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不許叫他,鴻的身世!
“沒錯!這君賴邪當連殺我邪族學員七人,若非我們幾個及時趕到,甚至還想向着玉仙下毒手,我們身爲邪族的一員,豈能讓她活命?”
皇甫禦寒當下也是上前一步,對着銀面半遮的夙尊鴻一字一句的道。他那張俊臉上一臉的理所當然,說起話來更是理直氣壯。
這皇甫禦寒乃是邪族大皇子之子,天賦實力皆是十分出挑。以前乃是邪族最受矚目的一人,然而自從出現了一個夙尊鴻之後,他的地位就一路下跌。雖然,他纔是正統的嫡皇長子,但爺爺如今對於夙尊鴻的喜愛明顯就多於他。雖然,他表面上是一副義正言辭、仗義執言的模樣,其實他心裡頭卻巴不得這夙尊鴻爲了君賴邪而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這樣一來,對於他和爹爹這一派來說,纔是最爲有利的。
“尊鴻,你也是我們邪族之人,豈能站在敵人那邊?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那皇甫薇蘭也是對着夙尊鴻低低的喚了一聲,言語雖然簡短,卻透出一股子淡淡的威脅之意。她的神色雖然平靜,但那眼神之中卻透着一股頗爲強烈的壓力。這皇甫薇蘭乃是二皇子的女兒,而從小同皇甫禦寒一同長大,和皇甫禦寒之間的感情很好。
因爲她的實力和潛力只能算稍稍出色,基本上是不可能得到繼承下任邪族皇位的權利的。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站在皇甫禦寒那邊。
而如今,這皇甫禦寒發話了,她心中基本上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圖。
沒錯,即便是出自同一族中的子弟,但內部的明爭暗鬥卻是永無止境的。特別是,如今他們都已經快到成年之時了,邪族內部的鬥爭愈發的激烈殘酷了。
唯一沒有說話的,只有那庶出的二皇子——皇甫冥羽了。他就那麼站在邊上,沒有開口但也沒有離開,眼眸就這樣的看着皇甫禦寒和夙尊鴻他們。脣角勾勒了一絲淡笑,心中更是騰起了一絲玩味。
他和皇甫薇蘭本是同父異母的姐弟。然而,因爲是庶出的緣故,所以他的地位一直有些尷尬。按照實力來說,他的潛力和心智絲毫不在皇甫禦寒之下,但因爲是庶出的緣故,一直被族中某些人瞧不起。
而皇甫薇蘭也一直不怎麼喜歡他,甚至於在邪皇之爭中,一直站在皇甫禦寒這一方,從未支持過自己的這個弟弟。由此可見,在皇甫薇蘭的心中,有多麼不喜歡她這個‘弟弟’了!不過,雖然她心中對皇甫冥羽不甚喜歡,但表面卻依舊和皇甫冥羽一團和氣。
那心中對君賴邪懷恨在心的皇甫玉仙,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今日招惹出來的事情,已經被皇甫禦寒和皇甫薇蘭利用了。皇甫玉仙身爲大長老的女兒,從小就和他們一起長大,互相也頗有交情。且這皇甫玉仙雖然驕橫跋扈,但城府卻只有一般。像是皇甫禦寒、皇甫薇蘭還有皇甫冥羽他們,因爲對於她爹爹的在乎,自然平時也對她算是不錯。即便不會刻意討好,但也絕對不會沒事得罪她。
見禦寒哥哥和薇蘭姐姐都幫她說話了,她只覺得底氣愈發的足了。她可不相信,尊哥哥會連他們幾個人都不顧,還會站在那個賤女人的那邊!
“尊哥哥,這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維護!她今日敢如此對我,根本就是沒把我們整個邪族放在眼裡,今天我們絕對不能放過……!”
皇甫玉仙那張小臉上沒了眼淚,看向君賴邪的眼神裡帶着刻骨的怨毒和仇恨。張口就將一個‘沒把邪族放在眼裡’的大帽子扣在了君賴邪的頭上,她那張狼狽的俏臉上滿是迫不及待的殺意。她恨死這個該死的賤女人了,都是因爲她,她今天丟了這麼大的臉。
“閉嘴!誰允許你這麼叫我!還有你,皇甫薇蘭,我不喜歡不熟之人隨便叫我名字!”
夙尊鴻擋在君賴邪的身前,還未等皇甫玉仙的話說來,心中便已經十分不耐。他冷冷的盯着那皇甫玉仙,毫不留情的吐出這樣的一句話。連帶着剛剛假模假樣的皇甫薇蘭,他也沒有放過!
他說的有點急躁,帶着一股子壓抑的冰冷。之後,他頓了頓,這才繼續往下說了下去。
“至於,今日之事的經過我都看在眼裡。我只看到了某些跳樑小醜不知死活的向她挑釁,若是你們非要繼續糾纏不清,大可以和我比劃比劃!”
而只有被他護在身後的君賴邪,纔看到了他的五指無意識的僵硬成了拳。雖然,表面他似乎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但君賴邪卻很清楚他心中絕不平靜。
鴻,很不想見到這些人?!
可是,剛剛這些邪族之人,明明就說鴻也是邪族的一員。爲何,會如此?
君賴邪對於自己不在乎之人,神經大條的可以。但對於放在她心尖上之人,卻精明可怕極了。不過三言兩語,君賴邪就感到了一些不對勁。
心中這麼想着,君賴邪便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他僵硬成拳的大掌。軟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貼着他的大掌,君賴邪根本就沒有看那些叫囂之人,心中只剩下了剛剛的疑惑。
什麼?!
怎麼也想不到,這夙尊鴻竟然如此的不給面子。不僅僅是沒有讓開半步,甚至於還說出這樣的話!
夙尊鴻本來就是半路才進入邪族的,之後在邪族沒有呆多久就被神族的神君相中,便去了神族那邊。所以,他們雖然說算是年紀相差不多,但其實平時真正相處的極少。再加上,夙尊鴻性子冷漠寡淡,他們之間雖然算不上什麼交情,但也一直覺得互相的地位,在對方心中有數。
皇甫禦寒和皇甫薇蘭就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敢當衆打他們的臉。
“夙尊鴻,你是不是也太放肆了點?就算是你如今成了神族聖皇,身份尊貴,我們高攀不起。但你可曾記得你母親乃是我們邪族的皇甫玉顏公主。且,爲了生下你,她承受了永遠流放空間亂流之苦。你怎麼能如此說話?!”
那皇甫禦寒面色實在是難看極了,這夙尊鴻一出現就奪走了本屬於他的風光不說,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他不過就一個私生子,而且還是至今都找不到父親的妖孽之子。憑什麼對他這種邪族正統說這樣的話?!平時同這夙尊鴻見面,多半都是在九族的盛會之中,而且他也永遠都是帶着面具、淡漠冷酷的立在那兒。他雖然打心眼低瞧不起夙尊鴻丟人的出身,但平時也不會傻的無緣無故去和他過不去。
他一直也以爲,這夙尊鴻心裡應該也是清楚這些的。即便他再強橫優秀,就憑他那見不得光的身世,根本就不可能同他鬥。雖然,他也不見得喜歡他這個正統之後,但也應該給他足夠的尊重和顏面。
然而,夙尊鴻剛剛那句話,卻讓皇甫禦寒從自己的幻想中醒悟了過來。
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麼?!這般放肆的態度,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皇甫禦寒心中大爲不悅,當下也冷了俊臉,不甘的道了幾句。聽上去似乎是提醒,但其實皇甫禦寒的話句句都帶着諷刺。
而皇甫薇蘭也是被這話氣得要死,沒想到這夙尊鴻竟然直接將她劃分爲‘不熟之人’。她皇甫薇蘭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呢!
聽了禦寒哥哥的話,她心中卻是嘲笑了起來。她倒是忘了,這夙尊鴻可是有一個‘很好的’母親啊,他那個母親,可是他們邪族千萬年以來最大的恥辱。而他夙尊鴻,也不過是個不該存在的妖孽之後罷了!
而那開始不停叫囂着的皇甫玉仙,在聽到夙尊鴻說的那句‘某些跳樑小醜不知死活的挑釁’之時,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堪。她滿心的想要同他拉近關係,得到的卻是這般殘忍狠絕的話語,甚至於,他連她叫他一聲‘尊哥哥’都無法忍受。爲什麼會這樣?想不通原因,皇甫玉仙卻是把一切都怪在了君賴邪的身上。該死,都是因爲該死的君賴邪!那個賤人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的去維護?!
“看樣子,你們今日是不打算完好的離開了?”
沒有提及他母親還好,聽着那皇甫禦寒看上去軟中帶刺的話語,夙尊鴻那雙狹長的異色雙眸,卻是冰冷冷的縮了起來。
他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用這樣的語氣提及他的母親,無論是誰,都不行!
原本就強橫至極的氣勢,再一次的狂飆起來。恐怖的力量宛若潮水般的傾瀉而出,單單是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就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恐懼。
做夢都沒想到,這夙尊鴻竟然說出手就出手,而且,一出手竟然就是這般不留情面。
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皇甫禦寒,直接變了臉色。滿心難堪,要是這夙尊鴻真的不留情面,他們今日幾個只怕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裡。即便是勉強逃了出去,之後的大比他們也絕對沒希望進入前一百了。
“夙尊鴻,你給我記着!我們走!”
要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倉皇逃離,又實在是讓他覺得顏面盡失。狼狽又憤恨,皇甫禦寒對着夙尊鴻恨恨的威脅了一句,便立刻拉着重傷的皇甫玉仙飛快的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