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指了指雲思雨院落的方向:“大概是去冉樂姬那裡了。”
夏侯靖皺眉問袖手:“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冉樂姬很奇怪?”
袖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應該是阿連比較奇怪纔對吧。”
“說的也是,走,我們去冉樂姬那裡看看去,這三個小子到底在玩兒什麼鬼把戲呢。”
當夏侯靖和趙雲初還有袖手一起來到雲思雨的院子裡時就看到了這幅樣子。
七白與端木連動真格的在打架,但如傾一會兒勸勸這個,一會兒勸勸那個,而云思雨則坐在石凳上盤着小腿兒樂呵呵的看着。
麟兒跟婇姈在廚房,兩人面露緊張和害怕的神情。
袖手縱身上前試圖拆開兩人,而夏侯靖和雲初則來到雲思雨身側,見夏侯靖來了,她對夏侯靖擺擺手:“靖哥哥快來坐,看,多好的一出武戲啊。”
夏侯靖眉心一揚:“武戲?”
雲初也是疑惑了一下:“他們是故意在打架給你演戲看的?”
“不是,他們是真打架呢,可我看着開心。靖哥哥可來這邊,別濺到一身血就不好了。”雲思雨賊兮兮的仰頭笑。
夏侯靖嘆口氣,這是個什麼女人啊。
“都給我住手。”夏侯靖大喝一聲,七白和端木連兩人似未聞,繼續打。
夏侯靖不爽,親自躍至兩人中間,兩人這才急忙全都收了拳腳。
夏侯靖看看左側的端木連,再看看右側的七白,隨即怒喝:“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要打架,滾出我的王府打。”
見夏侯靖生氣了,雲思雨也趕忙將盤着的腿落了下來。
七白一指端木連:“他先開始的。”
端木連抱懷:“誰讓你叫我大鼻子的。”
“你本來就鼻子大,能承認自己的缺點是種美德。”
“那我以後天天叫你娘娘腔,你是不是會開心的應我。”端木連依舊不服。
“夠了你們兩個,端木連,你回你的房間裡思過去。七白,你現在就出去追洛楓,跟洛楓回將軍府住去吧。”夏侯靖說完一甩袖往雲思雨身側走。
七白一急:“我們兩人打架,幹嘛只趕我一人走啊。”
袖手對他使個眼色:“噓,讓你走你就走,明天再回來。”
七白努嘴不說話了。
夏侯靖一指雲思雨:“你,跟我來。”
雲思雨繞過夏侯靖的視線看向端木連和七白,隨即嘆口氣,算了,自認倒黴好了。
夏侯靖都生氣了,她也不敢多廢話,就悄悄的跟在夏侯靖的身後,來到他的書房。
本以爲夏侯靖是要教訓她的,可誰知道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自己一個人悠哉的坐到書桌前看書。
雲思雨左右看了看,索性也自己找個椅子坐下,可她屁股纔剛沾到椅子上,就聽夏侯靖冷喝:“誰允許你坐了?”
雲思雨眨眼站起身:“不能…坐嗎?”
夏侯靖不再言語了,雲思雨努嘴,考,感情這小子是給她罰站來了啊,這可不行,得想個對策才行。
夏侯靖面上是在看書,可餘光卻在觀察雲思雨,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站不住,就像身上長了蟲似的,來回亂動。
坐沒有坐樣,站沒有站樣,就連說話也不知道拿捏分寸,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他怎麼倒是覺得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雲思雨打量着夏侯靖,既然他要罰她站,那她也總不能一直這樣坐以待斃吧,索性,她就慢慢挪着小步子來到夏侯靖身前:“靖哥哥。”
夏侯靖轉個身,不理她。
“靖哥哥?”雲思雨身子微微放低,幾乎要趴到桌上了。
夏侯靖還是不理她。
雲思雨嘟嘴,面露委屈:“我今天做了一天的好事兒,怎麼臨了卻要受報應啊。”
“做好事兒?”夏侯靖挑眉將書翻篇兒:“跟異國使者對着幹是做好事兒,還是看別人打架是做好事兒?”
雲思雨挑眉:“我跟那個大個子對着幹,是因爲他欺負端木連,我想替端木連爭口氣。我看那兩人打架,是因爲知道他們都是自己人,不會真的打到濺血的程度,所以纔沒管的。”
“兩個大人打架,孩子在一旁看着會作何感想?”夏侯靖這時候擡眼看向她。
雲思雨嘟嘴,原來是在因爲怕麟兒學壞生氣啊,切,這臭小子,以前不是說不在乎麟兒嗎:“其實,讓麟兒看看什麼叫男人間的爭鬥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麟兒哪裡都好,就是膽子太小這一點讓我不是很滿意,他的父親可是威名鼎鼎的靖王,戰場上驍勇善戰,統領百萬大軍。
可再看看麟兒呢?平素裡竟能被一個小丫頭給欺負了,這樣還怎麼有資格做靖王的兒子呢,所以啊,我覺得讓他多見識見識也不是壞事兒啊。”
夏侯靖挑眉,脣角微微有抹上揚,可心裡卻開心翻了,原來他在她心中印象不錯嗎。
可高興歸高興,他可絕對不會讓這丫頭知道的:“教育孩子方法千百種,你這種本王看不上。
想讓他有男兒血性,變的膽子大一些,這還不簡單,從明天開始,我就會給麟兒找個武術師傅授他武術和劍術。”
雲思雨眉心一擰,完了,她是不是把麟兒送進了老虎嘴裡了,“麟兒才這麼小,我看,還是以後吧。”
“小?本王三歲習武,十一歲入山拜名師門下,十二歲能徒手對付四個彪形大漢,麟兒五歲了,還小?行了,此事不必再議,就這麼定了。”夏侯靖一撩手不允許再議論此事兒。
“今天阿連忽然間對你這麼好,就是因爲你今天幫了他?”
“應該是吧,這小子還算是有良心,靖哥哥,我現在能坐了嗎?”雲思雨聳肩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坐吧。”夏侯靖冷哼一聲。
微風撩撥進窗口,翻起他書桌左側的一摞白紙,她剛欲轉身,目光就被底下讓風吹開的一張圖紙給吸引了過去。
她繞過書桌角來到圖紙旁將圖紙抽出,有些吃驚的看了半響,這模樣怎麼那麼像她的小小長命鎖呢?
見她看着圖紙愣神,夏侯靖擡眼看她:“看什麼?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雲思雨將圖紙放在他面前,有些焦急的問道:“靖哥哥,這是什麼啊?”
夏侯靖皺眉:“你認識?”
雲思雨搖頭:“哦,不認識,只是覺得好看。”
“這個叫好看?明明就是古里古怪的物件。”夏侯靖擡眼打量她片刻:“這應該是月之眼的圖紙。”
“月之眼?”雲思雨吃驚大喊一聲:“就是你說過的之前那些黑麪人要抓我尋找的水門一族的月之眼?”
“就是那個。”夏侯靖點頭:“這就是因爲你被抓,我找人調查來的月之眼的形狀。”
雲思雨吃驚的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你認識是不是?”夏侯靖看她的神情,分明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雲思雨再度搖頭:“不認識。”
原來這東西竟還有名字,就叫月之眼,可這月之眼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到底是不是它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來的呢?
“那你那麼好奇做什麼。”夏侯靖將畫紙一撩,放回到那一摞白紙中去。
雲思雨尷尬的笑了笑:“就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特啊,月之眼,月亮的眼睛呢。”
夏侯靖搖搖頭:“我還要看書,你別搗亂,一邊坐着去。”
“王爺,我可以回去坐着嗎?回去坐着我才能做的安穩。”
夏侯靖擡眼打量她半響,隨即點頭:“以後不要再闖禍了,走吧。”
雲思雨得令,速度極快的奔到門口,拉開門就衝了出去,她要急着回去看看那個月之眼。
雲思雨一走,夏侯靖也放下書本悄悄的跟了出來,這個女人不對勁,她在看到月之眼後的樣子有些反常,那副樣子分明就是見過這東西的樣子。
雲思雨回到院落裡的時候,婇姈已經帶着麟兒去睡了,婇姈要進門伺候她,可卻被她關在門口:“我困了,看會兒書就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她坐到牀邊,伸手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月之眼給解下來左右打量:“這個東西跟圖紙上的幾乎沒有什麼出入,這一定就是月之眼。”
可別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有月之眼呢,還有,之前端木連說過,他曾經見過一個叫水門什麼的女人的畫像,雖然她沒有那個女人美,但是眼睛卻與那個女人很相似,她明明姓冉,怎麼會跟一個姓水門的女人長的相似呢?
前幾天那個綁架她的人又是誰?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想到自己在清玉店打造的那塊不合心意的玉佩,雲思雨來到書桌邊拉開抽屜,就將之前做的那塊玉佩給取了出來,兩塊放到一起對比。果然,雖然外形很像,可是裡面的內容卻出入很大,完全不是她要的樣子。
會是清玉店那個老闆揚古清搞的鬼嗎?難道是揚古清見過月之眼,所以她要那樣玉佩的時候他纔會那麼吃驚。
對,這個可能的確存在,她被綁架的時候,不就正是她要去湖畔分店的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