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一條好漢,就不應該讓那麼多人爲你受苦。”沈震東冷冷地看着御謙。
沈斌死拉着御謙勸道:“走啊,我爸真會殺了你的,你快走吧。”
沈震東臉‘色’蒼白,眼睛裡冒着火,狠狠地瞪着御謙,喝道:“滾,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沈斌拖着御謙往外走,但御謙一雙眼睛凝視着飛飛,飛飛也在凝視着他,若不是任雪嫺拉住她,她早就飛撲過去了。
御謙被沈斌拖着出‘門’,一直往外走,直到離開了沈府,沈斌才放開他,聲音虛弱無力地說:“你以後再也不要去找飛飛了,要真把我爸惹急了,他會把你倆都殺了的。”
御謙嘶喊着:“我不管,天上地下,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沈斌輕輕地搖頭:“你若真愛她,就應該爲她的幸福着想,你只是一個戲子,你給不了她要的幸福,你爲什麼不能清醒一點?飛飛打小嬌生慣養,你能給她什麼?能給她安穩的生活,能給她榮華富貴嗎?”
聽着他的話,御謙心裡盡是茫然,淚水刷地流了下來,泣不成聲地看着他,輕輕地觸着他‘脣’角的血跡,身子顫了一下,沙啞地問:“疼嗎?”
沈斌搖搖頭:“已經不痛了。走,我送你回劇院。”
沈斌帶着御謙一走,風‘波’也隨之平息了,一些難堪入耳的話讓任雪嫺臉如土‘色’,匆匆地帶飛飛回了房,飛飛什麼都聽不見,腦裡只剩下爸爸最後的句話“若你再敢見他,我就殺了他”。
她知道爸爸說得出做得到,他一向獨斷獨行,她知道這件事已沒有商量的餘地。
御謙,難道從此我們真的再無瓜葛了嗎?我!不願!
呆呆地望着窗外,心卻找不到歸屬,沒有他,日來夜往,都已不重要,所有的,只是她內心一次比一次加深的痛苦和絕望。
她知道,他們之間是再沒有希望了,他們的愛情,已被父親那雙冰冷的手硬生生地撕裂破碎了。
“飛飛。”任雪嫺站在她身後,對這個‘女’兒,她是失望至極了。
飛飛不願面對她,把臉別過一邊。
任雪嫺溫暖的手壓在飛飛的手背上,從‘牀’頭拿起一面鏡子,放在她面前說:“看着你自己!”
飛飛微愣,終究還是持了過去,鏡子裡反映着她的臉,蒼白、憔悴、瘦削,大而無神的眼睛,空‘洞’落寞的神情,和乾枯零‘亂’的頭髮。
她望着鏡子,望着望着,眼淚涌出眼眶,,鏡子裡的她像浸在水裡,模糊而朦朧。
任雪嫺在她手背上加重了壓力,輕聲的說:“媽媽知道你只是一時犯模糊,以後改過來就好,還是媽媽的乖‘女’兒。”
飛飛止住了淚,緩緩擡頭看向媽媽說:“我不是一時犯模糊,媽,我愛他,我愛他!”
“傻孩子,那並不是愛情,你要認清楚。‘門’不當戶不對的戀愛,再美好也只能是曾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以後還得好好過日子。”任雪嫺‘摸’着飛飛的頭,愛憐地說。
“我愛他,我只要他。”飛飛望着窗外,喃喃說。
“媽媽也年輕過,也知道御謙那孩子確實是討人喜歡,可他終究是個戲子,是不能給你幸福的。飛飛,忘了吧。”任雪嫺掏出手帕爲飛飛擦淚。
飛飛賭氣大叫:“我不,我只愛他,我真‘弄’不懂,兩個人相愛有什麼錯?”
任雪嫺痛心疾首:“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愛鑽牛角尖,華倫要纔有才,要貌有貌,哪點比那個戲子差?”
“再好我也不要!”飛飛冷冷拋出一句話。
任雪嫺氣得發抖,耐着‘性’子說:“你還小,見識小,別隨隨便便認識個人就覺得是真命天子了。演戲的你指望他對你真心嗎?他只是貪圖你的才‘色’。”
“御謙不是這種人!”
飛飛心都涼了,她的媽媽爲何會說出這種話來,就是剛纔,御謙爲了她差點命喪於爸爸的槍下,她怎麼能忘?
任雪嫺沉着臉說:“他那是演戲,他生來就會演戲,你和沈斌都被他騙得團團轉。”
“那是演不出來的。”飛飛輕輕地說着,對媽媽的怒氣恍如未覺。
“不管他有多好,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你認爲你爸爸會放過他嗎?你若再如此固執,恐怕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會有御謙這個人。”
飛飛的身子一震,想哭,卻已哭不出來,全身冰冷到了極點。
任雪嫺柔聲說:“華倫那孩子對你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他是個憨厚的孩子,你可不能辜負了他。這樣的夫婿,是打着燈籠也打不到了。”
不可否認,華倫這個人好得讓人無法挑剔,飛飛嘆了一口氣道:“是不是我答應嫁給華倫,爸爸就不會傷害御謙?”
“當然。你爸爸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是不是嗜血的啊。”
飛飛難過地點點頭,默許了。
任雪嫺這才‘露’出笑容,頷首道:“這纔是我的乖‘女’兒。”
飛飛無言地倚在母親懷裡,尋求一點溫暖,但心裡仍是隻有‘迷’茫和落寞,再也吶喊不出那個熟悉的名字——御謙,今生今世,我們是註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