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本沒有資格這般教訓方祈寒,只是單純的覺得浪費可恥而已。
沒想到這話音剛落便聽身後一聲音傳來,“杜娘子說的在理?方祈寒你家大業大,南方水患至今未解,你可願爲百姓出一份力?”
方祈寒聞言起身朝來人拱手施禮道,“大人說笑了,我方家雖算不上一方士坤,但也是積善之家,行善之舉自然不落人後,只是天啓豪坤富戶比比皆是,我方家小門小戶自然不敢專美與前。”
杜笑竹也算是再次見識到了這位方公子的說話藝術,這話裡話外隻字未言不拿錢,標榜自己之言更是信口就來,可說到最後也就一個意思,比我有錢的人多的是,我方家不過小門小戶,想讓我拿錢也行,別人拿我就拿,當出頭鳥的事反正我不幹。
而讓杜笑竹更沒想到這縣城還真是小的可以,她在縣城認識的人總共不過那麼幾位,一隻手都可以算得出來,這逛個書局遇到林默生不說,怎麼這吃碗麪竟也能遇到縣太爺。
杜笑竹亦準備起身行禮,卻見那人壓了壓手,示意免了,便在杜笑竹他們那桌剩下的那張空位上坐下,“我就說我這文書怎麼就一走不復返了,原來是遇着杜娘子了。”
說着還睇了林默生一眼,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上,生生多出幾絲似嗔又似委屈的味道,讓人看了不免覺得能讓他露出如此表情人不懂憐香惜玉。
方祈寒別過臉看向他處,凌凡的那張臉太過雌雄莫辯,看多了就容易缺乏判斷能力。
只有杜笑竹聽着這話覺得似乎有一股酸溜溜的,只見她目光不禁從林默生和凌凡身上來回尋梭,怎麼覺昨那麼不對味呢。
莫不是老闆娘在後面煮麪的時候不小心把醋罈子打倒了不成。
杜笑竹定了定神,才勉力擠出幾絲笑意道,“豈敢!”
心中卻是不平靜,暗罵,早點說林默生是你的人,老孃就是再大膽也不邀他一起吃飯。
本來到沒什麼,不過一起吃了碗麪,就得罪一個縣太爺,也太不划算了。
杜笑竹那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林默生到底是幾人與她較爲熟識的了,略一思索,大概也猜到她是在想什麼了。
想到她可能以爲自己和大人是那種關係,臉一下子便如火燒一般紅成一片。
張口欲解釋卻又不知如何去說,若是別人沒有那般想,只是自己想多了,那這一解釋不是更引人誤會,解釋在別人看來便成了掩飾。
見他如此欲語還休,杜笑竹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自己原本也不過是故意弄那麼一出,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猜着了,看來這腦洞大也有腦洞大的好處啊。
“林公子,不用說,我都理解!”說着又看到右手邊的凌凡,復又對林默生道,“放心,我不歧視這種事,人生自古有情癡,此情不關風與月,啊!”
杜笑竹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同桌的人聽到。
原本就好奇杜笑竹與林默生眉來眼去不知在做什麼,突然聽到這話,方祈寒若是再反應不過來就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