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都到院門口了,自己要是還不進來給夫人吱個聲,讓夫人有個準備,自己這大丫頭也做到頭了。
芙伶咬咬牙,附在杜夫人耳邊低語了兩句,便退到一邊。
杜夫人聞言臉色變了變,杜奉天雖猜不到什麼事,到也知道八成和自己母親有關。
特別是芙伶在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自己一眼,杜奉天也不是傻的,將杯中茶飲盡,便起身整了整衣裳起身準備出去。
心裡想着卻是看來今晚這一趟還是少不了的。
杜奉天已經在心裡默默盤算着,該怎麼回他孃的話了,卻聽杜夫人突然開口道,“老爺不用過去了,老夫人體釁打發柳姨娘過來伺候了。”
杜奉天聞言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他原以爲老孃性子再左,最多讓自己過去訓斥兩句。
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連自己房裡的事也插手了。
這都叫什麼事,從沒聽說過哪家的當母親的,給兒子指定伺候的人,最過份的也就是給兒子屋裡塞個把人而已,其他的還得有兒媳作主,可沒誰家老孃直接越過兒媳插手兒子房裡的事的。
看着夫人臉上揶揄的笑容,杜奉天也覺得沒臉。
自己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他娘弄這一出搞得他好像還沒斷奶似的,着實丟人。
“就說我累了先歇了,不必伺候了,讓柳姨娘哪來的回哪去吧。”
杜奉天說着,便要回東廂,杜夫人卻道,“人來都來了,這要是趕走了,她也不敢就這麼回去歇着,少不得得去老夫人那回個話,再折騰下來,怕耽擱了明兒個給老夫人請安了。”
杜奉天聞言頓住腳步,雖然心裡不想隨認,但卻不得不認同杜夫人的話。
而杜夫人沒說的事,既然老夫人存心給她添堵說不定,柳姨娘身後便有人跟着,等柳姨娘進了院子再回回話呢。
而事實也證明杜夫人猜的不錯,直到清蕪院歇了燈,也沒見柳姨娘從裡面出來,暗中跟着她們的人才回靜蕪院回了話。
而蕪清院這邊,杜奉天連見也沒見柳姨娘,自顧卻東廂歇着,這事自然是讓杜夫人處理了。
杜府本就一個姨娘,杜夫人從不讓她立規矩,不過既然老夫人特地把人送來噁心她的,這份好意怎麼着自己也得收着,便讓劉嬤嬤安排着,今天守夜的人便歇着,讓柳姨娘來。
柳姨娘本來沒見着老爺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一聽到夫人讓她守夜,更是不滿,心裡還盤算着怎麼躲過去。
心裡才動了裝暈的心思,便聽劉嬤嬤道,“夫人這次祈福,聽廟裡的高僧說什麼陰盛則陽衰的。咱們府裡女眷多,只有老爺和大公子兩位男主子,卻又接二連三的遇事啊,便尋思着要不要趁着年節前將府裡那些個身子骨不好的,都送鄉下莊子上去,什麼時候養好了再說,沒得防着老爺和大公子。”
劉嬤嬤這樣一說,柳姨娘哪還敢打裝暈的歪主意,若真是暈了,說不得第一個被送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