笑,眸底透着嗜血的邪魅,道“弟兄們,還不多謝起義軍送馬匹,歡迎起來!”
шшш ▲тт κan ▲¢ Ο
“是!”
“嗖……砰!嗖……砰”
“嗖……砰!嗖……砰!”響雷齊鳴。
他們的弓箭手放的並非是羽箭,而是如穿天猴一般的大號響箭,只不過也不是射向蒼芎,而是射入敵軍之內。
其中,百來人被射中身軀,直接就落下一個大血坑。
還有十來個人被射中腦袋,當即腦花四濺。
因爲尖銳的聲音戰馬受驚,狂嘶不止,根本不聽主人號令,粉粉狂飆起來,將他們的主人甩下馬背。
起義軍有了方纔的前車之鑑,以爲他們也遇到了威力無比的炸藥,各個如同驚弓之鳥,準備原路退回。
然而,不知何時,船橋竟被燒斷了。
死亡的恐懼席捲而來,紛紛跳水往回游去。
這回他們游到湖水正中,也沒有遇到水裡的偷襲,但還不待高興,水中的血水就涌了上來。
原來,方纔嵇珹在安排壯丁離開時,讓衆人將數張佈滿倒勾的大漁網邊角,都布在湖底。
如此,漁網就會隨着浮力,懸在湖水的中上層。
當人從水面上遊過,自然就會被漁網的倒勾掛住衣服,拼命逃竄的人,在慌亂中哪裡顧得上這點小意外?
這般,一旦用力扯動漁網,藏在湖底的機關就會被觸發,水箭也會迅速射出。
嵇珹還特意設計好了角度,以求殺傷力最大化。
也就是說哪片的網勾被觸動,湖底就會射出這一片的水箭,送上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