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武連忙往桌下一鑽,躲過楊寡婦的鞋底,楊寡婦本來也真想把他咋地,一下打不着也就算了,楊修武見她穿了鞋才從桌底鑽了出來。
自個生的兒子,自個最清楚不過,楊寡婦寒着臉問道,“你有什麼主意就說。”
“娘,我的意思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咱們多做點粉絲,把她手中的錢全套出來。”楊修武說着眼放精光,猶如那銅錢中央的銅眼一樣。
楊寡婦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與其錢在杜笑竹手中把着,到不如把它全套出來。
見楊寡婦心動,楊修武再接再勵的道,“娘,你想想,這紅薯做出來的,不管好不好吃總是吃食不成,她若真賣不出去,總不能仍掉,不管好不好吃,總規是要便宜咱家的。”
楊寡婦一想也是如此,便道,“家裡的紅薯已經被你們折騰完了,明天我上你舅舅家去,看他們家還有沒有,讓他們全送來,若是不夠再讓你舅舅幫着收點。”
這事既然定下了,楊寡婦想着廚房還做着東西呢,起身就要出屋。
而楊修武聽了這話,心中竟是一咯噔,他怎麼忘了舅舅這茬。
忙一把抓住楊寡婦欲開門的手,攔着要她道,“娘,這事,咱可不能讓舅舅知道啊。”
楊修武太着急這一下沒了輕重,盡然抓疼了她娘,楊寡婦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低聲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忘了你爹走了這麼年是誰照拂咱們娘幾個,若不是你舅舅替咱們撐腰,你爹撐下的這份家業,早被你奶那狠心的老太婆,全要過去給你三叔了,你哥走的這幾年,家寶還養在你舅家呢,怎麼老孃還沒死,你就嫌老孃的孃家人了。”
“娘,我沒那意思,舅舅當年幫過我們,我記在心裡呢,但這事咱可暫時不能對舅舅說,你也知道舅舅那愛鑽營的心思,若是說了,他不得自己做啊,咱是有二嫂收,不然這粉絲能賣得出去?這不是坑了舅舅嗎?”楊修武也知道自己這孃親,喜歡巴尚孃家,便是兒女都到了成親的年紀,她也改不了先爲孃家考慮的性子。
也就只有自家孃親相信舅舅是爲自家好,當年爹走了,奶要把他們娘幾個攆走,讓三叔一家搬進這大屋,是的確多虧了舅舅帶人過來,說是燒了這屋也不會便宜了三叔,三叔一家敢搬進來,他就敢連人帶屋一起燒了,這才嚇的奶歇了心思,可舅舅也沒從自家撈好處啊。
娘房裡那一套新打的櫃子全被舅舅搬走了,說是大哥與大嫂訂了親,以後總是要嫁過來的,但是沒有像樣的嫁妝會丟了大哥的臉,讓娘把那套櫃子讓他們擡手,請人重新上好漆,待大哥大嫂結婚的時候風風光光的擡了。
可沒過一段時間櫃子就被舅舅轉手賣了,還說是表哥病了沒錢看病不得已才賣的,以後有錢一定給大嫂存一套像樣的嫁妝,保不會丟了自家的臉,末了還找孃親又借銀子又借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