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都知道麼?剛纔歐家的人已經送來了喜帖,可是把老太爺給氣得不得了。”
“哎,發生這麼大的事,怎會不知道?這歐家與韓家真是欺人太甚了,他們在這個時候搞這樣一出,分明是在扇咱們無憂少爺的臉面啊!”
“是啊,看那歐家送帖人那副囂張的神情,我就積了一肚子的火。
他們一定是看到無憂少爺闖進了武會前十,怕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因此故意在這個時候做給旁人看,好讓無憂少爺與君家下不來臺。”
…….
君無憂正在苦思難解之時,忽聽室外傳來幾個小廝的小聲交談聲,便停下思考,豎耳傾聽了起來。
“噓,你們都不要在這裡亂嚼舌頭了,少爺還不知道此事,要是被他聽到,怕他又會去惹大麻煩了。”
房外,幾個小廝正圍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便被走過來的君安急聲喝退,並壓低聲音說道:“過幾日就要進行第三輪決賽了,少爺正在靜修,切不可因任何事而打擾。你們都快退下吧!”
君安雖然與這些小廝們同爲下人,但他是君無憂的貼身小廝,水漲船高之下,地位與這些人也略有不同。
衆人雖然都不太服氣君安說話的語氣,但也知道他所說的是實情,都不敢怠慢,只得依言退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還想瞞着我嗎?”
君安與衆小廝們正要離去,卻聽身後傳來君無憂那句頗顯威嚴的聲音。
“少爺,你出來了!”
發現君無憂正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君安頓時覺得頗爲緊張,趕緊嘻皮笑臉地和他打着哈哈,企圖轉移君無憂的注意力。
“君安,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君無憂卻是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依舊面沉如水地問道。
“這……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老太爺會處理好的。”
君安不敢再看君無憂那炯若星辰的目光,無奈地抓了抓頭,說了幾句等於什麼也沒說的廢話。
“好,你不說,那你說吧!”
君無憂狠狠地瞪了君安一眼,而後將目光投向一位剛纔說話的小廝,問道。
“這……這……”
那小廝看看君無憂,再看看君安,神情極爲難堪,支吾了半響,還是不敢開口。.
“這件事你就算是不說,我遲早也會知道。你若是現在說了,反倒顯出你的忠誠,說不定日後會得到重用。”
君無憂掃了那小廝一眼,面上溢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無憂……少爺,你……你說的是真的?”
那小廝出身貧寒,地位低賤,修爲更是低得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是在君家這樣的沒落家族,他想要混到出人頭地,也是難如登天。
而如今聽君無憂少爺的話裡,竟似有提拔自己的意思,他又如何不喜出望外?
“是不是真的,那就取決於你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君無憂凝目注視着他,但從他那平靜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表情。
縱是如此,但那小廝卻似是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當下,也顧不得君安正不斷地暗中向自己使眼色,便如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和盤托出。
而君無憂在聽聞整個事情的原委之中,更是氣得直欲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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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眼見着天玄武會即將進入最關鍵時刻,韓湛與歐雪亭皆深知君無憂必然會步入
武會前十之列,擔心他會勝了他們之間的賭約,若是被君無憂強行娶了韓雪瑩,那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他們選擇先下手爲強,向鏡天城各大小家族以及勢力遞送喜帖,要在三日後爲歐雪亭與韓雪瑩兩人舉行婚禮。
似乎爲了向君無憂與君家挑釁,他們竟然還差人也給君家遞了喜帖,欲圖打壓君無憂。
“韓湛,歐雪亭,好一對不要臉的玩意兒,想跟我玩這一套,你們還嫩點!”
聽完那小廝的描述,並且聽說歐家派來的送帖人還沒有走,君無憂頓覺急憤填胸,邁開大步,飛速向前廳走去。
剛走到前廳的會客室外邊,君無憂便遠遠地聽到從廳內傳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聽聲音,很顯然是爺爺正與某人對扛上了。
伴隨着喧鬧的爭吵聲,廳外圍着不少下人,正向會客室中張望。
“什麼人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君家如此放肆!”
君無憂一聽之下,更覺火冒三丈,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捋起袖子便衝進人羣,徑直奔進前廳。
“少爺……”
君安一路急步跟隨着君無憂,此時一看他這樣怒氣沖天的模樣,就知道一定要出大事了,趕緊驚呼出口,欲要試圖攔住君無憂。
然而,他的速度又豈會快過君無憂,他剛剛擠進人羣,便見君無憂的身影早已似一道閃電般分開人羣,站到了正與爺爺大聲爭執的人面前。
毫無疑問,這個正與君成規大吵大鬧的傢伙,正是受歐雪亭之命,前來向君家遞呈結婚喜帖的人。
歐雪亭派人送帖的目的,就是爲了挑釁與嘲諷君家。
因此,歐雪亭事先早已再三吩咐這個送帖人,要他表現出極度囂張的姿態,一定要在氣勢上將君家給打壓下去。
在歐雪亭的銀威之下,那送帖人不敢不從,從進入君家的大門之後,態度便極爲傲慢,連番以狂言奚落君成規。
若是以往,面對他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爲了家族考慮,君成規必然會選擇忍氣吞聲。
就正如上一次,一個小小的王家小管事,就可以在他這個一家之主面前耀武揚威,更遑論歐家是鏡天城三大世家之首。
但君無憂的強勢入圍,卻讓君成規看到了家族振興的希望。
正因如此,他的底氣也變得十足起來,見歐家這樣目中無人,他又如何能忍,當即毫不退縮地與送帖人發生了衝突。
那歐家的送帖人本以爲君家不敢頂撞自己,沒成想君成規的態度竟這樣強硬,心裡終於有些發虛。
正自色厲內荏之時,猛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如旋風般地迎面撲來。
啪!啪!
那傢伙面色大變,驚呼一聲正想後退,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被撲面而來的君無憂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兩耳光。
如此電光火石的一幕,發生得實在是疾如閃電,衆多圍觀者的視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歐家的送帖人已被君無憂兩巴掌給直接扇倒在地,“噗”地一聲大吐了一口鮮血。
“君無憂,我是亭少派來的,你敢打我……”
送帖人被這兩耳光給打得暈頭轉向,半天才反應過來,站起來拭淨嘴角的鮮血,怒瞪君無憂,大聲開口喝斥。
“管你是誰派來的,我打的就是你!”
君無憂又豈容他再猖狂,還沒等他說完話,便毫不客氣地伸出腳去,狠狠地將之踹得人仰馬翻。
“不長眼的狗東西,敢在我君家耍橫!”
君無憂那一腳下去,可是半點也沒有留情,腳下貫注了十足的勁力,那送帖人修爲平平,又如何受得了這一腳?頓時癱倒在地上直哼哼。
看來,這傢伙若是想要再度站起來,不在牀上躺個把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憂兒…….”
這震撼的一幕,不僅使衆多圍觀的君家人傻了眼,就連君成規也是一時怔住。好半響才愕然說道:“憂兒,這樣…….行麼?”
雖然說君成規處事的態度,要遠比以前的堅忍要強硬得多,但也僅僅侷限於語言上的強硬。
而似君無憂這樣霸悍的直接出手,他還是不敢想的。
要知道,這個送帖人雖不值一提,但他代表的可是鏡天城第一家族歐家。
雖然,君成規在君無憂的身上看到了家族振興的希望,但君無憂現在還遠遠沒有成長起來,君家目前的實力,還遠遠不是歐家的對手。
君無憂打傷了這個送帖人,就等於是打了歐家與韓家的臉,這兩個在鏡天城中數一數二的玄修家族,若是發起怒來,君家能夠抵擋得住麼?
現場之中,不僅君成規存着這樣的想法,衆人的心裡也是存着同樣的想法。
當即,便有二伯君似水以及幾個叔伯憂心仲仲地過來制止君無憂。
“爺爺,各位叔伯,大家不用擔心。”
君無憂鄙夷地拿過歐家送來的喜帖,看都沒看,便直接運掌放出一把火屬罡元,將之焚爲灰燼。
而後,他又沉聲對君成規及衆人說道:“大家也都知道,歐韓兩家一直視我們君家如仇敵,自我們家族沒落之後,他們更是未曾停止過對我們的欺凌,幾乎將我們逼入絕路。”
說到此處,君無憂的銳眸轉視向君成規,情緒稍微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道:“爺爺,您一直對這羣虎狼採取退讓之勢,孫兒知道您是爲了家族着想。
但這樣做,卻是給了那些人怎樣的錯覺?認爲我們軟弱可欺,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
韓湛,歐雪亭之流實在是無恥之極,他們明明與我早有約定在先,如今見我即將勝約,竟然首先毀約,這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拿我們當回事,視我君家爲隨便欺負的軟蛋。
這份恥辱,我君無憂不能忍,君家不能忍。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須再忍!”
全場所有君家人聽聞此言,無論是老是少,是主是僕,皆都神情戚然,無不悲憤莫名。
不錯,君無憂說得一點沒錯,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再退讓,忍辱,已經受夠了。
既然是忍無可忍,那又何須再忍?
君家,是到了應該爆發的時期了!
“無憂說得沒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們要讓他們看看,君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不錯,這些年來我真的是受夠了,既然他們欺負到我們的頭上,我們就和他拼到底。”
“對,血拼到底,就是明知不敵,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
君家的年輕一代,早就受夠了各種欺凌,心中也早就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將心中沸騰的熱血盡情燃燒。
如今,君無憂的話無疑觸發了他們心中的爆破筒,一張張年輕的臉上,閃爍着激動與憤怒的光芒。
君成規耳聽衆晚輩們澎湃如潮的聲音,一張老臉上也滿是激動之色,沉吟了許久,才毅然決然地沉聲說道:“不錯,我們已經沉默了這麼久,也被人欺負了這麼久,現在的確是到了我君家爆發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