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放輕腳步,將氣息收斂到最微,才向那黑影移動的方向悄悄靠近。
杜笑竹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影有點眼熟,一定是她認識的人。
只是藉着微弱的月光,只見那人摸着牆角、貓着腰,鬼鬼祟祟的,並不能讓她看清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就體形而言絕對是個女人無疑。
這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來幹嘛的。
楊家雖不是大富之家,但也算過得去,零零總總也養了幾隻雞鴨和一頭豬。
而看那人偷摸摸的向着雞舍方向前進,明顯是衝着雞來的。
估摸着那人想不驚動所有人摸走那幾只雞,一時半會也搞不定。
杜笑竹也不急,楊家大門厚實,裡面還有暗栓,想從外面撬門進來可能性不大。
於是,她便順着牆角朝着後門的方向走去。
果然,原本上了栓的後門現在微掩着。
杜笑竹從後門悄悄摸了出去,確定沒有同夥在附近之後,杜笑竹又悄悄的了院子把後門栓上,還從堂屋裡拿了把鎖出來從裡面給鎖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杜笑竹十分滿意的拍拍手。
現在就只等着人髒並獲,甕中之鱉了。
而便是此時杜笑竹也經大致猜到那個摸進楊家的人是誰了。
她在村裡認識的人寥寥無幾,再結合身形,把體形不附的排除,還真的很猜。
做好這一切,杜笑竹又回到離雞舍不遠的地方,看着那個將老母雞綁了嘴和腳偷偷從褲腰裡塞進的人。
不禁擡手摩挲着自己光潔的下巴,捉賊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也要叫上小夥伴纔有意思。
能被她稱爲小夥伴的人,這裡還真沒有,不過她不是今天剛剛招了兩個合夥人嘛。
想着,杜笑竹看了一眼還在那裡忙和的人,轉身朝着楊修武的房間走去。
房門口,杜笑竹有些糾結,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楊修武名義上的楊嫂,這嫂子半夜敲小叔的房門總歸不太好。
於是,她轉身離開,到廚房裡那了把菜刀。
既然,不能敲門,那就撬門應該沒問題了吧。
菜刀上森森刀光,在月光下更顯冷冽。
原本無心睡眼,躺在屋頂賞月的人,卻被這刀光晃了眼。
夜貓子進宅,那人不是不知,原本打算出手將人驚走就算了。
只可惜不待他出手,卻被杜笑竹撞上。
原本她看到有人偷雞,不僅不阻止,還鎖了後門,便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看來是有好戲看了。
難道鎖好門過後,不是應該去捉賊嗎?她拎着菜刀半夜撬小叔子門,這是要鬧哪出?
杜笑竹提着刀站在楊修武的牀頭,若是他此時醒來,只怕會嚇個半死。
而杜笑竹卻是在後悔,自己太過魯莽了,還好這小子沒有什麼裸睡的怪癖,不然她豈不是要長針眼了?
想到那隨時能跑路的小賊,杜笑竹也不耽擱了,一手拎着菜刀,伸手去推楊修武。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做了什麼美夢,嘴角口水直流,還不停的吧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