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凌厲手段,竟然是他!
什麼?!
居然……拒…拒絕了?!
我擦!
聽到君賴邪這出乎意料的回答,那火凌和姬洛水兩人瞬間變成了豬肝色。顯然,他們倆都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邪君來在被如此挑釁下,還能如此冷靜淡然!
更讓他們倆氣得七竅生煙的是,這個該死的邪君來張嘴一句輕輕鬆鬆的‘我拒絕’,竟然讓他們倆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哈哈哈哈!真好笑!”
“就是!就是!讓他囂張,挑釁了這麼久,結果徹底被人無視了。”
“這個女人也真是個笑話,自己比不過就去四宗找幫手。看看她那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哪。”
在一樓吃飯的衆年輕仙藥師們,也沒想到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情況下,這個白衣少年還能玩這麼漂亮的一手。他們心裡頭也早不爽這個火凌好久了。當下就有很多仙藥師一個沒憋住,頓時笑出聲來。
開始因這火凌的囂張跋扈、咄咄逼人而形成的緊張氣氛,也因爲衆人的笑聲而消失於無形了。
“該死的!你區區一個人族的普通仙藥師,不過是小小炮灰而已。居然……敢讓我當衆出醜?今天,你是不比也得比,比也得比!”
火凌在火炎宗裡頭也算是年輕一輩中風頭正勁的人物,而且素來自視甚高,哪裡能夠忍受被人如此嘲笑?他那張浮誇的臉龐染着強烈的怒氣,衝着君賴邪就是一陣囂張叫囂。
對於這火凌的狂怒,君賴邪那張精緻如玉的俊臉上不帶半分恐懼,當下動了下脣,正準備說些什麼。
“你火炎宗的仙藥師不要太過的猖狂,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欺侮我人族仙藥師,這是什麼意思?有種別衝着邪君來去,人族凌家的凌燃再次,有種你就衝我來啊!”
就在這時,聽到這火凌一再口出狂言,邪君來想都明說了不想和他糾纏,他居然還變本加厲的咄咄欺人。人族出身十大世家的凌家的凌燃卻是看不過眼了,‘騰’地一聲從自己的那一桌站起身來。
就聽到一聲巨響,凌燃身後的椅子轟然倒地,他雙眸緊緊的盯着那火炎宗的火凌,口中說的話更是火藥味十足。
君賴邪看到凌家凌燃居然挺身而出,心中也有些動容。本想出言阻止,不過轉念一想,這火凌可是姬洛水特意找過來對付她的,應該不會應承這凌燃的挑釁。
雖然,在場的幾百位仙藥師中,有部分是連續兩次來參加仙會了。他們對於這大元界裡面的四宗門和各自實力都有一個很深刻的瞭解。但同樣的,也有一些比如這凌燃一樣,年少氣盛、正義感強,又是第一次來參加這大元界仙會,對四宗門的實力底蘊瞭解太過淺薄。
凌燃的這一番話,頓時吸引了無數仙藥師的目光。大家都循着聲音看過去。卻看到這凌燃身材頗爲高大,長相雖然不夠俊秀精緻,但貴在有種威猛強勢的霸氣。而此刻,於他同桌的人族仙藥師正扯着他的衣角,不斷的對他使眼色。
然而,他本人卻根本就沒注意,一雙赤紅的眸子,卻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火凌。
“是人族凌家的凌燃啊?聽說他的實力很不錯啊!”
“我也聽說過他,他似乎從小就癡迷於仙藥之術,就連爹爹的爵位都不想繼承呢?”
“好像是多少年前,曾經雲仙門還想收他爲外室弟子呢?可不知爲何,卻被他拒絕了。”
“拒絕了?那可是雲仙門啊!老天!”
在場的各族仙藥師們,顯然對於凌家的凌燃也並不陌生。而這個凌燃,似乎也是一個頗爲厲害的仙藥師。畢竟,能夠給四宗門看中的,定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凌家凌燃?我倒是從沒聽說過這麼個人。不過呢,既然你自尋死路,那本少就成全你!今日,我不僅僅要和你鬥精神力,更要以藥鼎爲媒介。小爬蟲,你沒問題吧?”
君賴邪本以爲這個火凌定然會拒絕,畢竟他這一次特意出現在這清韻閣是衝着她來的。可沒想到,聽到周圍那些仙藥師的議論之後,那火凌卻是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僅僅是答應了,他還答應的十分張狂,張狂到近乎有種特意挑釁的意味了。
“好樣的!凌燃,幹掉這個火凌。”
“就是,若是不挫挫這廝的威風,他還真以爲我們大元界之外的仙藥師都是狗屎了!”
“加油,人族凌家凌燃,我們都看好你!”
衆年輕仙藥師們正議論着這凌家凌燃的來頭,卻又聽到了那火凌張狂囂張的話語。衆人心中一陣熱血上涌,立刻紛紛出言助威凌燃。
大家都已經被這火炎宗火凌的一番挑釁給激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開始的鬥鼎之上。一時之間,衆人都忘記了最開始這火凌的目的是爲了邪君來了。
而此時此刻,一直被那火凌攬住纖腰的人族公主姬洛水,卻也絲毫沒有表示半分不滿。反而一雙美眸裡閃爍着狠絕得逞的暗光。
整個清韻閣的年輕仙藥師們都被點燃了,唯有一身白衣的君賴邪心中騰起了一股濃濃的疑惑。
怎麼回事?
這火凌分明是因爲姬洛水的緣故,特意來到這清韻閣衝着她來的,爲何現在卻又輕易的答應了凌燃的挑戰。反倒是把和姬洛水仇怨極深的自己給遺忘了?
若說這火凌是因爲受不了凌燃的挑釁才應戰的,但整件事情下來,都是這火凌在這彙集了九族所有天才仙藥師的清韻閣裡大放厥詞。要說故意挑釁,分明都是這火凌一直在故意挑釁。
“這火凌,似乎真正目標並不是我啊。不過,他到底想在這裡幹什麼呢?”
君賴邪心中暗暗的道了一句,一雙黑眸卻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事態發展。反常必有妖,她先靜觀其變再做結論。
而就在君賴邪心中懷疑之時,凌燃和火凌都分別亮出了自己的藥鼎!
鬥鼎和精神力的比試的不同之處就在於,精神力的比試是直接將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形成一道道兇險的進攻。而鬥鼎則是藉助仙藥師手中的藥鼎,將自己的精神力以藥鼎爲媒介,釋放出來。
鬥鼎不僅僅是在單純的比拼精神力的強弱,藥鼎的優劣對於比試結果也有很大的影響。
藥鼎對於每一個仙藥師而言,都是他們最爲寶貴的東西,也是仙藥師的尊要和驕傲所在。鬥鼎,就等於是把仙藥師的尊嚴和驕傲都堵上去了。
“去!”
凌燃的藥鼎乃是一尊純黑色的、散發出一股強勢霸氣的古樸藥鼎。雖然,這藥鼎絕對是比不上君賴邪手中所擁有的那一套,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凡品。
而凌燃顯然對這個再三羞辱其他仙藥師的火凌憤怒極了,所以狂怒之下出手也是凌厲無比。
但見,那一尊黑色的藥鼎宛若狂風般向着那火凌飛了出去,所到之處都帶起了一陣不小的狂風。一股幽藍色的精神力充斥着那黑色的藥鼎周身,襯得那古樸霸強的鼎身更加霸氣十足!
好強!
不愧是曾經被雲仙門所看上的苗子,單單是這個出手就極其不凡。這般強大的精神力量,略略估算這傢伙至少也有五品仙藥師的水平。
兩百歲以下的五品仙藥師,若是能夠繼續努力的話,成爲一個仙藥大師基本上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這個凌燃,果然不簡單!
在場的都是仙藥師,所以一眼看去就知道出手之人的水平。看着凌燃的凌厲出手,人族仙藥師們一個個也有了底氣。就算是這火炎宗再強,這火凌的年紀也不過是百歲左右,而凌燃已經有一百五十歲左右了。相差了整整五十年的時間,就算是這火凌再厲害,也不可能輕鬆贏過這凌燃!
和凌燃的狂怒霸道、迫不及待就開始進攻截然不同,火炎宗的火凌卻是慢悠悠的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木質藥鼎。那一尊藥鼎不僅僅是最爲普通常見的木質,鼎身之上更是毫無光澤。整個藥鼎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垃圾木頭,絲毫沒有半分氣勢。
看到火凌亮出的垃圾藥鼎,周圍的仙藥師們一個個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這火凌不是出身於四大宗門的火炎宗嗎?怎麼會連買個像樣藥鼎的錢都沒有?衆所周知的,木質的藥鼎乃是最差的藥鼎,不僅僅不利於提煉藥性,木質本身就不耐高溫。指不定什麼時候你的溫度稍高,那藥鼎就直接變成一堆渣滓了。
能夠來這大元界仙會的,都是一些年輕優秀的仙藥師。名氣地位皆是不俗,當然也沒有人會去用坑爹的木質藥鼎。
但這火凌的出身比他們只高不低,怎會還拿着這種坑爹玩意?
這麼一想,似乎只有一個答案了。
這火凌,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拿出這木質的藥鼎,若是這樣他都贏了凌燃。結果可想而知,那將會徹徹底底的毀掉凌燃身爲仙藥師的自尊和自信!
可是,拿出這麼低劣坑爹的藥鼎,真的能贏過凌燃的黑石鼎麼?這一點,所有年輕仙藥師心中都不太相信。
他們就盼着這火凌是個眼高手低的大傻叉,好讓凌燃狠狠挫下他那囂張跋扈的威風纔好!
而凌燃本人,在看到對方拿出了這麼一個垃圾藥鼎,心中也騰起了一股被愚弄的感覺。
“火凌,你既然拿出這種木質藥鼎想羞辱我凌燃。我會讓你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垃圾!”
雙手猛地一推,一股愈發強大霸道的精神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那一尊黑色藥鼎之中。強大的勁風撲面而來,周圍的仙藥師們的衣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呵呵……!”
面對憤怒至極的凌燃,那火凌只是殘忍的笑了笑。然後,他就這麼吊兒郎當的等到凌燃的藥鼎就要飛到他面門之時,這才慢悠悠的動了手。
火凌不過隨便的揮了揮手,一股強大到宛若實質般的精神力噴涌而出。那看上去一擊就碎的木質藥鼎,頓時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脆弱如紙的木質藥鼎,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擋住了那黑石鼎!
神馬?!
在場所有的仙藥師,都被那火凌強橫至極的精神力驚得目瞪口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就是做夢都想不到一個百歲年輕人的精神力居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尼瑪!太逆天了!
這簡直已經不是虛幻的精神力,簡直是宛若真實攻擊一樣的兇悍力量啊!
一滴冷汗,從在場數百個仙藥師的額頭上低落。而身處鬥鼎圈中的凌燃,更是被震得臉色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拼命的想要將自己的黑石鼎收回去,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自己的藥鼎半分。
而火凌顯然沒有打算放過凌燃,浮誇的俊臉露出殘忍的笑意。
依舊是慢悠悠的起手,但他動手,那脆弱如紙的木質藥鼎身上就會響起一陣‘嗡嗡嗡’的悠遠鳴叫。而通過木質藥鼎所發出的攻擊,那根本就已經不算是比試了,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壓制、是蠻不講理的進攻!
凌燃的黑石鼎已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宛若碎裂之前最後的哀嚎般,聽得在場所有仙藥師心中一顫。
“卡擦!轟!”
隨着一道清脆的轟鳴,在場的仙藥師親眼看到黑石鼎猛然爆裂開來,瞬間碎成了無數碎片。
而凌燃本人,也因爲自己的精神力連帶的藥鼎一起被毀,整個人宛若斷線風箏一樣的摔了出去,最終狼狽的推到了好幾張飯桌,桌子上的飯菜摔落下來,將他那張原本意氣風發的臉龐淋了一個油光滿面。
那個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靜!
無比的靜!
所有仙藥師都被這火凌的霸道手段給震住了。藥鼎對於任何一個仙藥師有多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火凌居然直接就將對手的藥鼎轟成了渣滓,這番手段簡直太毒辣了。
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劇痛源源不斷的襲來,但凌燃卻絲毫沒有注意這些。他的雙眸毫無焦距,他的心更是宛若隨着黑石鼎一齊成了萬千碎片。
黑石鼎……碎了?
什麼?凌燃的黑石鼎……竟然就這麼沒了?!
凌燃彷彿看到自己的驕傲、自己的尊嚴,都在親眼看到黑石鼎被粉碎之時,全部都灰飛煙滅了。
一抹無法形容的恨,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內心。但當他看到那個火靈驕傲囂張的表情之時,那雙仇恨的眸子,卻又黯然了起來。
一般而言,品級差不多的仙藥師精神力也不會相差太多。看到這相差甚遠的精神力,還有這狠辣凌厲的出手。在場的仙藥師不禁想到了這火凌的仙藥師品級,心中均是沉重壓抑。
“哈哈哈哈哈,我說你們是螻蟻呢?你們還不相信,現在可是相信了?嗯?還說什麼這個傢伙被雲仙門看中過。別讓人笑掉大牙了,雲仙門若是看上了這種二百五,那天上都能下紅雨了。”
看到自己一擊得手,那火凌更是得意洋洋的大笑了起來。他口中說的話更是愈發張狂,然而,這一次衆人都選擇了安靜。
顯然,剛剛這火凌對人族凌家凌燃所做的事情,威懾住了在場的仙藥師。
“老大……這火凌太囂張了…!”
霍玉本來對於那個敢於挺身而出的凌燃有些好感,此刻見他下場如此悽慘狼狽,心中頓時也起了幾分怒氣。
“霍玉,等等。你可看到了這酒樓裡其他仙藥師的眼神了?這火凌明明是衝着我君賴邪來的,但爲何卻又故意大放厥詞,想要激怒所有的大元界之外的仙藥師?還有,這些在場的仙藥師足足有幾百之多,爲何只有凌燃一個人挺身而出了?這凌燃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故意在這聚集了九族所有參賽選手的清韻閣鬧事。也是在故意挑撥離間着這裡的每一個人!”
“剛剛的比試,結果是凌燃慘敗而歸。而他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尊嚴和驕傲全部被擊垮,若是他無法買過這個心魔,這一次的仙會只怕也沒他什麼事了。而我們假設一下,若是剛剛凌燃他贏了這火凌呢?一個比火炎宗內飾弟子更強的仙藥師,你覺得在場的仙藥師們全都會把他當成英雄般對待嗎?只怕,有些內心晦暗狠毒的,不僅不會這麼想,還會千方百計的想着怎麼除掉眼中釘。”
君賴邪看着有些憤怒的霍玉,心中也是微微一嘆。黑眸一動,她不動聲色的伸手拉了下霍玉,這邊卻是暗地裡密音傳入和他將事情稍稍解釋了一番。
“我們是來這裡比試的,而仙會的獎勵有多吸引人就不必我說了,在場的每一個仙藥師都是競爭對手。這一點,你可要記牢了。我剛剛之所以不想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同這火凌比試,就是不想中了他的歹毒心思罷了。”
霍玉聽了君賴邪這些話,這才注意到了,這周圍的仙藥師們,並非是每一個都對這火凌的所作所爲表示了憤怒和正義感的。偌大的酒樓裡面也有不少晦暗不明的視線,若有似無的關注着事情的發展。
“丫頭,你的確聰明。不過呢,你卻是還有一點沒有看清楚。這火凌的最終目……”
在陰陽冢裡的神農鼎聽到君賴邪的這番話,心中也是大吃一驚。這個年紀輕輕的丫頭,這些經驗和玲瓏心思,究竟是怎麼來的?越是和這小傢伙相處,它越是覺得這世上怕是沒幾個人能夠坑到這個小丫頭頭上去。
“你可說的是,他的最終目標?我明白,他的目標並非是我。否則的話,剛剛就不會一口答應了和凌燃的鬥鼎。而同樣的,他的目標也並非是單純的挑撥離間。畢竟,入大元界仙會的仙藥師可是有九百之多。用這種方法就算是能夠幫他排除幾個對手,只怕也是像是凌燃這樣。沒什麼心機,其實力也入不了火凌這種自視甚高的傢伙之眼的。雖然,我還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爲何如此大費周章,但我也很清楚,他——必然還有其他的目標。”
神農鼎正想有些得意的想呀揭曉最終謎底,卻被君賴邪輕飄飄的幾句話給打斷了。淡淡的將自己心中的分析一一道來,君賴邪黑眸慵懶,但卻早已將一切給看穿了。
神農鼎是越聽越發覺君賴邪這個小傢伙可真不是一般的腹黑可怕。
“你說的不錯,這火凌的真正目標,不是你,也不是想除掉在場的這些競爭者們。他的真正目標——是我!”
都被這傢伙猜到這種地步了,接下來的事情它也沒什麼好賣關子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它有些不爽的把最後謎底給揭曉了。
都是因爲這個傢伙太聰明瞭,搞得最後連一絲神秘感都沒有了。
“爲何?說清楚。”
君賴邪也的確絲毫不吃驚,淡淡的問了一句,她黑眸波瀾不驚。
“剛剛那傢伙的木質藥鼎裡面,帶着一股我熟悉的氣息。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木質藥鼎,其實是仿造我的原本模樣製成的。而那藥鼎裡面,還封入了一絲神農蓋的特殊靈氣。若是我在附近的話,就會和那一絲靈氣產生獨有的共鳴。這個火凌,是專門爲了尋我而來吧。”
“想我以前不願意爲那人煉藥,他一氣之下將我沉入赤海。但又害怕我落入別人手中,尋找新的主人。所以,就在我身上弄了什麼手腳。不過,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恢復過靈根,一直都處於廢寶狀態。但前不久因爲機緣巧合,讓你在九族聯盟學院中將我喚醒了。雖然,別人不知道神龍鼎就是傳說中的神農鼎,但那個傢伙的後人定然是知曉的!想來,他們肯定是輾轉得到消息了。”
對於這傢伙的淡定慵懶,神農鼎也有免疫力了。當下也毫不遲疑的將事情一一道來。
“你的意思是,你能夠感覺到神農鼎的那一絲氣息,對方也能夠感覺你的氣息?”
原來如此,君賴邪倒也並不驚奇。想來仙會勢力非凡,而能夠擁有神農鼎之人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會弄出一番不同尋常的手段,也算不得多奇怪的事情。
不過,君賴邪卻是敏感的抓到了一個重點,當下勾脣問了一句。
“嗯!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是,估計對方也想不到,持有我神農鼎之人,居然會擁有能夠掩蓋一切氣息、藏匿生靈的特殊仙器吧!所以,他們貿然出手的結果,就是不僅沒能發現我的存在,反而打草驚蛇,讓我們多了防備。”
神農鼎微微一笑,想到這陰陽冢的神奇之處,它心中也是多有寬慰。君賴邪來到這仙會,原本就是爲了追查它所遺失的神農蓋,然後就能夠救回五個小傢伙的性命。可沒想到,才進入這大元界不過半日時間,就有線索送上門來了!
“如此甚……”
君賴邪聞言,也是放下心來。若是才進入這大元界一日不到,就被對方得知了神農鼎就在他們這羣參賽者手中。對於她之後的行動,只怕也要增加不少的難度。
不過,如今也已經知道了,她所要找尋的神農鼎,同仙會四門之一的火炎宗,定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哼!你們一羣跳樑小醜,來一個我也會贏,來一羣我還是會贏!別以爲縮在那樣就能高枕無憂,接招吧!”
就在君賴邪同神農鼎密音傳入之時,火炎宗的火凌卻是越發的張狂了起來。掃視了那些不言不語的衆人一眼,他突然猛地將雙手一揮,那在半空中不斷盤旋着的木質藥鼎,快若閃電般的旋轉出了一個半尺寬的圓弧。
“嚐嚐我這一招流星飛雨!”
隨着那火凌口中的話語響起,那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的木質藥鼎,最終速度到達了一個極限。耀眼的藍色光芒包裹着一層素白之色,宛若一顆藍色流星般,劃亮了酒樓中的上空。
“錚錚——!”
隨着那火凌的精神力不斷外放,那原本木質的藥鼎甚至響起了宛若青銅般的低鳴。而它那原本破敗難看的表層也開始不斷的脫落,最後卻是變成了一尊古樸金黃色的木質藥鼎。那一道道精緻的雕刻都宛若活了般,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磅礴大氣!
什麼?!
這個看上去好似垃圾般的木質藥鼎,居然是一尊極其不凡的仙器!
“我的天哪!這到底是什麼藥鼎,這麼厲害?”
“原來這傢伙一開始就在坑我們!我就說他一個百歲的仙藥師,精神力怎麼可能那麼……”
衆仙藥師們如夢初醒,當下更是議論紛紛。然而,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仙藥師的藥鼎就因爲火凌的霸道進攻而炸的粉碎。
而那個話還沒說完的仙藥師本人,也因爲這一股爆炸力,上好的衣服頓時成了爛布條子,而他自己身上也是血跡斑斑,顯然受了不輕的外傷。
“嘭嘭嘭嘭——!”
就在衆人被第一人的慘狀給驚嚇到了之時,接連不斷的七八聲刺耳爆炸響了起來,不少的仙藥師們,都因爲抵禦不住這火凌的暴力精神力,而被無辜捲入了糾紛當中。
鼎爆人傷,哀嚎不斷。一時之間,原本安靜的酒樓頓時亂作一團。
人人自危,但奈何這火凌本來就是心存了要徹底的攪亂衆人的想法,出手更是狠辣無比。
“啊啊啊——!我的鼎,火炎宗,你也實在欺人太甚!”
“就是!快快住手!這裡可是九族參賽者彙集處,我們遠來是客,你們大元界難道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太囂張了,今日你如此跋扈,他日定然不得好死!”
大家傷的傷,躲得躲,場面混亂到了極點。而九族仙藥師們,當然也不甘心就這麼被火炎宗一個人逼成了孫子,一個個都是破口大罵道。
“哈哈哈哈!一羣螻蟻而已,有本事你們就來阻止我啊?若非你們自己自顧着看好戲,毫無半分防備,我火凌豈能這般容易得手?想阻止我火凌,行,只要你們這羣二百五有那個本事!但若你們沒那個本事,就要做好和那凌燃一樣下場覺悟!”
面對衆人的怒罵,那火凌卻依舊囂張的很,彷彿就算是將這些所有的仙藥師都給廢了,對於他來說都不會有半點影響。他一面不斷的趨勢着精神力四處攻擊,一面口中還狂妄無比的大笑道。
沒錯!
其實對於仙藥師來說,爲了杜絕被惡意的鬥鼎,都可以有意思的以自己的精神力穩住藥鼎。但剛剛大家都在看着凌燃同火凌之間的好戲,除了極少數經驗老道、不想生事端之人,其他人都未做半分防禦手段。因此,當這火凌猛然出手,他們纔會這般輕易就被對方給牽引炸鼎了。
看着衆人一片哀嚎,整個酒樓都陷入了混亂。君賴邪雖然早防備了,並非受到半分的影響,但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放在長袖中的右手隱隱也有動手之意。再怎麼說,這一場混亂絕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爲她身上懷有的神農鼎。雖然這火凌也有順勢惡意打壓其他人的意思,但主要的原因是想要感知到神農的所在。
“碰——!”
就在君賴邪打算出手之時,一尊素白如雪的藥鼎由着酒樓大門口處飛了進來。那一尊藥鼎上夾帶着無與倫比的精神力,澎湃的力量包裹着白色藥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上了到處肆虐的火凌的金色藥鼎。
兩強相撞,強者勝。
不過一瞬,那火凌的藥鼎身上的精神力頓時被抵消了一個乾淨。
而火凌本人,也被這一股絕強的精神力撞得全身一顫,原本囂張跋扈的俊臉霎時變得慘白。‘哇’的一聲吐出了好幾口鮮血,他整個人宛若受了重傷般,身體都開始搖搖欲知!
好強大的精神力,好強大的掌控力。火凌也是瞪大了一雙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門口,心中更是帶着無法形容的驚駭。
大元界之外,還有如此厲害的仙藥師?竟然輕輕鬆鬆的一招,就蓋過了自己絕品藥鼎,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而陷入混亂的衆仙藥師,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逆轉給驚呆了。
好強!
一招,不過一招而已!
竟然就將這在酒樓中肆虐的火凌收拾了,還順帶將其重傷。人影未現,單憑隨手一拋便扭轉乾坤。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突然之間的大起大落,讓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大門口處,那一道修長聖潔的身影,心中更是無比震驚。
“這位兄臺,我剛剛過來就看到你在此大動干戈。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清韻閣本是接待客人之處。你身爲大元界火炎宗門下,也算是主人一方。但這番舉動,可非待客之道啊!”
一襲聖潔純白的衣袍,勾勒出了其修長挺拔的身材。一張俊美飄逸到了極致的臉龐,無法形容的優雅風致。他淡笑着,那笑容宛若山澗清泉般的純淨美好,帶着一股超凡絕俗的絕世風華。
而他的聲音也是清冽好聽的,宛若這世間最柔和的春風,輕輕一吹便能吹散所有的陰霾和塵俗。
夙冥夜!
出手之人,竟然是神族聖子——夙冥夜!
君賴邪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看到夙冥夜,黑眸先是一震,接着便是一喜。若是夙冥夜到了大元界,是不是,是不是……鴻也有可能過來了?
君賴邪認識夙冥夜,是因爲在九族聯盟學院中她見過其人。但神族聖子長年累月的呆在九族聯盟學院中潛心修真,極少出去行走。在場的除了同樣出身於九族聯盟學院中的君賴邪和霍玉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不知道夙冥夜的身份。
不過,即便是不知道其身份。在場的數百天才仙藥師都被其絕世姿容氣度所攝,一干女性仙藥師們,一個個更是臉頰緋紅,顯然對這個優雅俊逸的不似凡人的俊美男子,生出了愛慕之意。就連那一貫輕浮放蕩的姬洛水,此刻一雙美眸也癡癡的盯着夙冥夜那張出塵的俊臉。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般超凡絕俗、風華傾世的男子。
一時之間。數百仙藥師誰也沒有說話,場面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靜謐。
“哼!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我火凌乃是大元界火炎宗門下,怎麼還敢管如此閒事?!”
被人一招就重傷成了這樣,心高氣傲的火凌哪能忍耐得住。就算是眼前這個白衣小子比自己的實力更強又如何?他身後可是有着整個火炎宗作爲後臺的,難道還怕一個外人?!
這麼想着,火凌很不甘心的叫囂了一句。言語之中,極盡囂張跋扈,絲毫沒有半分悔意。
“在下神族夙冥夜,奉我神族族長之命,特意前來大元界參加本屆仙會。沒想到,剛剛達到清韻閣就看到了這種事情。雖然我並非大元界之人,但事關九族,夙某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夙冥夜微笑優雅,語氣平和淡然。但他的話語一出,周圍的數百仙藥師包括火凌本人,都是勃然變色!
這個宛若皎皎明月般的風華絕代的男子,竟然是那神族聖子——夙冥夜!
“你……你竟然那‘傾世之容、皎月之顏’——神族聖子,夙冥夜?!”
火凌顯然被嚇得不輕,張嘴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原本的囂張跋扈都被驚嚇和害怕所代替了。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夙冥夜,他此刻內心更是後悔的無以復加。
竟然是那聲名遠播的神族聖子——夙冥夜?!
臥槽!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若他真的就是神族聖子,那他區區一個火炎宗的內室弟子,根本連個毛都不算啊。
九重天界、九族並存,九族之中各有名聲在外的出衆人物。但也並非是任何一個出色的人物,都能夠讓火凌如此恐懼色變的。比如,人族公主姬洛水,對於火凌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揮之即來的玩物。兩人就算是湊在一起,也不過各取所需,利益交換之輩而已。
但神族的聖子,可遠不是姬洛水這種二流角色可以比擬的!
雖然九重天界、九族並存,但九重天界裡面也有一個公認事實:九族之中乃是以神族爲首。因爲,統御整個九重天界的真神乃是出自於神族。而神族之中,年輕一輩中最爲深不可測的風流人物,當屬神族聖皇、聖子兩人了。
早在百年之前,兩人不過幾十歲的時候,實力就已經達到了仙帝之列。就算是大元界火炎宗再如何高傲,也不可能在一個幾十歲就修煉到了仙帝實力的超級高手面前高傲。更何況,這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將來極有可能就要接班神族族長之位!
神族,只要有真神存在,其地位就永遠凌駕於九重天界所有一流勢力之上!
而傳聞聖子也涉獵於仙藥之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