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與朵雅逃得正起勁,沒想到迎面衝來一個玄境魔化人。
蘇恆作夢也沒想到這次魔化人出動了這麼大的規模,而且竟主要是朝着自己來的。
那攔截他的魔化人的境界似乎比被蘇文山和蘇文茂擋下的兩人還高,這一掌拍出之迅速,蘇恆不止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甚至想將體內的涅光調動出來都做不到。
就在蘇恆以爲自己和朵雅都要被絞碎在這玄光之下之時,忽然一道極其強大的元念將他二人包圍,在他們周圍形成一道形卻極堅固的壁壘。而幾乎就是在這道元念出現的同時,那道玄光便已擊在蘇恆面前,但卻被元念壁壘生生阻斷在蘇恆體外三寸之處。
蘇恆大喜過望,不用想也知道這必是老師古馳的元念從天而降救下了自己。
對面的魔化人也是一驚,見勢不好正打算抽身退走,但是古馳的元念即已臨近又怎麼會只救下蘇恆便作罷。
在那名魔化人剛有動作之時,從頭到腳全身上下忽然被無數柄無形利忍包圍,還未待他感覺到痛楚身體便在眨眼之間碎爲無數塊,變爲肉沫漫空灑了下去。
蘇恆看着往下落的一片肉雨也有些驚呆,從前只知道很多人都極忌憚師父,那時候還以爲那些人是因爲可能會有求到他。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個總是嘻皮笑臉,有些爲老不尊的老跛子也是個狠辣的主兒,竟然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而且還如此乾脆利落,真是讓他大爲意外。
那邊與蘇文山和蘇文茂戰鬥的兩名魔化人本就處於下風,此時又見此人瞬間慘死,頓時慌了心神,在極短時間內便被蘇文山和蘇文茂解決。
直到此時,塔吉城方向的空中才傳來聲音,道:“小兔崽子,你是怎樣得罪了這麼一羣人?要不是老跛子我及時發現,你小子的小命今天就交待到這了!”
“師父,我就知道一定是您!”蘇恆欣喜地轉向聲音傳來處叫道,但是一眼看到來人面容便僵在那裡。
因爲來的不只是老跛子,還有蘇恆這些日子想見又不敢見的於秋晨。
“於……大哥,你也和師父在一起?”
於秋晨和古馳一起飛了過來,打趣道:“怎麼兄弟一見大哥臉色都變了,難道不希望我出現麼?”
“不、不是。”蘇恆有點結巴道。
此時朵雅也現出身形來,帶着點畏懼看着古馳道:“謝謝古大師剛剛救我……”然後轉向於秋晨也有點心虛招呼道:“於、於大哥。”
於秋晨一皺眉道:“你們兩個究竟怎麼了?表情如此奇怪?”
蘇恆和朵雅尷尬地對望了幾眼,一時間兩人竟都不知如何回答。
此時蘇文山和蘇文茂也飛了過來,蘇文山道:“恆兒,這兩位是……”
蘇恆忙爲兩位叔叔介紹道:“二位叔叔,這是我師父古馳古大師……”
蘇文山和蘇文茂雖然不常出世活動,但古馳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連忙深施一禮道:“原來是古大師,恆兒有幸蒙您教導,蘇文山和蘇文茂在此謝過了。”
古馳和於秋晨疑惑地看向蘇恆,蘇恆又道:“師父,於大哥,這是我的兩位叔叔,是前不久才相認的。”
“叔叔?!”古馳和於秋晨也很驚訝,他們都知道蘇恆家中遭遇不幸,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現在竟然出來了兩位叔叔。
蘇恆道:“是的,他們早些年在魔化人的追殺下與我父親失散的,我也是見到七叔身上與我相同的黑石墜子才與他們相認的。”
古馳點頭道:“哦,原來如此,看來蘇恆的家族果然非同凡響,兩位如此年紀竟然已是玄境高手,真是令人驚訝!”
蘇文山道:“前輩過獎了,我二人也是因爲有家族遺留下來的彩石晶心纔會進步稍快些。”
古馳和於秋晨恍然,用彩石晶心修煉要比聖光彩石快上數倍,難怪他們與於秋晨差不多的年紀和資質,而境界卻比於秋晨高出許多呢。
蘇文山和蘇文茂客氣了幾句後蘇恆又一比於秋晨,道:“六叔、七叔,這位就是我和你們提起的於秋晨大哥。”
蘇文山和蘇文茂又向於秋晨抱拳道:“聽小侄說於兄數年來對他甚爲照顧,我兄弟二人在此多謝了!”
雖然於秋晨與蘇恆兄弟相稱,但年紀卻與蘇文山和蘇文茂差不多,這二人自然不會在他面前妄自尊大。
於秋晨也抱拳道:“不敢,蘇恆和朵雅救了我兒於晏的性命於某無以爲報,盡些綿薄之力而已。”
蘇文茂打量着於秋晨,道:“難怪於晏那小子長得精神,原來於兄也是這般神采出衆!”
“怎麼,你們見到晏兒了?!”於秋晨驚喜地問道。古馳也把目光投向蘇恆幾人,昭平學院出事和於晏出走他也都清清楚楚,這陣子也在幫於秋晨四處打聽於晏的消息。
於秋晨這一問,蘇恆和蘇文山蘇文茂以及朵雅全都低下了頭。
於秋晨是何等敏感之人,立刻就覺察到不對,他心忽地往下一沉,追問道:“晏兒究竟怎麼了?即便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也儘管說出來……”
蘇恆一拉於秋晨的手,道:“於大哥,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在地面去說吧……”說着他忽然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因爲從他拉到於秋晨的手開始便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了一陣的灼熱感,這種感覺有點類似他在寰武神殿外被人以魔種偷襲之時,他悄悄地看了看於秋晨焦急的神情,暫時把心裡的疑惑壓了下來。
六人落在地面,蘇恆把如何在寰武神殿遇到於晏、如何帶着他和朵雅一起進入三層的禁制之中,以及如何把於晏弄丟、之後又如何尋找之事說了一遍。
於秋晨聽完之後面色越來越沉重,在他認爲,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蘇文山道低頭道:“於兄,都是我們兄弟不好,沒能及時說出我們的意圖,害得恆兒會錯了意,以至於導致令郞失蹤……”
於秋晨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怪不得你們,這都是天意……”
朵雅道:“於大哥寬心一些,我想晏兒性命暫時還是無虞的。若是捉他之人的目的只是他身上
的物品,必會在德埡城中就下手,但是我在德埡城中卻沒有發現一絲他的氣息,這就說明那些人還想了解別的事情,於晏那樣機靈,一定會想辦法保全性命的。”
蘇恆也道:“是的,於大哥,朵雅一路查遍所有能夠使用讀心術的正常人,都沒有發現於晏的消息,我們覺得於晏多數可能是在魔化人手裡,所以我想進入塔吉城去以沈恆的身份出現,看看他們會不會找上來。”
“不行,這樣太危險!”於秋晨雖然擔心於晏,但還是堅決反對道。
“沒關係的,到危急之時便讓朵雅恢復我現在的身份,想要逃脫還是不難的。”
“那也不行,難道你剛纔沒看到魔化人有多想殺了你嗎?”
此時蘇文山忽然,道:“其它剛剛我也好生奇怪,一路上魔化人都是在拼命追殺我們兄弟二人,但這次卻突然將目標轉向恆兒,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們從於晏那裡知道沈恆即是蘇恆?”
古馳也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不想於秋晨卻怒道:“若果真是這小子不講義氣出賣蘇恆,那也真不值得再去救他了!”
蘇文山道:“於兄說得哪裡話,恆兒畢竟是自由之身,有的是應對的方法,而於晏落入虎口,當然要促使性命爲重。”
蘇恆也道:“不錯,於大哥,我和晏兒分別之前也這樣叮囑他的,若有人向他索要聖族遺物,便讓他往我這裡推,畢竟是我連累得他,不然他身爲武士,根本沒必要去取聖族之物。”
“唉!”於秋晨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兒子去寰武神殿湊熱鬧必是爲了自己。
衆人見於秋晨不再作聲,便開始議論蘇恆怎樣做才能引出於晏的消息。
忽然間蘇恆想起一事,把六步蘇文山拉到一旁悄悄問道:“六叔,剛剛我接觸到於大哥手掌之時忽然覺得胸口處出現異常,似乎是藍伽封印被觸動,不知這是什麼原因?”
蘇文山聞言大吃一驚,擔憂地向於秋晨處看了一眼,道:“若查真如此可就不妙了!”
“六叔的意思是說……”蘇恆驚恐地瞪大雙眼不敢繼續說下去。
蘇文山點頭道:“你猜得不錯,他的體內可能被種下了魔種,你等等,我再去看看……”
說着蘇文山緩緩走到沉默的於秋晨面前,道:“於兄不必擔憂,只要令郎還平安,我等無論如何也會找到他,救他出來!”
說着用力地握了一下於秋晨的手。
於秋晨一心記掛着於晏,對於他的試探毫無所覺,強顏道:“沒關係,萬事由天定,大不了就是提前去見他母親而已,我倒也心安一些!”
蘇文山又拍了一下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後再次回到蘇恆面前,輕輕地朝蘇恆搖了搖頭。
蘇恆腦海之中一陣轟鳴!
從前只是聽說別人魔化,卻從未想過會與自己身邊之人有關,現在驚聞最親近的於大哥體內竟然被種下了魔種,將來有一天也會如劉尉老師那般從體內鑽出一個怪物來,蘇恆幾乎肝腸俱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