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奉天穿好衣服、鞋襪,還用木梳簡單的整理了下頭髮,又來到杜笑竹面前。
杜笑竹上下打輛了一圈,卻並未見有多憔悴,不禁心中微微有些吃驚,更似是他們這身悠哉悠哉的趕路,這一路也夠受的,更何況,他這還是被押回來的。
不過,看他精神頭還不錯,杜笑竹也稍稍安下心來。
至少這一路上那些人到沒有虧待他,這是好事。
到是杜奉天,看到近在眼前的閨女更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笑笑!閨女!”
杜奉天一時之間老淚縱橫,杜笑竹走丟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有皇差在身,南方災情刻不容緩,若他擅離值守,別說去尋女兒了,只怕還沒走出渠州就會身首異處,還會連累杜府上下。
那段日子有多難熬,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一想到這是閨女命中註定的劫數,凡人之力無力迴天,只能隨緣,他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而現在看到杜笑竹竟意外出現在這裡,他如何能不高興呢。
杜笑竹看着他一個堂堂宰相,一個大男人卻哭的像個娘們似的,不禁嘴角一抽,頗有一些嫌棄的意思。
但楊修寧卻看到她眼中一抹心疼之色一閃而過。
心想,這丫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再厲害,其實卻是最容易心軟的人。
看她對杜奉天就知道了,明明一臉嫌棄的不要不要的把自己被他攥在手心的衣袖抽回,可立馬又把自己的小手絹給他遞了過去,讓他抹淚。
等杜奉天稍稍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杜笑竹才淡淡的道,“杜相大人誤會了,我不是你閨女,對你也完全沒印象。”
杜笑竹這不是要與他撇清關係,只是不想哪天他們將她認回去過後,又這般那般懷疑指責自己冒充他們的女兒。
這肉身雖然很可能真是他閨女的,而這靈魂卻不是。
她也不是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人,剛剛杜相的舉動也不似作僞。
她只是習慣性的給自己留一個後手,萬一哪天他們以各種指責她冒認,她也能站得住理,理直氣壯的說,‘我都說不是你家閨女,是你們非要說是,並我什麼事?’
不管在這個強權的時代,這樣的解釋有沒有用,但至少在她有一天擁有足夠強的實力的時候,沒有人敢來指擢。
可是聽了這話,杜相那原本已經收住的眼淚,又如洪水氾濫般的涌了出來。
杜笑竹都快懷疑,這丫的到底是原主的爹,還是原主的娘了,不應該是當孃的纔會這樣洪水氾濫的嗎?
而當爹的最多意思一下紅個眼圈不就結了。
可她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原身可是從她母親過逝後,就是這個當爹的親手養大的。
除了洗澡有嬤嬤和丫頭照料着,吃飯、穿衣都是他親力親爲的。
除了上朝和辦公的時間,杜笑竹是一直都跟在他身邊的。
而他更是除了緊要的公務在宮中處理外,其他的大部分都帶回府中處理,爲的就是好好看顧杜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