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亮了,凡花只是趴在甄萱的墓前小睡了一會兒,自覺只是睡了一會兒時辰,卻被那林間不斷的鳥叫聲給吵醒了。凡花揉了揉眼睛,待她清醒過來,突然驚了一下,竟然看到祝耀文一直在盯着她,直到她醒來才慌忙將頭別過。凡花看到祝耀文這個樣子,突然想到這裡離青松觀還有一段路程,若途中他總是如此……凡花一揮手,祝耀文立刻就暈了過去,凡花見祝耀文暈了過去,就立刻找甄萱。現在凡花有了甄萱的法力,所以魂魄離體對凡花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凡花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找尋甄萱的所在。凡花看到前頭有什麼東西在放着一閃一滅的光,便向前走去,就看到甄萱在盤腿打坐,她的身邊被桃花所包圍,但那身上卻有無數條繩索穿透那些桃花,纏繞其身。凡花不禁驚呼起來。甄萱聽到凡花的驚呼聲,睜開了眼,見是凡花,便笑道:
“看樣子,你繼承了我的法力,現在都有本事進來找我了嘛,怎麼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凡花指了指甄萱身上的繩索,甄萱笑道:
“這些就是被施咒在你身上的咒術,本來是那些桃花在被它纏繞,現在當然是換我被纏繞了,否則怎麼能抵消它惡毒的攻擊呢?”
凡花聽罷,有些想掉眼淚的衝動:
“都是我,若不是我被下了咒術,你也不用爲我受過了。”
甄萱倒是不以爲然,只是甄萱好奇爲什麼凡花要來找她。於是凡花便對她說了祝耀文的事情,甄萱笑道:
“你那是還沒習慣身爲一個美女,自然是會被很多人喜歡的。”
凡花搖了搖頭道:
“我不喜歡,我情願不要這絕世容顏的,這樣子真的讓人很不自在。”
甄萱從前也是個美女,她自然知道被很多人看着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只是凡花現在才十五歲,還是個修道之人,恐怕對於有着漂亮皮囊的好處她還是不知曉的。於是甄萱便道:
“那不若這樣,我幫你將那容貌收回,外人看來,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不過你自己看到的還是那個有着漂亮臉孔的自己。”
凡花大喜,這樣祝耀文就不會一路上總是那樣看着她了。凡花正這麼想着,頭上就無緣由的被敲了一下,凡花一疼,魂魄就回到了自己的體內,醒了過來,就見祝耀文正叉着手站在她的面前,見她一醒,便立即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和那妖怪大打一場,終於將他打敗,是很累,但是也不至於像你這樣,趴別人墳頭就睡了,起來起來,我們也是時候下山告訴村民這個好消息了。以後他們就算是晚上也可以上山了。”
凡花眨了眨眼睛道:
“你不給她磕個頭?”
祝耀文轉頭看了甄萱的墓碑一眼道:
“我 又不認識她,幹嘛給她磕頭?倒是你,枕着人家的墓睡了一宿,倒是該好好給她磕一磕頭的。”
果然,祝耀文已經不記得甄萱的事情了,那麼剛纔的事情他可還記得?不過祝耀文不說,她凡花當然是不會問的。於是凡花也沒問什麼,直接就對甄萱的墓磕了幾個頭。祝耀文看到凡花真的給那個墳磕頭,心裡想着,這個師妹還真是傻啊,而且那樣子長得很普通嘛,怎麼會剛纔一瞬間將她看成是個美女的?不過剛纔那個美女還真的很美啊,要是不是做夢的話就好了。凡花磕完了頭,便和祝耀文一起下了山。等下了山,才發現山下的村民見他們幾日沒下來,都在傳他們已經死了,現在看到他們完好無損地下了山,還對他們說剷除了山上的妖怪,以後大家可以隨便上山後,村民都開始歡呼雀躍了。大夥兒都說要好好款待凡花和祝耀文,凡花和祝耀文覺得盛情難卻,便留了下來,到了晚上,那些失蹤的人都陸續從山上回來了,還說在山上有豔遇,祝耀文的家僕也下了山,說那山上的美女真是漂亮。大夥兒都說他們是被妖怪給迷了心竅。凡花和祝耀文在尚家村一連留了五日,到了第五天,凡花無論如何都要離開,去青松觀,而祝耀文卻還想留,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下,清安居士來到了尚家村。
凡花還沒見過清安居士,倒是祝耀文見到她,立刻向她行禮打招呼,凡花才知道眼前這個白髮老姬就是清安居士。凡花知道清安居士是自己師傅的師姐,可是爲什麼師父才年約三四十,而她卻一副六七八十的樣子?清安居士還拄着一根柺杖,但卻步履平穩,毫無老態,看樣子那柺杖也只是個裝飾品而已。凡花上前拜見過清安居士,清安居士微笑着讓凡花起身,不必行此大禮。就在清安居士手托起凡花的那一瞬間,清安居士突然渾身一顫,這小姑娘身上怎麼會有一股子鬼氣?不過清安居士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只是笑着對凡花說道:
“你師父之前還特意讓我過來救你們呢,不過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對了,既然我也一樣來了,不如我們就即刻啓程吧。耀文,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你師父還問你什麼時候會到呢。”
祝耀文對清安居士一抱拳道:
“既然如此,耀文也同師伯一起回去。”
清安居士點點頭,便帶着凡花和祝耀文同尚家村的村民告別,祝耀文的家僕見主人已經平安到達,便也準備回去報平安去。清安居士對祝耀文的家僕說到時會安然送祝耀文回去的。尚家村的村民依依不捨地看着清安居士帶着凡花和祝耀文一同馭劍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