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十來天的學習,二人簡單的字也能認識幾個,那被訂到成一本的封面上‘賬薄’兩個字他們還是認得的。
見他二人過來,杜笑竹放下手中的活計,指指這些天裁剪好的絹布,讓他們尋個乾淨的簸箕過來,將相同的規格的放進去,然後抱到院中點數。
每一百個捆成一紮,一種一種清點,然後,讓楊小妹將每一種縫幾個樣品放在上面。
她縫好手中的賬薄也來到院中,順便搬了個小桌子過來,拿出幾張草紙,讓楊修武將點過數的記在草紙上,然後覈對一遍,沒有問題再抄到賬薄上。
便說明,這以後她只負責裁剪、核賬;這分活、教工藝的事楊小妹負責;查驗收貨、記賬的事由楊修武來,剛開始過來幫忙的人不會太多,她們先適應着,若是有什麼不會的可以隨時找她。
三人各司其職,而且看起來這事情分配的也是合情合理,那兩人到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是這活做了一半,楊修武突然擡頭問道,“這結算銀錢的事誰負責?”
他剛剛就琢磨着是不是有什麼事漏了,一時想不起來,這會他忽然想來來這茬,不禁在心裡埋怨杜笑竹太過奸詐,這事竟然不提。
杜笑竹聽他這麼問,不緊不惱,反而覺得有些欣慰,看來這傢伙還有些腦子。
“你負責記賬,這結算的事當然也是由你來,你每日把收上來的貨仔細查驗,確定沒有問題的,就記好賬,你記的賬我會核,確認沒有問題會給你支出工錢,然後你再給他們結算,怎麼樣?沒有問題吧!”
楊修武聽到工錢由自己來發,立刻眉開眼笑,這在鎮上給人發工錢的可都是工頭唉,那自己這是不是也算是工頭了,想想就覺得美。
關於楊小妹負責的部分,杜笑竹也詳細的給她解說了一遍,她先前裁剪出來的娟花也是較簡單的一種,一共也只只分了三道工序。
大概每道工序的難易,以及耗費的工時,她也當着楊小妹的面教了她怎麼計算。
最終每道工序的工價也給她算了出來,並且和她說了,以後這些活都有她來做,不過最終還是要報到她那裡,她還要再覈算一下的。
楊小妹學得也算認真,舉一反三之下,竟以自己每天能做的活量推算出一般人一天大約能得多少錢?
杜笑竹對她的表現甚是滿意,只是楊小妹卻臉色有點黑沉沉的。
咬着下脣,看着杜笑竹欲言又止,杜笑竹大概也能猜到她想說什麼,只是抱着她不問自己也懶得回的態度做自己的事。
楊小妹圍着她轉了兩圈,終是忍不住問道,“二嫂,咱們給的工價是不是太高了,我可聽說這鎮上有手藝的人,一天也才賺個三、四十文錢,那些個出蠻力的,能拿到三十文一天算不錯的了。
可是你定的工價我算下來,就是我這針線手藝一天也能掙個廿多文錢了,村裡那些嬸孃可是個個手藝比我出活,那一天豈不是可以能拿三十多文,比那些在鎮上做工的男人還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