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周老闆摸不着頭腦的時候,蔣青卻突然出聲道,“杜姐姐,我想清楚了,從簽下賣身契的那時起,我便再也不是蔣家的人了,自然是斷絕親緣,不會再有什麼牽扯。”
杜笑竹淡笑着點點頭,這姑娘比她想像中的聰明也通透。
“周老闆,我瞧着青丫頭不錯,想讓她留下來與我作個伴,你看……”
雖然當着蔣青的面議價,難免有點揭人傷疤的嫌疑,但這個事還是儘早的落實下來比較好。
杜笑竹開了口,周老闆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原本因着摸不清杜笑竹的心思,他這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怕沒撈着人情還把人給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杜笑竹明明白白開口了要人,他自然是十分樂意的,畢竟這人買回去他又不是當女兒養,不過是調教一陣還是要轉手的,現在既然有人要,他哪有不高興的。
這周老闆開口也到實在,便道,“蒙杜娘子擡愛,是這丫頭的福氣,你看十五兩銀子如何?”
蔣青聽到杜笑竹要買自己,更是意外的驚喜,她自從跟着周老闆離開蔣家後,便知自此以後,她便身浮萍,要四處漂零了,卻沒想到杜姐姐竟然願意買下自己。
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有個安身之處,不知比賣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好上多上倍,她又怎麼會不感激。
這十五兩銀子對現在的杜笑竹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可對於買斷一個人的終身來說,卻是再便宜沒有了,她不想用這銀子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但現在卻不得不用這銀子才能把這蔣青丫頭留下來。
杜笑竹略一沉吟,後便道,“那便勞煩周老闆重新寫份賣身契,這青丫頭以後便跟着我了。”
說着便又從帶回來的錦盒中取了那張五十兩的銀票出來,到不是杜笑竹想炫耀,而是除了這一張,她也沒有別的錢了。
周老闆接過一看銀票面額不禁連忙擺手道,“杜娘子,周某出來匆忙,身上可沒帶銀子,這銀票周某實在找不開。”
瞧了瞧銀票又瞧了瞧蔣青,隨後又道,“不妨這樣,這丫頭剛從家裡出來,難免不懂規矩,我先領回去調教兩天,回頭將賣身契準備好一併送來。”
聽到‘調教’二字,杜笑竹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頭,而蔣青也是縮瑟顫抖。
瞧這兩人神色,周老闆便知是誤會了,連忙解釋的,“杜娘子若要誤會,我是說我那裡專門給大戶人家丫頭調教規矩的嬤嬤,讓蔣姑娘去學上兩天,到是杜娘子用起來也方便一些不是?”
周老闆原是想拍馬屁,卻不想拍到了馬腳上,在杜笑竹心中人是平等的,不存在高低貴賤之分,而他剛剛的話卻明顯的並沒有把蔣青當成一個人,而是當成一個工具,這讓杜笑竹聽着十分不是滋味。
不禁冷了冷臉色道,“周老闆若是信得過我,不如今天就讓青丫頭留下,這銀子我明天上午去您伢行給您送過去,再把賣身契帶回來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