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總感覺嵇老夫人面上的神色,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敵不動,我不動。
於是,她也不着急撤退,打算先看看再說。
嵇老夫人轉着手裡的佛珠,道“你是個有福氣的,珹哥那孩子,各個地方都出挑。”
“是呀,夫君也總說本郡主旺夫。”塗橘不厚道的笑了笑,小小地自誇了一下。
嵇老夫人加快捻動佛珠的動作,明顯是神色不悅。
旁邊的嬤嬤撤回呈上線香的動作,又給塗橘奉茶。
“不用了……”塗橘可不敢吃外面的東西,尤其這種茶水往裡放點無色無味的藥粉,根本察覺不出來。
就在那嬤嬤收回奉茶的手時,手上一個不穩,將茶湯撒了出來,眼看着就要倒在塗橘的裙裾上,她忙用自己的寬袖遮擋,護下了塗橘。
塗橘還以爲人家要給她弄溼衣裙,藉口讓她更衣,之後就開始涉及她名譽受損的那些腌臢事兒呢!
不成想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竟用自己的胳膊護着她。
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就將手中的絲帕遞了出去。
那個嬤嬤誠惶誠恐,道“污了郡主手帕,待洗乾淨再給您送回可好?”
“不用了,送給你吧!”
塗橘見多了用手帕這種貼身小物件,害人名聲的事情。
是以,她從不在絲帕上留下私人痕跡。
素淨的絲帕,滾個小邊兒,就算完事了,至於繡花刺字,一律都沒有。
“行了,行了,拿一條老身的新帕子,賠給她就是了!”嵇老夫人似是不耐煩了,打發人去拿她的新手帕給塗橘。
塗橘不想要,但手上沒有乾淨的帕子,也不大習慣,就順手接過。
這才發現新帕子挺素淨的,而且是粗麻的。
這嵇老夫人竟有這般節儉?
她正要開口拒了,就見嵇老夫人打發她去看嵇大儒。
也行吧!
塗橘也懶的在這裡再呆着,乾脆就去了主院。
另一頭,嵇大儒臉色泛着不健康的黃色,半支起身子,同嵇珹在說着什麼。
他見長媳來了,緩緩擡擡眼神,扯開嘴角笑了笑。
塗橘並不插話,靜靜地聽着他們父子二人的對話。
沒一會兒御醫就被請來了。
今個胡御醫正好當值,正閒着就見平津侯府來請,便過來了。
雙方一番客氣。
胡御醫就開始給嵇大儒問診。
“祭酒大人之前怒火攻心,又受了些外傷,幸好底子好,養養便無礙了。”他把脈後,擰眉寫下藥方子。
塗橘也懂醫術,這個論斷同她的看法,不謀而合。
然而,嵇大儒這個不大的問題,卻如同得了重病似的,明顯透着反常。
她想了想,便建議胡太醫給看看是否是中毒,某些慢性毒的初期是看不出來的,必須細細的診治。
胡太醫知道這是平津侯捧在手心裡的夫人,必須恭敬。
而且,他也覺得這嵇大儒的脈象裡,似乎少了一抹生機。
他便再次給嵇大儒細細的診脈,期間還用了好幾根銀針。
良久,胡太醫搖了搖頭,表示並未有中毒的任何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