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陽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事實,他絕不是恐嚇,也不是勸告。這就是陽春神劍,殺人之劍。
“等等!陽春,你不要亂動!”那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很嬌嫩歡快,竟似個嬌媚的小姑娘般,“我就是這條手絹的主人”
“胡說八道,裝神弄鬼!”白雪呵斥道:“還不快出來,不然春少要抓你打屁股了。”
“哎呀!”那聲音嬌聲喚道:“真不好玩,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我剛纔還沒說完了,其實我就是這手絹的主人……的妹妹。”
隨着嬌嫩的話音,漆黑的夜幕裡竟然無端的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個扎着兩條小鞭子臉上粉撲撲的小姑娘跳了出來,她跑跑跳跳的到白雪身邊一把抓起他的一條胳膊摟在懷裡,又將自己的小臉緊緊的貼了上去。口中嚷嚷着:“姐夫!姐夫……”
白雪被她熊抱的一臉無奈,道:“阿夢……”
餘歌豎起杏眼,瞪着這小姑娘咬牙恨聲道:“我就知道是又是你這對巫家姐妹來纏着白雪!”
“呃呃呃……”這來的小姑娘自然就是巫夢大小姐,她也自然不姓趙,只見她躲在白雪的懷裡從着餘歌皺起小鼻子發出怪聲不住的挑釁餘歌。
白雪拍拍她腦袋,道:“好了……別胡鬧。”
“哼!”巫夢不依道:“哪有胡鬧,就是沒有胡鬧!”
白雪肅然道:“那日在莫言客棧,若不是春少在最後關頭看穿了你的身份,只怕那一劍早已要了你的小命!”
“我?那也差點重傷了我。”巫夢扁扁嘴,她摸摸日前才受傷的肩膀,心裡委屈,想說什麼,可又偷偷看了陽春一眼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不敢再多嘴。
“你呀。”白雪拉着她的手,說道:“有沒有去找個大夫看一下,也不能怪春少,他是開不得玩笑的,你看我這一身傷就知道了。”
巫夢又馬上笑了出來,道:“沒事,就一點皮外傷,早包紮了,都快要好了。姐夫啊!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哼!姐妹兩都一樣的貨色!”餘歌看着巫夢一直躲在白雪懷裡,她看着眼裡的火都要跳出來了,忍不住嘲諷道:“姐姐是勾引男人的賤人,妹妹更是厲害,直接跳到男人的懷裡去……果然是叛逆之臣,蠻夷風化,與禽獸無異……”
“你!”巫夢一把跳了老高,指着餘歌的鼻子張牙舞爪喊道:“你說誰呢!你給我說清楚了!!誰勾引男人!”
餘歌渾然不怕她快要戳到自己鼻頭的手指,冷冷道:“誰緊張了就是說誰唄……”
“你!”巫夢想也不想的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拍”一聲脆響,結結實實的着肉聲,她心裡一喜沒想到自己居然真能打中餘歌,可定睛一看,卻是白雪捂着一邊的臉頰在喊疼。
“你幹嘛!?爲何替她受過?幹嘛?!”巫夢一張手,又要一巴掌揮過去,白雪一看大驚,再打下去只怕自己的兩邊臉頰都打得饅頭般腫了,這大小姐也不會消氣的,他忙一把將巫夢攔腰抱住。
“你放開我!”巫夢拼命的踢着自己的雙腳,嘴裡全是“啊啊啊,我要和她拼了!”喊着,突然一口咬在白雪的肩膀上,只片刻已經鮮血浸衣。
白雪悶聲忍住,那餘歌反倒慌了,大聲道:“你要做什麼?!阿雪,你……你沒事吧!”
白雪肩頭一抖,“嘩啦”巫夢只覺得口上一滑,到口的肥肉滑了出去,她抹抹嘴巴上咬出來的鮮血和口水,衝着餘歌得意洋洋的笑了。
“你!”現在,換到餘歌恨不得眼睛裡長把刀能一下子捅死她了,“你也太狠心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一般的狼子野心!”
“我怎麼樣啊?我怎麼樣啊?布魯布魯布魯……”巫夢吐吐舌頭。
餘歌冷哼一聲:“哼!”
“就你會哼!”巫夢也重重的哼了一聲,叉着腰豪不想讓。
這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年齡幾乎差了一倍,可從她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沒停止過爭吵,如今差不多十年沒見了,居然還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樣,這餘歌哪還有那一番狠辣梟雄模樣,簡直就是個吃醋的小女人。
陽春的心底默默的替白雪捏了把汗,他看了一眼白雪,意思是看你怎麼辦?
白雪也百般無奈,他忽然揉揉巫夢的腦袋問道:“咦,這麼久了,我倒沒看見你姐姐,說!你是不是又一個人跑出來了?”
“不要揉人家腦袋,要變笨掉的,變成那個女人一樣怎麼辦?”巫夢晃了下腦袋,眼睛還是死盯着餘歌。
餘歌立馬道:“你說誰笨了?!”
“誰答應就是誰笨嘍!”巫夢得意洋洋的將剛纔這句餘歌的話送了回去。
“啊!!!”餘歌突然大叫三聲,右掌一翻,一隻詭異的魔眼出現在她掌心,只見那魔眼不過寸許,通體靛青,一開一合之間已吐出一股纏絲般的小旋風。
“月神有眼,一開吐風,一合納物。”白雪失聲道:“魔風眼!歌兒不要!”
餘歌冷笑一聲,毫不顧忌就要出手,誰知一道劍光閃過,一柄利劍壓在她手腕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餘歌又氣又急,喝道:“陽春,你敢阻擋我?”
陽春道:“不要鬧了。”
餘歌方要回答,忽然一聲冷哼,“魔風眼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的!”巫夢左掌一翻,居然也有一個妖豔的魔眼出現在她潔白的玉掌之上。
“這……”
所有人都驚住了,從何時開始,這拜月教的鎮教秘技居然變得人人都會了?
白雪只見巫夢那魔眼中竟隱約有一絲潔白的月光,鋒利無雙,這是餘歌乃至前任祭祀秋琴所沒有的,他心中一動,左手一滑迅疾無比的以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捏住巫夢的手腕內關穴,喝道:“不要胡鬧。”
轉眼間,兩個一直吵個不停的女人都被制服,佛殿裡馬上安靜了很多。
白雪肅然道:“阿夢,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爲什麼?”巫夢頭一別,不願回答。
白雪古怪一笑,道:“你若是不回答,我就點住你兩側地倉穴,讓你不能說話,而且不只是一天不能說話,我要你天天不能說話。”
“哎呀,好姐夫!”巫夢一聽要不能說話,立馬苦着小臉,討好道:“好吧,你問吧,誰讓你是我姐夫呢?”
“誰是你姐夫啊,別不要臉!”餘歌反駁道。
陽春道:“你也別說話。”
餘歌又想駁一句話,可是看到陽春的臉色只好乖乖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白雪心裡偷笑一聲,覺得做人兇一點也不錯,容易清淨。
他說道:“阿夢,你說,這魔風眼是怎麼回事?”
巫夢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轉了轉,想了想說:“人家教我的唄。”
白雪道:“是誰教你的……”
巫夢道:“我不能說,教我的人說了,我要是說了她就割掉我的舌頭。”她吐吐粉紅色的小舌頭,認真道:“姐夫,我不能沒有舌頭的!你也不想你的小姨子沒有舌頭吧。”
白雪冷笑道:“你要是不說,現在就會沒有舌頭!”
巫夢嘴巴一扁,委屈兮兮道:“是真的,姐夫。”
白雪凝望了她半響,道:“好,我姑且相信你,我再問你,你爲何要一個人偷偷跑出來。”
巫夢嘴巴扁阿扁,終於沒忍住一把哭了出來,大聲道:“哇!姐夫,我是逃出來的……”
白雪一陣無語,他說道:“我知道你是逃出來的……”
“不是,你不知道!”巫夢抹抹眼淚,哭泣道:“我……我……”
白雪見她哭的傷心模樣,忽然心底一涼,似乎另有隱情,他掌上不自覺用力,急聲問道:“你姐姐呢……她怎麼樣了……”
“好疼!”巫夢被他用力一抓,痛得直皺眉,勉強掙扎着說道:“姐姐……姐姐……”
白雪被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弄得焦急道:“你倒是說呀……”
“阿雪,你難道還不明白。”餘歌淡淡道:“她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是在耍弄你罷了。”
白雪看了一眼餘歌。
“我說!我說得出來理由!”巫夢大聲尖叫起來,道:“我姐姐被困住了,姐夫,你要是再不去救她,她可就要被困死了!”
“你說什麼?!”白雪雙目猛地爆發出炫目的光芒,鋒利如刀,燦爛勝日,他厲聲道:“是誰!!”
巫夢從沒見過白雪這般兇狠的模樣,她被嚇了一跳,低下頭小聲道:“大祭司!”
“大祭司?”白雪緩緩的放開緊捏巫夢的手腕,但是一塊烏青突兀的出現在她雪白的腕間,白雪視若不見,只是說道:“是哪個大祭司?”
巫夢用力的揉揉被捏疼的手腕,小聲道:“還有哪個大祭司?”
白雪喝道:“你說清楚!究竟是哪個大祭司!”
巫夢被嚇得身子一抖,哇的一下又哭了出來,嘶聲道:“就是拜月教的新任大祭司——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