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眸子滴溜溜一轉,擡手就要搶走。
然而,卻被少年先了一步收走。
嵇珹勾起脣角,笑得格外慵懶,道“這是證據,娘子打算銷燬?”
“沒有,哪能?橘兒是那種人?”塗橘駭了一跳,拒不承認,連忙收手收腳乖乖地坐好。
嵇珹似是信了她的鬼話,便問道“既然如此,那娘子還搶什麼?”
“咳咳,我那不是想看的再仔細點嘛?”塗橘癟癟小嘴,說的跟真事一般似的,道“真的就看看。”
“噢……原是如此,那娘子就坐在牀榻上看好了。”說着,嵇珹就再次將紙張打開,還在她的眼皮子前面,嘚瑟的晃了晃。
方纔,那一下老同桌收的動作太快,直到這一刻,塗橘才正式看清。
小像是用墨筆勾勒,線條簡潔,但卻將她給勾畫的很是形象,尤其鼻尖上的那個大鼻涕泡,還有從那微啓的小嘴裡流出的一灘口涎。
不僅如此,在小像的左上方還提着兩行小字。
正德五年秋,前往黃淮途中午時前後,嵇珹之妻小憩時過分酣甜,特此留念。
“你你你……過分了啊!”塗橘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他,氣得都快跳腳了。
這樣的閨房秘事,能標註姓甚名誰嘛?
萬一被哪個整理書房的人看見了,又機緣巧合的流傳了出去,那她才叫出了名,怕還是會千古留名的那種!!!
她惡從膽邊生,如靈活的貓兒一般跳了起來,欲要奪走他手中的罪證。
嵇珹身形修長,長臂一擡走,就避開了小橘子的突襲,道“還說不準備毀屍滅跡?”
“夫君,您行行好成嗎?”求求你做個人吧!
爲何他生得人模狗樣的,卻總是不辦人事呢?
這是病,得治啊!
她不甘心,又試着硬搶了幾次,但嵇珹一系列的反應動作很快,她一下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人屬狐狸的,格外狡詐!
“不給!”嵇珹見她橫眉怒對,往她跟前湊了湊,挑眉問道“娘子在心中罵爲夫了,對不對?”
“夫君,把那小像銷燬了好不好!”塗橘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拜。
他都就這樣不幹人事了,她還不能腹誹幾句?
沒指着鼻子懟他,那都是她素質高尚了!
“就不,爲夫還要再親自畫個十份八份的貼滿書房,日日欣賞!”
嵇珹好似忽然叛逆了一般,無論塗橘怎麼說,他就是不給。
見此,塗橘深吸了口氣,壓下暴怒的小心臟,坐回還未涼的牀榻上。
隨後,自己脫了繡鞋,掀開錦被躺了回去,還順手將窗帷放下來,隔絕了外面的嵇珹。
嵇珹見小橘子似是不高興了,挑開窗帷,撩開一角,道“娘子?到了午膳時間了……”
塗橘閉着眸子,根本不搭理對方。
她也算看出來了,這老同桌是重新走了一遍少年的叛逆期,她越說什麼,他就越要擰着幹。
簡直,氣死個人了!
“娘子……吃飯飯了……”嵇珹一見小橘子真生氣了,又擡起青蔥般的指尖,戳了戳她白嫩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