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用草木灰還太早,裡面水份還很大,等它再澱一段時間。”
楊修武聽了這話,不禁開口道,“那還要澱多久?”
“你一個時辰起來一次,將上面沉澱出來的清水舀掉,估計開亮之前就沒有水了,到時再用草木灰。”
說着又看了一眼院中,發現旁邊不有幾個大大小小的木盆,便接着道,“甕子太深,裝太多反而不容易去水份,你先舀些出來放盆裡,用草木灰吸着水,一個時辰後起來舀水時,可以先把盆裡的紅薯漿先吊濾,然後再把甕裡的舀到盆裡,如此反覆就行了。”
杜笑竹說完就打着哈欠要回房,卻聽楊寡婦在她背後吼道,“你去哪?”
杜笑竹對這種明擺着的問題實在不想回答,但畢竟從小受着尊老愛幼的教育,還是停下腳步,轉過身,扯了一個笑臉,十分和氣的回道,“婆婆,都這麼晚了,我自然回房歇着了。”
只是那一幅,你是白癡嗎?連這都看不出來的腔調,顯示了她有多不滿,她比誰都清楚楊寡婦是什麼樣的人?
叫住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誰準你走了?”楊寡婦看着她那樣子就覺得作氣,自從這個杜氏不傻了以後,她這個做婆婆的可沒有一次,享過她的福,反而有時還被她氣個半死。
“那婆婆還想怎樣?”杜笑竹明顯不耐煩了,大晚上不讓人睡覺和大清早擾人清楚一樣都是不可原應諒的。
“既然,你都會做,今晚濾澱粉的事就你來做。”楊寡婦以一種下命令的語氣說道,話裡沒有容商量的餘地。
杜笑竹聽了這話,原本已經入腦的瞌睡蟲一掃而空,拉住要開口的楊修寧,向前幾步,站在離楊寡婦大約五步遠的地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問道,“憑什麼?”
她願意教給楊修武法子已經算不錯的了,這便宜婆婆竟然還妄想得寸進尺讓她來做活,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欺負啊!
楊修寧雖不明白杜笑竹爲何攔着不讓他說話,但還是依了她的意思沒有開口。
只是他哪明白,在杜笑竹看來虐渣這種事,自己來才比較有快感,何必假手於人。
“讓你做你就做,問那麼多幹什麼?”
杜笑竹微眯着眼看向楊寡婦,“婆婆不給我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請恕媳婦辦不到。我看還是誰的生意還是誰來做比較好。”
杜笑竹說着又把目光投向楊修武。
見杜笑竹看過來,卻不作聲,他也不想一個時辰起來一次,這剛躺下又要起來,想想就覺得十分難受,要是自家孃親,能讓人替自己那是最好不過的,是以他一直沒開口。
瞧他那樣,杜笑竹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直接開口道,“看來,三郎也是不想幹了?”
被杜笑竹戳穿心思,楊修武不禁尷尬的笑笑。
“廢話,你看誰家讓老爺們大晚上的不睡覺?起來幹活的?”
這話說的偏頗,就算誰家老爺們不會大晚上不睡覺起來幹活,可也沒誰家也沒半夜讓女人起來幹活,男人睡覺的;但楊寡婦卻並不認爲這不對,反正她的兒子就是不能受累就對了,其他人她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