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顏一喊,周遭的人幾乎忘了動作,擎蒼不悅:“於顏,你不能走。”
於顏轉頭看擎蒼:“我必須回去,你們都不要打了,誰都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夏侯陽一擡手,所有人都停止動作,擎蒼要上前拉開於顏卻被久將給拉住:“擎蒼,於顏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三歲的孩子,讓她自己做決定。”
“久將。”擎蒼不悅。
久將轉動輪椅來到於顏身側看着夏侯陽:“讓於顏攙扶你進屋,我幫你看看。”
“你?”夏侯陽上下打量他:“你又是什麼人。”
“久將哥哥是神醫,他的醫術登峰造極。”於顏說着攙扶起他。
夏侯陽繼續看他:“神醫?神醫會連自己的腿都醫不好。”
“夏侯陽。”
“夏侯陽。”
於顏與擎蒼同時出聲大喝。
見於顏一副想要打人的臉,夏侯陽連忙裝作若無其事:“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好奇也不許,難道你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啊。”於顏嘟囔。
“你說什麼?”夏侯陽咬牙,這個小女人這次回來明顯的囂張了不少啊。
於顏撇嘴,“說什麼你管不着。”
看到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擎蒼微微握拳,直勾勾的盯着兩人。
久將笑了笑:“我學習藝術前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後來雖說學了醫術是爲了醫腿,可是,已經太晚了些,藥石不靈來了。”
夏侯陽也是一陣愧疚,卻沒再說什麼。
被於顏和幾個侍衛扶回房間,久將爲他把脈,面上帶着和善的笑容:“你已經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夏侯陽恨恨的看向於顏:“自從這個女人消失。”
於顏別過臉,愧疚,愧疚。
“你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很難想象你剛剛是用什麼樣的鬥志跟擎蒼打到一起的,你的精神讓我很是敬佩。”久將說着將輪椅向後推了推:“擎蒼故意沒有使用很強的掌力,所以只要休養幾天就會沒事了,你現在精神不佳,最好是好好的睡一覺爲好。”
夏侯陽看向於顏:“聽到了嗎?”
於顏挑眉:“睡啊,誰也沒有攔着你。”
“你剛剛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回去,走吧。”夏侯陽掀開被子要下牀。
久將阻攔道:“夜已深,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
夏侯陽想也不想:“不行。”
擎蒼咬牙:“那你就自己走。”
夏侯陽看向於顏,於顏回頭對擎蒼道:“擎蒼,我們聊聊吧。”
擎蒼看着於顏凝重的神色點了點頭,雖然夏侯陽不願意,可於顏還是跟擎蒼一起走了出去。
於顏依靠在樹旁,擎蒼神色微恙:“於顏,我知道你有話問我,問吧。”
“爲什麼要騙我?九爺他明明一直在找我,爲什麼告訴我外面沒有什麼動靜。”
“我不想讓你分神,如果不是你那麼倔強的非要自己回來報仇,我本想幫你殺了傷害你的那個女人後就帶着你回西關的。
反正現在有人取代了你的身份,你已經自由了,又何故非要回來再繼續跟他們糾纏呢?”
於顏嘆口氣:“那如果我當時答應讓你幫我報仇,你是不是打算將這件事兒瞞我一輩子?”
“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瞞你一輩子,這是爲你好。”
於顏咬牙:“可你想過九爺嗎?”
“他變成什麼樣子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於顏聲音堅定:“我在乎他,喜歡他。”
擎蒼一頓:“我們有婚約,你不也喜歡過我嗎。”
“那時候我還小,分不清什麼叫做喜歡和愛,我喜歡你沒錯,可我愛夏侯陽。”於顏雖然也不確定,但她卻已經說出了口。
說完才覺得,愛這個字,真是嘎嘎的沉啊。
“仇,我會自己報,未來的路我也必須自己走。”於顏說着呼口氣:“我今天要跟夏侯陽回去,我不能辜負他。”
“若有一天他辜負了你呢?”
“那是我自己選的苦果,我自己吃。”
“丹醫,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現在的處境,現在的五王妃畢竟是假的,若有一天真相大白於天下,你這個本該成爲五王妃的人要如何面對九爺?
若是五王爺堅持追究,你以爲你有辦法擺脫他嗎?只要你還活着,你就無法擺脫你是個和親公主的命運,不管如何分辨,你都是五王妃。
跟我離開是眼下你唯一可以做的選擇,只有這樣你纔可以不變初衷的離開大夏國,不是嗎?”
於顏垂頭:“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相信我自己總能找到辦法的,擎蒼,你信我嗎?”
“我真希望你找不到這個辦法。”擎蒼嘆氣。
於顏調皮一笑:“不可能,其實我腦子還是蠻聰明的。”
於顏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房間。
擎蒼站在原地,神思卻飄了很遠。
本以爲可以與丹醫共白頭,可卻爲什麼丹醫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即便如此,他依然喜歡這個孩子,很愛,深愛。
即便她傷了他的心,他依然不捨得看她受委屈。
再回到陽王府,於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不知道玉夫人看到現在的她會是什麼反應呢。
於顏才扶着夏侯陽躺下,外面就傳來了花栩的聲音:“陽,聽說於顏丫頭回來了?”
花栩未經敲門就已經衝了進來,看到於顏就站在門口,花栩大喇喇的上前就摟住她:“於顏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於顏不爽的推開他:“你才死了呢。”
“哎呀,怎麼一看見我就跟我擺着個大冷臉,我這些日子看夏侯陽這張冷臉早就看夠了,來,給我笑一個。”花栩說着就又抱住了她。
於顏再推開他:“你好不好不要摟摟抱抱的好不拉,我又不是賣笑的。”
夏侯陽冷臉看向花栩:“別亂動手動腳的。”
花栩側眼看他:“喲,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就躺牀上了?難道是在看到這個丫頭後終於累倒了?你有沒有這麼慫啊,我看你這幾個月一直都那麼陰鬱,還以爲你打算以後一直走這個路線呢。”
“滾。”夏侯陽砸過枕頭被花栩接住遞給於顏:“你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你說呢?”於顏撇嘴:“還不是被你氣的。”
“可我卻覺得他是被你憋的。”花栩挑眼一笑,“你不在了,夏侯陽這廝這幾個月一直都不近女色,我還以爲他廢了呢。”
“花栩。”於顏臉紅着咋呼一聲:“你怎麼就這麼沒羞沒臊的。”
夏侯陽也是白了花栩一眼:“你趕緊給我滾。”
“你看你,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怎麼還就被你嫌棄了呢。”
“你確定是來看我的?”夏侯陽不悅。
“好吧,我是來看於顏的。”花栩說着就伸手攬住於顏的肩膀:“說真的,你現在要是不見了不光陽會瘋掉,我也會瘋掉的。”
於顏佯裝噁心:“你好不好不要這麼酸?”
“真的。”花栩說着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伸手深情款款的撫了撫她耳邊的碎髮。
於顏驚慌的連忙躲,可卻還是被他眼尖的看到了被頭髮擋住的傷疤。
花栩驚呼:“別動,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