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子與平時楊修寧打獵的林子相通,只要他們再向前十餘丈她便有把握悄無聲息的先離開此地,只要讓她能摸回山中小屋,屋外楊修寧設的那些陷井就算不能全殲這些人,但能足夠保自己平安。
就在杜笑竹一心祈禱這些人再往裡走時,那三人中突然有人做了個停頓的動作,杜笑竹不禁心中一緊。
只見另兩人迅速朝那人靠攏,幾人均未說話,只見爲首那人比了幾個手勢,杜笑竹目光微冷,看來這幾人經常執行這種任務,做事很老道。
只是他們的肢體語言,只有自己人才明白的意思,但卻並非無跡可尋。
至少杜笑竹是看明白了,那人有意讓其中一人上樹,站得高才看得遠。
杜笑竹暗歎這幾人聰明的同時又不得不爲自己的處境擔憂,畢竟,自己剛進林子裡爲了快速躲避幾人,只就近爬上一大樹,她現在的位置勉強不過一丈高,周身更是枝葉希疏,根本無法遮擋她不被發現。
就在杜笑竹暗自思惆如何是好時,卻聽前方傳來一陣悉索之聲,似是有人從樹上躍下朝前奔去,那幾人匆忙朝着聲音所在的方向奔去。
便是如此杜笑竹也沒有鬆一口氣,而是小心翼翼的滑下樹幹,朝着自己剛剛已經在心裡默默盤算過無數遍的路線滑去。
杜笑竹几乎是將這幾個月的所學全運用怠盡,腳步之輕幾乎是落葉無聲。
當然,她不可能做到走的踩在枯葉上不發出任何聲響,不過是她所走的地方比較考究而已。
爲了方便來救她的人能儘快找到她,杜笑竹不得不沿途留下記號,手中匕首劃過樹幹一個阿拉伯數字‘七’便出現在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
‘七’字起筆的地方便表明了她前進的方向。
這個別人或許看不懂,但影煞和影子絕對認識,因爲她在教家寶表和琴月算數的時候便教他們先認阿拉伯數字,以方便日後出題和教他們豎式演算。
影煞他們自然也看到過不少,看到這個數字應當能想到是自己留下的記號。
杜笑竹心懷忐忑,既想把記號留在顯眼的位置,又怕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
可就算要留記號,她也不敢耽誤太久,她不知道剛剛吸引走他們注意力的是人還是動物,只要那些人發現追上的不是她就一定會回頭來尋。
杜笑竹剛將一處記號刻好,便立馬全身戒備。
只見她突然一個旋身,右腿一個側踢,樹後的人正要伸出又臂隔擋,卻不想那一腳卻是虛晃而過,杜笑竹上身前傾腰部用力,整個人如一尾靈活的游魚從他身側旋了過去,手中的匕首已送到那人的咽喉部。
“姑娘別忙,我是剛剛引走那些人的人。”
那人這話說的又急又輕,似是怕晚了匕首就要遞進他的喉嚨之中。
而杜笑竹也正是發現他隱藏的氣息的方式,和剛剛那些人不同,而那些人俱是身着黑衣、黑巾蒙面,似是不想讓人認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