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樸睨着房清妍,並不言語。
他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她,可卻不得不多想些。
僅此一事,他也算看個七七八八了。
怕是她對他的利用比真心更多些,不然也不會暗中聯繫匪首齊彥名。
齊彥名是什麼人?
那是奪了她貞操的匪首,她居然可以同這樣的人,繼續談笑風生?
他真的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姑娘,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塗樸將荷包摘下,遞過給她。
“清妍是去是留,我不會多過問,但希望你不要再對平津侯府動手,那是我血親的胞妹,我這個長兄沒有做到保護她的責任,但也不想害了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清妍橫眉怒對的開口,察覺自己的神色不好,既而又換作一張苦笑的臉,難過道“長兄,這是不要清妍了?可我只有你了!”
“我已經從橘兒與你,選擇了你,可你卻絲毫不顧念我,但凡顧念我一分,也不會用匪首的人去綁了嵇大儒。”
塗樸的心裡發苦。
他在肅州打仗是常事,太明白用嵇大儒能做什麼了。
然而,她卻用他妻子的身份去殘害他的胞妹,真是又綠了他,又害了他。
房清妍從沒見過他這般生氣,心裡有些害怕,便緊緊地拉着他的衣袖,仿若這樣就能抓住什麼。
她哽咽道“清妍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給平津侯個教訓,真的沒有要害橘兒。”
“清妍敢說這般做……不是因爲嫉妒橘兒?”塗樸質問完,見她臉色一白,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將她抓着他衣袖的纖纖玉手一把甩開,掉頭就走。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他不僅有愧塗橘,更無顏面對早逝的父母。
這些日子,他午夜夢迴都是母親質問自己,爲何明知親妹是誰,卻仍舊執迷不悟,簡直眼瞎心盲。
就連從不動怒的父親,也罵他是不孝子。
便在他新生悔意,又偏偏相信房清妍的時候,她卻明明晃晃的給了他一巴掌。
將他的那些心意,糟蹋的幾乎不剩什麼……
“長兄,長兄,清妍知錯了……”房清妍喊了好久,可他就是不回頭,她追了兩步,他的步子很大,她根本追不上。
一時間,她對塗樸也心生埋怨。
塗橘那個賤人有什麼好,自幼養在房家那種商戶門下,能有什麼見識?
而她則不同,自幼被嫁到塗家的秦家嫡女,塗秦氏親自教導琴棋書畫,三歲就能背誦唐詩宋詞,連插畫香道也是有所涉獵。
至於,塗橘三歲時,怕是連話還說不利索呢!
待塗府落魄,她回到房家後也都是按照官宦人家嫡女的嬌養繼續培養的,而那塗橘則是被當做粗使丫頭糙養大的。
她用牛奶沐浴,渾身的肌膚吹彈可破,而塗橘不說被打得青青紫紫,就連女兒家最金貴的臉上皮膚,都糙的能當搓衣板。
她每日吃的是珍饈佳餚,塗橘好的時候吃得是主子們的剩菜剩飯,但大多數時候吃的都是牲口才吃的麥麩饃。
就是這樣卑賤的賤人,有什麼資格成爲尊貴的平津侯夫人,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