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你好大的膽子!敢擋本少?”
韓啓被迫收掌,圓睜怒目,氣勢洶洶地瞪着君無憂。
自上次自己提親被拒之後,君無憂對整個韓家之人都沒有好感。
此時,面對這個比韓浩更爲驕狂的韓啓,君無憂更是毫不客氣,冷哼一聲道:“一個庶出的野種罷了,也配自稱本少,真是恬不知恥!”
他這番話語氣極爲冰冷,而且滿面不屑,連正眼都懶得去看韓啓一下。
“你!”
韓啓向來受人吹捧,何曾受過這種氣,當下氣得臉色鐵青,陰沉着臉跺腳大罵道:“小畜牲,你敢罵我,我要你死!”
“火離:烈焰焚城!”
韓啓咬牙高喝一聲,雙掌翻旋,其身後也漸漸升騰出一道道如沖天狂潮般的火屬罡元,惡狠狠地向君無憂迎頭撲下。
變身法相!
氣急敗壞的韓啓,終於忍不住動用了變身之術。
正因爲修爲只在半步變身境,韓啓此時所能召喚出來的變身法相,與真正的變身境高手比較起來,還不能盡展法相的強大守護之力。
但縱然如此,用來對付一個煉骨境的菜鳥,足矣!
韓啓如此肆意嘲諷君無憂,無非是想在丁扶蘭與晏離這兩位美女面前表現一下自己而已。
卻未曾想表現不成,反被君無憂狠狠打臉,這令他對君無憂的恨意更爲濃烈。
因此,這一招出手,更是傾盡了全力,不顧一切向君無憂攻到。
雅座內還有其他幾位客人,這些人都是些自視甚高的豪門子弟,心中無不都盼着君無憂敗於韓啓之手。
看到韓啓積蓄力量,欲要召喚變身法相來攻擊君無憂,皆以爲君無憂必然難以接下,甚至有人禁不住爲韓啓喝起彩來。
“蠢貨!”
君無憂深知玄修者完成變身之後的強大,縱使眼前這貨只是個半步變身強者,也是絕對不能忽視的。
眼看着一套火紅色的烈焰聖裝即將要在韓啓的身上覆蓋,深眸中頓時露出一抹輕蔑地冷笑。
隨即,君無憂便不再有片刻遲疑,趁着韓啓法相未成,立足不穩時,劍下揮出一道比先前更爲剛猛的火屬罡元,向韓啓逆斬而去。
呼!
嘭!
兩道赤熾的火屬性罡元悍然轟炸在一起,發出一道震耳欲聾地爆響。
君無憂速度快過閃電,任憑韓啓如何縮短變身時間,還是被君無憂的凌厲一劍破虛而入,一下子洞穿了韓啓的護體聖裝。
“啊!”
一聲慘呼,從罡元對撞的光圈裡標射而出。
如此電光火石之間,衆人甚至沒能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便見韓啓身上覆蓋的法相與聖裝,寸寸如流光般幻滅不見。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被震得倒飛而出,接連撞毀了幾道雕木欄杆,然後又似滾地葫蘆般,從雅座的樓梯上直接滾到一樓大廳中。
本來,兩人在樓上的爭執,並沒有引起樓下一衆酒客的注意。
直到韓啓被轟了下來,大家全都驚住,所有目光刷地一聲全向樓上看去。
“不自量力的廢物!”
君無憂無視衆人驚愕地目光,猶自爲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若無其事地對同桌諸人笑道:“各位,不要因爲這個廢物壞了咱們品酒的興致。來,喝酒!”
劉武與周鐵生面面相覷地對望一眼,再看向丁扶蘭與晏離兩女,卻見兩女的神情淡定如初,似乎早就料到韓啓在君無憂手下過不了一招。
“君無憂你說得對,
我們來這裡是喝酒的,可不想聽這些瘋狗在這裡狂吠!”
丁扶蘭秀眉一蹙,頗爲鄙夷地掃了一眼正躺在樓下哼哧着站不起來的韓啓,說道。
晏離也嫣然笑道:“蘭兒說得對,君無憂你也做得對,對於這種張口咬人的狗,就應該給他來點狠的。”
聽罷這兩大美女的豪言壯語,劉武與周鐵生更是覺得一陣無語。
他們實在想不到,這兩個看似柔弱的美麗女子,骨子裡還是掩不住一股子狠勁。
而在這時,樓下的韓啓也在一衆奴才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都快被摔得散架了。
而更爲悲催的是,當他想要運氣自療時,卻無比驚恐地發現,體內已經空蕩蕩的,根本無法調運一絲罡元之力。
他的修爲,竟然被君無憂一招全廢了!
“啊!”
韓啓面色慘白如紙,張口發出一聲撕天裂地的慘嚎,身體更是搖晃如風中殘燭,若不是左右都有家奴攙扶,此時恐怕早如爛泥般癱軟下去。
“君無憂……你……你敢廢我修爲!”
強烈地悲憤,使韓啓身如抖篩,他朝君無憂圓瞪着極度怨毒的雙眼,戟指怒吼着。
“哼!”
君無憂斜睃了他一眼,鼻下發出一聲輕蔑地冷哼,道:“我再大膽,恐怕也及不上你吧。你剛纔不是叫嚷着要取我性命麼?我雖然沒你大膽,要不了你的狗命,但廢你修爲,讓你不再爲禍一方,這點膽子還是有的。”
“你……”
韓啓聽罷,雙脣直顫,滿面頹廢與絕望之色,先前的囂張早已蕩然無存。
要知道,在這強者爲尊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個人狂傲的資本。
沒有實力,就是任人踩踏的廢物。
在此之前,韓啓實力不凡,且又是家主之子,他有目空一切的本錢。而現在修爲被廢,已然從天堂墜下地獄,形同廢人。
“君無憂,今天我韓啓算是徹底栽了,但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你等着,今日你廢我修爲,他日我必取你性命!”
“我們走!”
韓啓瞪視着君無憂的眸子裡似是要噴出火來,在左右的攙扶下欲要離開得月樓,突聽身後傳來君無憂的厲喝聲:“站住!”
這聲極具威嚴的厲喝,似是一聲炸雷般炸響在大廳的上空,讓韓啓的身體禁不住一顫,舉起的右腳懸在當地卻是不敢妄動。
韓啓回過頭來,卻見君無憂已然佇立於斷裂地欄杆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傲然冷聲道:“我好像還沒準許你走吧?”
“君無憂,你不要欺人太甚!”
韓啓將牙齒咬得戈崩響,緊握雙拳,暴睜着一雙血眼怒視君無憂。
他雖做出這副義憤填膺之態,但身形卻還是如被君無憂施了定身術般立在原地,當真不敢輕移分毫。
君無憂看着他的目光中寫滿了蔑意,冷笑道:“真是好笑,明明是你對我冷嘲熱諷在先,我朋友說了幾句,你便要來殺人取命,現在卻反倒來說我欺人。”
說罷,他一副冷顏未改,繼續說道:“先前你以爲自己的修爲高,便可以隨便出手。現在發現不如我,就丟下幾句沒有味道的狠話,想要一走了之,試問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君無憂,你……”
君無憂這番話,更是把韓啓給氣得臉色紫漲。
而在心底,他確實很後悔沒弄清君無憂的真實實力便冒然出手,以至於換來了如此慘痛的代價。
但是現在,君無憂已經廢了他的修爲!
難道,這樣還不夠?
韓啓面色慘變了幾次,想要再度在君無憂面前表現得強硬一些,可一觸及到君無憂那道凌厲的目光,整個人便立即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般萎頓了下去,移目頹廢道:“你還要我怎樣做?”
“自扇十個耳光,然後給我滾出去。”
君無憂負手傲立,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你!你……好!好!好!”
韓啓面上轉過幾道複雜地表情,連聲點頭說了三聲好,又搖頭說了三聲好,無奈之下,這才狀若瘋狂地右右開弓,猛扇了自己十個耳光後,在幾個家奴的攙扶下,極爲狼狽地走出了得月樓。
此時正是就餐時間,得月樓內食客衆多。
然而,在這一瞬間,無論是樓上樓下,全場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震撼!實在是太震撼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負手傲然卓立的君無憂。
若說,人羣剛纔看向君無憂的目光中,還存有幾分輕視與冷漠。但現在,卻都變成了敬畏。
任誰也無法相信,修爲明明只在煉骨境中期的君無憂,竟然僅用一招便破了韓啓的變身術,廢了他的修爲。
這種實力,在整個鏡天城中,也許會有不少人會做到。
但這種不畏強權的膽氣,能做到的卻是沒有幾個。
要知道,韓啓雖然只是韓家的庶子,但總歸是家主之子。
誰敢如此大膽,竟然廢了韓家少主,難道就不怕韓家的瘋狂報復麼?
君無憂冷眼掃視衆人,傲然說道:“不錯,我君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沒落了並不代表就沒有尊嚴。韓啓欺人在先,我也不過是給他些許小懲,若是在場還有人不服氣,儘管放馬過來,我君無憂全都接下。”
這番擲地有聲的話,令全場所有人都震耳欲聾。但那些豪門子弟一個個噤若寒蟬,無一人敢於應戰,
“好,既然無人挑戰,此事先就此作罷!”
君無憂漠然一笑,也不再去管衆人難堪的表情,與丁扶蘭,晏離,劉武,周鐵生四人繼續飲酒說話。
“君兄弟,這樣才叫痛快。就應該讓這些二世祖們知道,咱們寒門子弟,也都不是那麼好惹的。”
周鐵生臉上洋溢着興奮地神色,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是啊,對付這種人,不讓他嚐到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們是永遠也不知道痛的。”丁扶蘭也點頭贊成道。
倒是劉武在欣喜的同時,面上逸出一絲憂色,沉聲說道:“君兄,你廢了韓啓的修爲,恐怕,韓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怕什麼?”
劉武話音才落,周鐵生便蠻不在乎地接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事本來就是韓啓理虧在先,韓家就算是再強橫,行事也要講些道理,他難道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們怎麼樣?”
“鐵生,此言差矣。”
劉武雙眉緊鎖,面上憂色顯得更爲沉重,苦嘆一口氣道:“韓家是三大世家之一,底蘊深厚,我怕他們……”
“劉兄,不要再提這些穢氣的東西了。還是鐵生說得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韓家雖然看似強大,也不過是頭紙老虎而已,不足爲懼。”
君無憂揮手打斷劉武的話,面露不以爲然地神色。
見他如此自信,劉武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在心裡暗暗祈禱着韓家的人不要來生事。
“轟!”
然而,劉武的想法還沒有沉澱,便聞得月樓的大門被人一腳狠狠踹破,一羣人徑直闖了進來。
(本章完)