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擡起頭詫異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是姑娘來了啊,上次真是抱歉,約好的時間我卻失約了。”
“哎呀,沒事兒沒事兒,不都說好事兒多磨嗎。”雲思雨說着將銀票從懷中掏出:“這是五百兩的銀票。”
美男看也不看,就直接起身來到身後滿是抽屜的櫃子邊拉開其中一個,將他親手雕刻的玉飾遞給雲思雨:“不知道姑娘要的可是這種款式的。”
雲思雨接過仔細打量了一番,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失望的神情,外表看起來確實是金鑲玉的,可是卻不是她要的那種感覺,與她現在所擁有的果然是有所不同的。
“不是這樣的嗎?”美男老闆仔細打量着雲思雨的臉,沒有錯過她的任何表情,她很失望,看來與她所想要的那個款式相差甚遠。
他見過月之眼的大體輪廓圖,那與她形容的她想要的玉佩幾乎是一樣的,只是爲了考驗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月之眼,所以他故意將這塊玉佩做的與真正的月之眼有了些差別。
“啊,不是不是,我是激動的,這玉佩很合我心意,我非常喜歡,我想,我兒子一定也會很喜歡的。”雲思雨說着擡頭面露歡喜的樣子。
可美男老闆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本來他都已經對她放棄希望了,覺得她似乎確實是不知道水門一族,也確實不知道月之眼,可眼下看來,他真的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懷疑了。
如果她真的擁有月之眼,那想必她就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所以用他之前那種小威逼對她來說肯定是沒有用的。
美男老闆眼波一轉,對雲思雨笑道:“如果姑娘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喜歡做事情精益求精,這塊玉佩我可以自己留下,然後再爲姑娘重新做一塊。”
雲思雨搖頭,看來那塊玉佩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出來的,想必它確實不簡單,她真要好好的觀察一下才行呢:“不不不,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完全就是按照我的心意做的啊,物有所值,我很滿意。”
“那好吧,如果姑娘真的喜歡,在下也就心滿意足了。”美男老闆說着微笑道:“在下揚古清,看姑娘也是個愛玉之人,想與姑娘交個朋友,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哇塞,這算不算被搭訕了呢?雲思雨偷笑:“小女子叫米…冉樂姬,對玉飾確實有幾分偏愛,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好好與楊公子交流交流的。”
揚古清皺眉,奇怪,她聽到他的名字非但沒有因爲他的姓氏吃驚,反倒還誤以爲她姓楊?
難道他錯了?這個女人是真的與水門一族沒有什麼瓜葛?
真是奇怪,奇怪,這個女人讓她越發的看不懂了。
帥哥也看了,玉佩也拿了,又喝了兩杯茶,雲思雨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再賴着不走了,便起身告辭離去。
這玉佩從拿到手後,她就再也沒有打開看過,顯然就如揚古清猜測的那般,她並不是非常的喜歡,可她言辭間卻又對水門一族感到陌生,這是什麼道理。
雲思雨離開清玉店,一路滿腹心事的往回走,她有些鬧不明白了,對她雲思雨而言非常重要的小小長命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時空,而它偏偏又是冉樂姬所有。
難道她手中那塊長命鎖就是幾千年前的冉樂姬留下來的嗎?她來到這個世界與這長命鎖可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
一定有聯繫,如果沒有聯繫的話,爲何她身上物件那麼多,卻只有這一件會在這個世界出現呢。
雲思雨垂頭想的認真,走路也心不在焉的,以至於她身後的轎輦跟隨他前行了一整條街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轎中的人兒正是夏侯靖,他也是從三哥那裡回來,透過轎簾無意間看到路邊垂頭行走的她,所以便讓轎伕腳程慢些,隨着她一起走。
本以爲她總會發現自己,卻沒想到她想事情想的這麼認真,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粗心大意的,如果他是壞人怎麼辦,難不成她就打算這麼被追着嗎。上次都已經被那羣壞人抓過一次了,她不害怕嗎。
不過反過來想想,這樣安靜的她倒真是少見呢。
雲思雨是完全沒有看路的,以至於走在她前面的男子忽然停下腳步她竟也絲毫沒有察覺,直直的拱到對方的後背上。
直到發生重大交通事故,雲思雨才驚覺自己竟已走了這麼遠:“哎喲喂。”她捂着自己的額頭,真是夠痛的,如果不是她已經親眼確定身前被撞的是人,她真要以爲自己撞上的是堵牆了。
被撞的男人轉過身,惡狠狠的瞪向雲思雨:“走路不長眼啊。”
一聽就不是本地人,雲思雨嘟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啊,我沒有看到你。”
男人挑眉:“我這麼高大你還說沒看到我?你是在說我渺小嗎?”
這男人長的虎背熊腰,足足比她高了兩個頭,若說他渺小,那這大夏國的人大概都可以歸爲小人國去了。看他的髮色偏黃,眼珠有些泛藍,眼睛大大的,鼻樑高挺,頗有幾分西域特色,看上去倒是很混血兒風格呢。
“我不是在說你渺小,我是在說我自己沒有注意到你,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啊。”雲思雨嘟嘴,明明也挺好看的一個男人,怎麼會這麼斤斤計較呢。
“大夏國女人真是沒有禮貌。”男人用一口蹩腳的大夏國話說着,惹得雲思雨心中一陣不悅。
“是我撞了你,跟我們大夏國女人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所以請你不要隨便妄下定論,大夏國的女人好的很。
還有,你走在別人前面慢吞吞的,擋了別人的路,要停下也不打個招呼,走的快的當然會撞到你啊。別以爲兩車追尾就永遠都是後車的錯,後車也會有不得已的苦衷好吧。”雲思雨嘟嘴。
“你還無理取鬧?看我不收拾你。”男人忽然就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伸手要拎雲思雨的領口。
夏侯靖一看,心中大不爽,這竟敢欺負他的女人,他邁步就要從轎子中出來幫忙。
可就在這時,他餘光瞥見雲思雨很輕鬆的就從那大塊頭的身邊繞開,躲開了他的魔抓:“那你又是哪個國家的男人啊,這麼有風度,居然當街欺負女人,還要動手動腳,敢不敢把你們國家的名字報上來,讓大家夥兒都長長見識啊。”
男人左右看看,見大家都在看好戲,隨即冷哼一聲:“我不跟你這種刁民一般見識。”
男人轉身離開,雲思雨冷呸了一聲,隨即轉身面向夏侯靖轎子所停之處。
剛纔她側身躲避那個威武man的時候,就用餘光瞥到了從轎子裡下來的夏侯靖。
本以爲他會過來幫自己的,誰知道他竟也跟大家一樣看起了好戲,這讓雲思雨心中不覺有些不爽。
再怎麼樣,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小老婆,他兒子的娘吧,做人怎麼能冷漠成這個樣子,如果今天她被那個威武man揍了,他是不是打算躲在人羣中幫忙鼓掌呢?
見雲思雨一臉不爽的忽然就轉頭看着自己,夏侯靖挑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大白天的…”他纔剛想問你怎麼大白天的一個人跑出來了,接着就看到她冷撇了他一眼,像是不認識似的轉身繼續往前走。
呵,這個女人長本事了啊。
他嘴角一撅,回頭對轎伕道:“本王自己走回去,你們撤了吧。”
他快步追上雲思雨,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你跑什麼呀。”
“你誰呀?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要聽你說話啊。再說了,我也沒跑啊,我是在走。”雲思雨口氣不痛不癢,不輕不重。
“你不認識我?我是你男人。”夏侯靖大吼,引得周圍幾人對他側目。
他鬱悶的咬牙,這個女人真是有本事啊,總能讓他失控。
“我男人?哇,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看着自己女人在人羣中捱打,自己卻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啊?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不要也罷。”雲思雨努嘴。
“哦,原來是你在生氣啊,我本來是打算幫你的,可後來見你處理的很好,所以纔沒有出面的。”夏侯靖聳肩:“你無理取鬧的本事一向一流,那個男人必然不是你的對手。”
“考,真沒看出來,你對我的無理取鬧還如此之認可啊。”雲思雨口吐不滿。
“嘖,一個女人,別總是滿嘴髒話,自己聽着不覺得難聽嗎。”夏侯靖邊走邊轉頭盯着她還沒消氣的臉:“女人應該溫柔如水才能得到男人的寵愛。”
“如果我不稀罕男人的寵愛呢?”雲思雨站定轉身抱懷看他:“沒男人寵愛我,我不是也照樣活了這麼大歲數嗎?”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丈夫說話,你這做妻子的就該乖乖的聽着,你哪就那麼會頂嘴呢。”夏侯靖真沒見過這種不識好賴的女人,他可是專門下了轎子打算陪她一起走回去,順帶問問她心事兒的,沒想到她倒好,不領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