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京城已經被全線包圍了,洛楓手下的人馬只有不足三千人,京城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七千,根本就不足以與京城之外喬裝成難民的北萊國.軍隊想抗衡。”
夏侯靖眼眸一冷站起身:“說這些廢話都沒有用,現在就算是抗衡不了也必須不惜一切的擋住。”想起雲思雨還在做月子,夏侯靖冷喝:“都跟我去書房。”
“不,你們留在這裡,我要知道局勢到底是怎樣的,不然我不安心。”雲思雨着急,“你們越瞞着我,我越休息不好。”
“是啊靖,時間緊迫,就在這裡說吧。”雲初點頭,“我們要相信姬兒。”
夏侯靖搖頭:“袖手,你繼續說。”
“洛楓已經派了兩個最好的手下出去調兵,可京城外圍現如今被堵的死死的,夏侯宸已經從他的宸王府跑出來了,現在已經在京城外與北萊國的軍隊會合了。
爲了確保宮中安寧,洛楓調出一千人馬去守衛皇宮,剩餘人全都堵在各個城門口。”
夏侯靖眼神一凌:“該死的,是我大意了。”
“這怎麼能怪你呢?正好趕上江南水患尚未治理完善,誰會想到這麼多的災民居然都會是喬裝而來的?”雲初搖頭:“靖,這事兒自責不得,趕緊想辦法解決纔是上策。”
但如傾不爽:“這麼說我們全都被包圍了?”
袖手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夏侯靖冷哼:“單憑北萊國.軍隊的人馬奈何不了我們,只是有許多跟隨夏侯宸的人估計也已經出城與夏侯宸會合了,這場戰爭看來勢在必得,我們只有搏一搏了。”
“勝算的把握有多少?”雲初皺眉。
“十足。”夏侯靖冷笑一聲:“夏侯宸真當我與父皇是吃素的嗎?我們早就已經防備好了他會下圈套,不過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大膽,竟然敢公然的動京城。”
七白大喜:“你們有什麼準備了。”
夏侯靖讓袖手將地圖找來,他們幾個圍蹲在地上夏侯靖手指着地圖焦陽城周邊的四座城池:“這四座城池裡各有我與父皇提前備好的兩萬人馬,加起來是八萬人,不過眼下看情況,只有餘波與饒陽的四萬人能夠派上用場,但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袖手大喜:“怪不得剛剛洛楓也那麼不着急,原來如此。”
夏侯靖冷笑一聲:“這場戰爭必然會死傷不少,我現在擔心的是焦陽城中的百姓怕是多少要受其波及了。”
“是啊,歷朝歷代,見凡是出現謀反的人,最先遭殃的總是京中的百姓。”雲初點頭認可。
夏侯靖皺眉:“袖手,一會兒你帶着我的令牌想辦法出城去調集饒陽和餘波的軍隊,我們來個裡應外合。”
袖手點頭應下:“還有一件事兒,之前以難民身份混進城來的一部分難民現在已經開始在城中茲事,這幾日京城中死了不少百姓,我們這裡雖然是王府,但還是要小心爲上。”他說着看向了雲思雨。
雲思雨擺擺手:“你們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搗亂的。”
夏侯靖點頭:“雲初,七白,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要不離左右的照顧姬兒,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全。”
七白信誓旦旦:“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夏侯靖坐到雲思雨身側:“這幾日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了,你會怪我嗎?”
雲思雨搖頭微笑:“靖哥哥,你要加油哦,我相信你。”
夏侯靖抱着她在胸前摸了摸她的發:“有了你的鼓勵,再難也不必害怕了。”
計劃看似天衣無縫,可是執行起來卻也還是有難度的,袖手出城召集人馬的時候,太子已經按耐不住開始攻打京城,一時間內憂外患,百姓紛紛閉門閉戶的躲避。
京城的四個角落被死守着,所有人都出不了城,一時間鬧的人心惶惶,京城大有失勢之態。
雲初與七白每天都會安慰雲思雨:“放心吧,沒事兒的。”
可在夏侯靖回家次數越來越少的頻率中,雲思雨似乎隱隱能夠感覺到些什麼。
這日,她覺得精神還不錯,想起之前她過生日是薩凱送給她戒指時說過北萊國無人不識此戒指時,她不禁心裡一激靈,她翻箱倒櫃的將戒指找到,隨即對雲初道:“雲初,我們出城去吧。”
“什麼?這時候怎麼可能出的了城呢?”七白在一旁咋呼了起來。
雲初疑惑:“這戒指是…”
“這戒指是當年我過生日的時候薩凱送我的,他說過這戒指在北萊國是無所不能的,說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北萊國玩兒的話,就用此戒指做開放城門的令牌就可以了。”雲思雨說着咬脣道:“我們在這裡會讓靖哥哥分心,不如我們就出城去好了。”
雲初看了七白一眼隨即道:“我覺得這可行。”
雲思雨點頭:“我們把我兩個孃親一起帶上,這京城竟交給皇上和靖哥哥,沒有了我們這些後顧之憂的他們一定會更有作爲的。”
七白打個響指:“就這麼辦,我去找靖商量。”
雲初擰眉:“姬兒,你要想好了,離開了京城就不知道什麼是時候才能再回來了,袖手調集的人馬還沒有趕到,京城隨時可能都會陷入危險中。”
“所以我們纔要離開,如果我們在這裡,就算真的陷入了危險我們也幫了不什麼忙,只會增加靖哥哥的負擔。”
雲初點頭:“你說的對。”
夏侯靖在聽到七白的建議後當即就回了王府,他怎麼捨得姬兒離開自己呢。“姬兒,你不能離開我。”
“我沒有想要離開你,我只是聽說最近鬧的太厲害了,我總覺得留在京城中不安全,靖哥哥,這京城曾經是人們的安樂窩,可如今卻變成了戰場,對我和兩個孩子來說,這裡不見得是好地方了,你懂嗎?”
夏侯靖擰眉:“可我不捨得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我們不會走太久,當你將這裡的一切全都處理妥當後,你再帶着人馬浩浩蕩蕩的來接我們,我們…就全當去度假了,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看看我爹,你說呢?”雲思雨聲音柔柔的,難道這麼乖巧的與夏侯靖商量什麼。
夏侯靖還是有些不捨。
“我們在這裡,萬一京城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我跟我娘就會成爲你跟皇上唯一的軟肋,靖哥哥,我絕對不容許自己在任何時候託你後腿的,你相信我。”她說着抿脣堅定的道:“我和孩子會在遠方守護着你的,好嗎?”
終於,夏侯靖不得不妥協,他不得不承認,如今京中局勢不算太好,袖手出京的途中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阻礙,不然不會一連四天都沒有任何消息,而且…京中八千兵力受損嚴重,也很難支撐太久。
若太子真是短時間內得志,那他必然不會放過姬兒的…
“姬兒你放心,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去接你,這段時間你就當是去看望岳父,我會很快就去的,好嗎?”
雲思雨點頭,可眼中也染上了淚水。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不得不跟靖哥哥分別,不過她相信靖哥哥,只要他說了,他就一定會坐到的。
在非常艱難的徵得了夏侯靖與皇上的同意後,雲初,七白,但如傾,三人趁着天快黑的時候帶着他們雲思雨孃兒仨和兩個孃親一起離開了京城。
如雲思雨所說,這戒指真的有用,出城的途中遇到北萊兵只要出示這戒指便可暢通無阻。
早知道這戒指如此的有用,她應該早早想起來交給去搬救兵的袖手纔對。
可眼下儼然已經晚了。
出了京往南方走了一段路,雲思雨想起什麼似的對雲初道:“等等。”
“怎麼了?”
雲思雨拉開車簾往外看了看,隨即將戒指遞給雲初:“雲初,你讓但如傾回去,帶着這戒指去餘波先搬兩萬軍隊來京城相助,如今京城消息被堵,袖手又下落不明,我們雖然已經出來了,但我們不能將京城的百姓置之度外啊。”
水門薄煙點頭:“對,這事兒不能拖,雲初,快讓如傾去吧。”
雲初想了想也不再推諉,拉開車簾就讓但如傾停住馬車。
他將但如傾拉到一邊對但如傾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通,但如傾沒有絲毫反對就接過了戒指。
他來到馬車邊撩開車簾對雲思雨道:“我從來都不喜歡你命令我,但是今天我聽你的命令,”他說完看着她懷中的小嬰兒笑道:“其實這個孩子一點也不醜,我是真的很喜歡她。”
“必須的。”雲思雨揚起笑容,想讓自己看起來堅定一些。
但如傾對她點點頭:“你放心,我師兄一定會來接你的,他一定會好好的,我答應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保住他的。”
雲思雨咬脣點頭:“你也要小心。”
“就此別過。”但如傾快速離去,雲思雨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願她反應過來的不算太晚。
回水門族的一路上,水門薄雲都有些小激動,雖然她也知道此刻那裡已經被揚古族的人給佔了,但那畢竟是自己的故鄉,二十多年不曾回去了,想想甚至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