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此小楊寡婦似乎也明白了杜笑竹留下來的原因,不禁又嘲她冷嘲熱諷般的咆哮道。
“呵呵呵……你不是要告訴婆婆家寶是男孩嗎?你去啊!你去吧!”
“我不怕了,告訴他們又如何,就算家寶是男孩我也不會爲楊修文那個男人守一輩子,想阻止我改嫁連門都沒有。”
小楊寡婦每一句幾乎都用盡了全力,每一句都是在宣泄着他的不甘和怨恨,只怕在她心中,恨的不僅僅只有楊修文,只怕連家寶亦是如此。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倒過來又何償不是如此,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可這並不是他們能將所有的怨恨發泄在別的人身上的理由,再如何,她對家寶做的事都不該輕易被願諒。
她可以理解她不願守寡的想法,也能理解楊修文拋下她們母子不管,她怨恨楊修文,她可以與命運抗爭,但這都不能成爲她縱容、包庇李家人對楊家寶凌虐的理由。
虎毒還不食子呢,單憑這點她是連畜生都不如。
對於小楊寡婦的突如其來的癲狂到是出乎杜笑竹的意料之外。
正如小楊寡婦猜測的一般,她原本的確是想以不告訴楊寡婦家寶是男孩之事爲條件,迫使小楊寡婦安份一下,別再打把家寶送回李家的主意。
只是這小楊寡婦突然的崩潰說出的話不僅僅是讓她震驚,卻讓她在當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良久,杜笑竹才幽幽的嘆了口氣道。
“家寶是男孩的事,我可以暫時不說,但你也別想着把他送回李家。”
現在小楊寡婦情緒如此激動,再說什麼刺激她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只盼她好自爲之吧。
說着便不再看一直跌坐在地上的小楊寡婦一眼,轉身離開。
杜笑竹懷着滿腹的心事回了房,此時小家寶早已在他們牀上睡得‘呼哧、呼哧’的直打着小呼嚕了。
小臉紅撲撲的,比剛回來那幾天氣色好了許多,這也是杜笑竹唯一還算欣慰的地方。
楊修寧看着她從進門就一直一幅眉頭緊鎖,苦大愁深的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杜笑竹擡頭看了楊修寧一眼,剛剛在堂屋的事雖說小楊寡婦聲音不少,但還不至於傳到後院屋中,否則小楊寡婦也不敢那般放肆,雖口口聲說着不怕,但實際上,她卻也在壓抑着自己的聲調。
她敢在杜笑竹面前放肆,可不代表她就敢完全不管不顧。
杜笑竹想着剛剛小楊寡婦的樣子,不禁眉頭擰得更深。
“沒什麼,只是剛剛大嫂說了很多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杜笑竹擡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挨在她身邊的楊修寧道。
楊修寧聽她這麼說,也知道若是不把事情解決了,以小媳婦的性子,今晚多半是睡不着的,便道,“那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參詳。”
杜笑竹聽楊修寧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畢竟自己到楊家時間不長,而楊修寧從小在這裡長大,知道的肯定比自己我,由他幫着分析分析比自己一個人苦思冥想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