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風滿懷感嘆地說着,怡魂殿是幾個勢力中距七劫教最近的一個,夢怡也聽到過關於漠心暴源的傳說,她憤憤地咒罵道:“九玄聖族那些遭天忌的東西,竟然蒐羅來這麼多歹毒的玩意堆在這裡,實在是太缺德了,可惜了我那兩位護法就這麼死了……”
另外幾人看着她惱火又痛惜的模樣心裡暗爽,心道她們死也是被你推進血池的,你又怨得着誰!
卻不想夢怡抱怨了一通後忽然指着万俟憬然叫道:“万俟憬然,那個觸動漠心暴源的人是你的手下,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想置我們於死地!說,是不是你想害死我們將寰武神殿內的寶藏據爲己有?!”
“你……”万俟憬然沒想到被夢怡安上這樣一個罪名,但夢怡出了名的惡毒難纏,他哪敢輕易得罪,只好強壓了怒氣,道:“夢前輩說得哪裡話,就算我万俟憬然有所圖謀也斷不會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畢竟當時我也在場,若非涼洞主和賀教主出手相救,我万俟憬然此時已死在風沙之中了,又如何能將殿內寶藏據爲己有呢?”
七劫教平日與神機城有些往來,見狀爲万俟憬然說和道:“是啊,夢殿主,万俟副城主說得也有道理,他又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做這種毫無勝算之事呢。”
夢怡卻不依不饒道:“哼!我早就看過,那人的境界也算不低,決不會連路都走不穩,他之所以會突然間一腳踏出去那麼遠,若說不是故意又有誰會相信?!”
“這個麼……”賀西風沉吟了一個看向万俟憬然,万俟憬然懊喪地嘆息頓足道:“唉!我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出現我什麼我們想不到的意外也未可知……只是他也喪身在殿內,我也實在無法查證……”
不說他們在殿外吵成一片,再說殿內的蘇恆、朵雅和姓趙的兩兄弟。
他們的境界遠沒有夢怡和賀西風、涼左志那樣高,又是走在最前頭,風沙突起後只來得及向後退了幾步便被沙暴包圍無法前行了。
這四人連忙各自釋放出玄光護體,蘇恆擔心朵雅受到傷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用自身的黑光幫她阻擋風沙。
他的黑光護體能力較強,暫時還能勉強擋住那箭雨一般的沙暴。而趙家兄弟儘管境界高出蘇恆很多,但這密集的風沙上竟帶着神奇的穿鑿之力,很快就衝破二人的護體光層鑽入皮肉之內。
此事說起來慢,
但實際上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從風沙驟起到趙家兄弟人受傷也不過一轉眼時間。聽着趙家兄弟和兩另外幾個被夢怡等人撞落在沙地上的人的慘叫聲,蘇恆感覺着護體的光層越來越脆弱,也以爲這一次必要喪命在這風沙之內了。
但就在此時,忽然間他懷中的朵雅先是周身泛起一片粉光護了他和趙家兄弟二人,之後從蘇恆懷裡掙脫出來,雙手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手指交結在一處,然後向着前方一指,頓時四人周圍這一小片空間內的風沙竟然平靜下來。
蘇恆驚喜道:“朵雅,想不到你還有這種能力,真是太好了!”
朵雅調動法力用印訣控制着周圍的風沙,道:“這是定風術,暫時可以阻止風沙襲擊,但是這種風沙威力太強,我支撐不了多久,我們要儘快退出去……”
此時趙家兄弟感覺到風沙對於他們的侵襲停止,慢慢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不過此時朵雅已收起了粉光,他們只看到那類似於術士使用的印訣。即便如此,這種力量也令二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驚訝地看着朵雅。
蘇恆風朵雅支撐得十分辛苦,連忙拉着二人與朵雅一起按來路向後退去。至於身旁那幾具被風沙打得半殘的身體自然無暇顧及。
因爲風沙彌漫了整個大殿一層,四人對來路已無法清楚測知,只好一點一點向前挪動,在血池上摸索而行,所以返回的速度相當的慢。
直到退到大殿門口之時,朵雅的小小結界已是搖搖欲墜。
寰武神殿之外夢怡仍舊喋喋不休地指責着万俟憬然,賀西風與涼左志正在勸解。而其他人見進殿四五十人卻只有這五人囫圇個出來,再看看殿中惡魔一般呼嘯的風沙,縱是再垂涎九玄聖族的寶物,也沒人敢輕易去嘗試。
正當衆人眼盯盯看戲一般看着這一幕的時候,忽然有人叫道:“又有人出來了!”
這道喊聲似一道魔音,大殿之外頓時安靜下來,包括指着万俟憬然的夢怡、正在勸架的涼左志、賀西風,以及在一旁插不上嘴看熱鬧的龍毓和留守殿門處的天初國、七劫教、懸天洞、怡魂殿和神機城的衆人都是一怔,愣愣地向殿門處看去。
雖然夢怡五人在沙暴突起前衝出了大殿,但即使在殿外也能感覺到沙暴的強大威力,想信縱使是夢怡和涼左志、賀西風這樣的絕頂高手也不可能在裡面堅持上這麼長時間,現在竟然有
人能勉夠活着出來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在所人目光的注視下,只見混沌的沙暴被從內向外打開了一個缺口,從裡面走出來四個人。
最先走出的是渾身是血的趙家兄弟二人,之後是全身完好的蘇恆和結着印訣的朵雅。
四人剛一脫離沙暴範圍,趙家兄弟便頹然坐倒在地,他們身上被風沙打出了數百處細密的傷痕,若是仗着功力還算深厚恐怕捱不到走出大殿就已經喪命了。
朵雅出殿後也無力地坐了下來,悄悄傳音給蘇恆道:“大哥,我想我要恢復一段時間了,不然恐怕連維持我們幻形的法力都不夠了。”
蘇恆也隨之坐在她身旁,低聲道:“你放心恢復,這次我們不會再去爲別人做探路石了,看這第一層的情形,第二層也不會好過的,還是讓他們去闖吧……”
看到蘇恆四人出來,夢怡除外,涼左志和賀西風,甚至連被他們救出來的万俟憬然和龍毓均有些羞慚之色。
頭一批過血池的不屬於五勢力的只有蘇恆朵雅和趙家兄弟四人,但到出現危機之時卻只有他們五人衝了出來,反倒把在前探路的四人拋在風沙之中不理,不論當時是什麼情況,把人利用完再拋棄已是事實。若是以後再出現什麼不明狀況還怎麼好意思向人家詢問。
此前涼左志與四人交往多一些,此時他只好又厚着臉皮上前道:“二位沈兄弟、二們趙兄弟,剛剛非是老夫見死不救,實在情況危急,我們自顧尚且不暇,着實無力援手!呃……好在老天有眼,四位得以平安脫險,也教我等心裡寬慰了一些。”
蘇恆坐朵雅旁邊沒有起身,微笑道:“涼洞主不要多慮,人在危急之時首先自保乃是常情,我們兄弟二人不會多想,至於趙家兩位大哥……我想他們也不會多心的。正如涼洞主所言,好在我等都得全身而退,所以大家也不必在意。”
“呵呵呵呵……沈小兄弟當真是心胸寬廣,如此就好!那麼不如我叫人來幫助幾位療傷如何?”
蘇恆道:“剛剛脫險沈恆沒出什麼力,所以我的身體完好無恙,而我二弟的消耗卻與旁人不同,相信在場沒人能幫得了她,涼洞主若想相助不如叫人幫幫這兩位趙兄吧。”
“也好,也好……”涼左志連連點頭,然後叫來兩名懸天洞的門人,叫他們幫助趙老六和趙老七運功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