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珹受寵若驚,一雙墨玉般的眸子陡然睜大。
一時間,宛若被施了定身術,僵滯良久,才擡手輕撫着自己的脣瓣,心底泛起一陣洶涌澎湃的悸動。
微頓,只覺得他的心裡那叫一個歡天喜地,無形中多了一種直覺,就是小橘子也是心悅他的。
也許,她暗戀他……
然後,他在小橘子逃跑之際,立刻將人攏住,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過了多久,塗橘都快窒息了,他才停下……
瞅着小橘子羞臊的模樣,他欣喜若狂,卻不好給她留下好色的印象,便扯開話題,下顎朝着一箱箱的珠寶。
“這些首飾都是談瑾搜刮來的,爲夫讓人融了,給娘子重新打首飾如何?”
“沒事,沒事,橘兒不在意。”塗橘就算沒見過這些罕見的頂級珠寶,但也知道都是頂級大匠的工藝。
若是融了,豈不是糟蹋了?
哪怕是二手物品,她也不在意。
畢竟,死物不同於二手男人?
嵇珹只想給小橘子最好的東西,見她開心就比什麼都好,自然依着她的心思。
他們這頭照例只收錢不辦事,後面嵇珹還挑些看不上眼的俗物分給了大理寺的官員,連獄卒都有紅包,整個大理寺從上至下,都肥得流油。
嵇琅大把的東西送完,都快傾家蕩產的,可那大理寺似乎就疏通不完了,所有的金貴物件皆是石沉大海。
他爲了能拉嵇珹下水,就算傾家蕩產也甘願,可這錢財也不能白白地打了水漂。
便又開始尋旁人打探大理寺的事情。
不打聽不知道,這一打探給他愣是氣得吐血。
孝毅帝竟讓嵇珹在暗中打理大理寺的諸多事項,並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也就是說,他送的錢起碼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落進了嵇珹的口袋裡。
這讓他如何能懊惱?
嵇大儒聽說琅哥吐血,忙請了太醫過來。
太醫與御醫不同,御醫是有正八品品階在身的太醫,而太醫卻不一定是有品階的。
像是食糧醫士、冠帶醫士、支雜職俸醫士與支品級俸醫士,等諸多的太醫便都是無品級的。
嵇大儒雖是官身,卻請不來御醫,只能腆着臉請個醫術相對較高的李太醫,過來給琅哥問診,就這還是拖了他是平津侯生父的顏面呢!
傍晚前後,李太醫就登門了。
他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宜,看起來仍舊氣質高華,他的妻子早亡,也沒給家中留下子嗣。
他倒是想過再娶,但因爲太醫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便就一個人過着。
他一番問診後,讓藥童寫好方子。
李太醫拿過來粗魯的掃了一眼,便將講日常服藥與靜養時的諸多注意事項告知。
談氏雖是女眷,卻因爲擔心兒子,也忙湊上去聽,遇到不明白的還出言提問。
李太醫也是事無鉅細的回答,見談氏認真,將他能想到的也都講了個明白。
談氏爲了自己的親兒子,聽得很是認真,又擰眉問道“請問李太醫,我家琅哥的身子,可能養回來?若是養不好……往後可會影響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