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妃與於顏各自下去準備,於顏正在化妝,五王妃獨自一人向她走來,聲音不悅:“於顏,你什麼意思,你是故意要讓本公主出醜嗎?”
“五王妃可真有意思,不是五王妃嫌棄於顏的禮物拿不出手挑釁在先的嗎?於顏也不過就是順遂五王妃的意願,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爲西周國爭臉,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本身五王妃是個善舞之人,難道還怕我的這點挑釁嗎?或者是…五王妃其實只是徒有虛名,根本就不會跳舞。
唉,也怪我,怎麼會失憶了呢,竟想不起過去的六公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想必,就算現在站在我眼前的公主是個冒牌貨,我也是不知道的,不是嗎?”
五王妃眼神些微的緊張,可很快就恢復如初:“你失憶與今天之事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知道你看本公主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別忘了,如果不是本公主帶你來夏侯,你根本就沒有機會成爲皇上欽點的皇后人選。
你今日一切之優勢皆與本公主有關,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竟還挑釁我,你這沒良心的東西,立刻出去告訴大家,你不比了,你甘願認輸。”
於顏哈哈大笑了起來:“公主大人,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想要出去說不比了你就自己去,我,不,去。”
她說着將演出服換上,一身嫩黃色的薄紗長裙,輕盈飄逸,頭髮自然的散開,妝容近乎妖冶。
她推開五王妃冷聲:“走開,別擋着路。”
見她登臺,五王妃猛然坐到了地上,現在可該怎麼辦呢。
於顏與樂師說好之後緩緩上臺,她一襲拖地長裙頃刻間就隨着她的舞姿開始飄搖。
起初,她舉手投足間滿是快樂與祥和,像是一隻幸福的鳥兒一般在臺上來回旋轉搖擺,臉上帶着可喜的笑容。
之後,表情慢慢的轉換爲哀傷,動作也稍顯緩慢了幾分,舞姿中透出的那股惆悵也感染着看客。
最後,似乎是豁然開朗般,她輕肢細舞的演繹着賢惠的少婦姿態,像是身邊有個深愛的人那般笑的安然,自在。
她目光是不是的打到夏侯陽的臉上,每看一眼就格外的燦爛。
夏侯陽與她四目相對之時,完全能感覺到她投遞而來的愛意,他回以堅定的神情遙望,讓愛燃燒的濃烈,更濃烈。
後臺的五王妃看着麻雀忽然變成鳳凰的於顏,緊張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看來,她只能搏一搏了。
於顏一舞結束,周遭傳來了絡繹不絕的掌聲,就連玉如意也跟着鼓起了掌。
於顏福了福身:“這一舞叫昭君出塞,在西周國的時候,於顏曾看過一本愛情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原本生活的很快樂的少女昭君,爲了國家而自請出塞和親到邊疆的故事,後來她在邊疆遇到了真愛的夫君,兩人琴瑟和鳴帶領百姓過上好日子的故事。於顏舞藝不精,讓各位見笑了。”
再一福身,她很優雅的退下。
二王爺的目光始終隨着於顏移動,剛剛她舉手投足間爲什麼覺得這樣眼熟呢。
五王爺更是眯起眼睛,一會兒看看於顏,一會兒又轉頭看看愣在那裡的玉如意,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勁。
於顏回到夏侯陽身邊輕笑輕語:“如何?”
“完美的不能再好了,比那‘玉如意’更好。”
“難得啊,九爺也會誇獎人。”
“本王也分人的。”夏侯陽說着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快去換衣服。”
“不,我要看完我們‘六公主’跳舞。”於顏擠眼一笑。
輪到五王妃出場了,她從外面重新走進院落,卻在下臺階的時候腳下一劃摔倒在地。
幾個丫鬟連忙上前攙扶,可她卻叫的更大聲了,捂着腳踝咬牙眼中帶着眼淚:“啊,好痛。”
於顏冷笑,真是夠拙劣的,這種自殘的辦法都想的到。
夏侯瀚起身上前查看傷勢,七王爺也跟着過去,在這樣的好日子裡五王妃這樣着實會讓七爺覺得很是晦氣,可沒有辦法,這裡畢竟是七王府,他只能命人去請大夫,之後將五王妃擡下了場。
這場比試算是就這樣不了了之,可衆人卻沒有人會再小瞧了那不起眼的小丫頭。
也怪不得皇上會喜歡她,欽點她,原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七爺舉杯對於顏調侃道:“多謝於顏姑娘給本王的禮物了,真是着實讓本王開了眼界。”
於顏抿脣:“不過是一點小心意,七爺不要見外才好。”
“不過真是可惜啊,本來可以看一場很不錯的比試的,想來於顏姑娘會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吧?”七爺說着:“來,本王待五哥五嫂再敬你一杯,你也消消心中火氣。”
於顏大氣的舉杯一笑:“七爺嚴重了,這點小事何足以生氣?聖人有云,仁者無憂,智者無惑,勇者無懼。若我連這點小事都生氣憂鬱憂愁的話,那我也太沒有水平了。”
“說的好。”二王爺舉杯:“就衝着於顏這句話,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窩火。
果然啊,人的心和嘴往往都不是站在一條戰線上,如果可以不要裝好人的話,她其實想上去給那個山寨貨一個大嘴巴子,還真當自己是個公主呢,一口一個本公主,臭不要臉的。
回王府的馬車上,玉夫人裝好人手挽着於顏的手對夏侯陽道:“九爺,今日難得出來,我想跟於顏妹妹一起去逛逛街採買些女子喜歡的物品。”
夏侯陽見於顏沒有反對,索性也沒有制止。
於顏下馬車前對夏侯陽道:“若我丟了,你就找玉夫人要人就可以了。”
玉夫人心裡撲騰一下卻仍是笑嘻嘻的道:“於顏妹妹可真是會開玩笑,我們只是去逛一下而已,怎麼會丟。”
兩人沿街走着,身後跟着玉夫人的貼身丫鬟。
她故意帶着於顏來到一間男裝店,一本正經的看起了店鋪裡的衣服,一會兒她扯着一件寶藍色的袍子問道:“於顏妹妹覺得這件咱們九爺穿怎麼樣?”
於顏努了努嘴:“不知道誒,應該還好吧。”
“從前九爺最喜歡穿我給他選的衣服了,那時我剛嫁給九爺,我們也算是琴瑟和鳴的好夫妻,事實上啊,我也是個有福氣的,九爺待我這樣好,雖然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夫人進門,卻從未虧待我。
我相信妹妹也會是個有福之人,九爺這次對妹妹的愛必然是天長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