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人張口結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剛剛的兩的話一一浮現在他腦中,好像正爲杜笑竹所說,她並沒有要他怎麼樣,這一切都是他起的頭。
可是明明知道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可偏偏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見那人陷入一片糾結之中,杜笑竹卻想着趁熱打鐵。
只聽她道,“幫我做事,包你三餐一宿,一季兩身新衣,剛開始一月五百文的月錢,若是做的好過年發紅包,第二年漲工錢。”
杜笑竹說着說着,便見那人的表情從原本的惱怒漸漸轉變成驚詫再到不敢置信的喜悅。
一月五百文,就是鎮上的鋪子裡的夥計,沒個幾年經驗也拿不到這麼多。
何況還包吃住,還有新衣,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雖說在鎮上扛活工錢高些,卻也不是天天有活的,一個月能做上十來天就算不錯的了,何況吃住都是自己的,一個月下來能有留下幾十個大子就算不錯的了。
哪有這划算,這說的五百文的工錢,可就是實打實的能拿到手。
“你不是逗我的吧?”
他這話雖是問杜笑竹卻把目光投向楊修寧,在他看來這個男人只要點了頭的,便能算得了數。
杜笑竹看着他那樣也不惱,反正夫妻本就是一體,只是沒想到雖然楊修寧平時少與村子裡的人接觸,卻能讓旁人覺得可信。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看他做什麼?”
杜笑竹一句話成功的把那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才接着道,“我也不是沒條件的,我要你一個人也沒用,要做的話,你的那幫兄弟全部都要過來,而且要籤賣身契……”
杜笑竹這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他打斷,只見那人臉色一冷道,“杜娘子還是請吧,我兄弟就是再窮也不會賣身爲奴的。”
這話說的毫不留轉圜的餘地,拒絕的乾脆利落。連平常村裡人間貫常稱呼的嫂子了不叫了,直接喚作杜娘子,也能看出他不僅這次拒絕了,只怕也是打算以後不與他們有所交集的。
杜笑竹在說這話的時候就料到了會被他拒絕,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痛快。
只是,杜笑竹不僅不惱反而臉上笑意更濃,這個時代一旦賣身爲奴,便世世代代爲人奴僕。
而他面對能改善他們現在生活條件的機會,能如此痛快的拒絕,有這骨氣到說明杜笑竹沒看錯人。
那人見杜笑竹還不走,便要越過她往外走,卻不想被楊修寧一把扣住肩膀道,“聽我媳婦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人狠狠的瞪了楊修寧一眼,他本以爲楊修寧算是一條漢子,沒想到竟也幫着媳婦幹起這種逼良爲奴的事。
他更不相信,能狠心讓人籤賣身契的人,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小張掌櫃說的杜娘子不是同一人,根本就與他說的不一樣,可能是他搞錯了,只是恰巧她也姓杜,他才以爲她是小張掌櫃說的杜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